‘看来,只好再留下来几天了。’葛书槐无奈的说。
‘要不要告诉尚大人?请他帮忙找一下。’
‘也好。’夫妻俩遂相偕去找尚知府大人。
尚大人得知葛书槐的神医药典遗失后,马上召集全府上下的人,让大家帮忙找出手稿来。尚依依也因而才知道,落在她手上的药典,在葛书槐心目中竟然那么重要。
‘如果葛大夫的手稿在府内找着了,不知葛大夫要如何答谢?’尚依依故意诱导葛书槐往她设下的陷阱跳。
‘依依,捡到东西归还人家是理所当然的事,怎能要求答谢?’尚大人轻斥女儿太孩子气。
‘那可不一样,葛大夫的东西非同小可。’尚依依揪住梆书槐,‘它应该是葛大夫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了,你说是不是?葛大夫。’
‘是,它确实很重要。’葛书槐回答。
‘爹,那您说,若是找着了,是不是应该打赏呀?’尚依依又询问爹,企图获得有力的支持。
‘嗯……也对,这样大家会找得认真些。’尚大人终于同意女儿的看法。
‘好,只要有人找着了,我一定有赏。’葛书槐也认为有道理。
‘葛大夫,我现在就帮你找去。’尚得志喜孜孜的说,反身便朝内苑去寻找。他一定要把葛书槐的药典找到,然后就可顺理成章的叫他把妹妹赏给他。
尚依依嘴角噙着奸诈的笑意。葛书槐呀!你就等着把自己赏给我了。真情看到事情的发展,禁不住要妒忌起那本药典了。她想,她永远也不可能是书槐一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当尚得志寻到赏荷苑的时候,看见妹妹依依正在悠闲的散步,他立即凑上前去。
‘妹子呀,你别在那儿闲晃,快帮哥哥找到那本药典。’
‘哥哥为什么那么想找到它?’尚依依轻摇着蒲扇,扬去一身暑热。
‘我想向葛大夫讨赏。’
‘你想讨什么赏?’
‘我想讨他妹妹做我的娘子。’
‘哥啊,要讨他的妹妹作我的嫂子,不必找药典也行呀,我替你问问葛姑娘就可以了。’她怎么没想到,撮合哥哥和葛姑娘成亲,对她和葛书槐而言,只有助力而没有丝毫坏处。
‘真的?’尚得志两眼进射出希望的光芒。
‘那大哥就先谢谢你啦。’
‘大哥,妹子现在就去,你等我的好消息吧!’尚依依回到自己房间,找出了碧玉簪子,然后愉快的朝荷畔小筑走去。
第六章
趁着大伙都在忙着找药典之际,尚依依拉着真情到荷花池的一角。
‘葛姑娘,恕我冒昧,想问你一件事。’
‘依依小姐,请直说无妨。’
‘不知道葛姑娘亲事订了没?’
‘我……’真情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不好意思,我至今尚未寻到合适的人选。’
‘太好了,我这个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那我就直说了。’
尚依依脸上堆满了亲切的笑容,‘家兄很喜欢你,不如葛姑娘委屈些,与哥哥结成连理,而且我们尚家也会给你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啊……这……’真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来,这碧玉簪子先当作哥哥与你的定情物,其他的,等我去禀告爹娘再作决定。’
‘不、不行!’真情连忙回绝,并用力将尚依依送上的碧玉簪子给推回去。
‘我不能嫁给尚公于。’
‘为什么不行,难道是我家大哥配不上你?’尚依依语气转为愠怒。
‘不是的,是……’她想不出较好的说词,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把小时候相士说的那些话,拿来当作推托之词。
‘唉!我就老实说吧!我尚在襁褓之时,爹便请算命大师帮我算过八字。相士说我命带刑克,未满二十岁之前不能出阁,否则必会克夫,而真情现在才十八岁,恐怕——’
‘啊!是……这样呀。’尚依依听完她的话,马上将碧玉簪子收了起来。
‘其实这些话,我是不能对他人说的,但是,尚知府一家子全是好人,我不能隐瞒实情,而害了你们。’
‘也……也对,那就等葛姑娘年满二十岁再谈婚事吧!’尚依依连忙附和。
‘而且那位相士还说,就算我满二十岁之后,他也不能保证会真的没事。’干脆说惨一点好了,最好尚家的人都把她当瘟神,离她愈远愈好。
‘葛姑娘,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好了。’尚依依暗暗吐了一口气。还好,她老实的说了一切,否则哥哥岂不成了短命鬼?
‘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了,我还是帮书槐找药典去。’书槐?她喊相公书槐!真情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尚依依走远。不行!她和书槐不能再待在尚知府了,女人的直觉最灵敏,如果继续待在这儿,难保相公不会被尚依依抢走。
‘我现在就叫书槐离开尚知府。’真情说着,快步离开荷花池。
‘书槐。’真情尚未踏进葛书槐房间,便急着喊着他的名。
梆书槐正忙着把房子再寻一遍。
‘瞧你慌慌张张的。’他瞥了一眼甫进屋的真情,然后继续找他的药典。
‘别找了,我们回去好不好?’真情上前拉住他,用忧虑的眼神看着他。葛书槐停下找药典的动作,看着她。
‘怎么了,情儿?’他担心的问着。
‘你的药典可能放在家里没带出来,我们回家去找好不好?’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或许它根本就没丢。’葛书槐也赞成她的说法。
‘嗯。’真情点点头。
‘我们快点回家。’
‘好,那我们现在就走。’他拿了行囊,拉着她就往门外走。
真情听到他这样说,神色顿时轻松起来,笑意浮上唇角。葛书槐将她脸上的变化全看进眼里,他为她的笑容而动心,自然而然的搂住她,表情满是宠爱的看她。
‘你怎么突然这么想回家?’他问她。
‘我说了,你不准生气。’她还记得尚得志之前和他在房门前聊天时,葛书槐一脸愤怒的模样。
‘我不生气,你说。’葛书槐笑着说。
‘因为尚得志要他妹妹来跟我提亲,我吓了一跳,所以想赶快离开。’
梆书槐顿时丢下行囊,扳住她的双肩,低吼着问:‘你怎么回答?’
‘你……干嘛啦!’真情直想挣月兑他的钳制。这个人怎么翻脸跟翻书一样快,不是说好不生气吗?
‘快说,你怎么回答。’葛书槐的手用力到掐进她的肉里。
居然有别的男人跟他的妻子求婚?有没有搞错?真情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谁都别想觊觎。她是他的、是他的,这个所有权,他一定要昭告天下。
‘很痛耶,快放开我。’真情死命的用力推开他。
‘哼!我就知道。’葛书槐放开她,但是两只眼睛仍然冒着愤怒的火焰。
‘你是不是喜欢尚得志?’
‘你乱说什么?如果我喜欢他,就不会叫你快点离开尚知府,而是请你写一张休书!’真情因生气也提高了声量。
书槐为什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而且他怎么可以误会她?
‘好,那你怎么回答尚依依的?’怒气稍解,他仍要一个放心的答案。
‘我当然是拒绝她啦。’真情抚着方才被他掐痛的手臂,并且赏葛书槐一记白眼。
‘那就好,为什么不早说?’葛书槐语气平静下来。
‘我是想说啊,但你有给我机会吗?还把人家弄得好痛。’葛书槐看她委屈的模样,马上拉起她的手,将袖子一把拉起,端看她白皙凝脂般的手臂,上头有他粗鲁的捏痕。真情先是吃了一惊,继而转为害羞,脸颊浮上朵朵红云。
‘还痛不痛?我帮你抹药。’葛书槐蹙着眉,为自己的粗鲁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