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乃女乃不再勉强你和心羽了,乖。”像哄稚儿般的,唐慈云让伯彧抱着她啜泣,她则用手轻抚他的背,这个动作在伯彧失去母亲后,是她用来安慰他的最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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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人的公文卷宗堆积在齐伯彧的办公桌。
他坐在办公座椅上,双腿交叠跨上桌面,点燃香烟,轻吐一圈圈的茫雾。
心羽被他甩了两巴掌的脸庞,浮现脑海。那天冲动之下打了她,如今想起,心中涨满歉意与不舍。
虽然气愤已平,但伤心依旧,他恨自己无法忘记她那抹无辜的神伤!
想她,没来由的想看看她。
这个想法一直困扰着他,他该冷情的不再关心她的一切,让她得到该有的惩罚,但是他却控制不住想她的思绪。
但每当他想起那日在餐厅的情景,心羽与唐耘互相护着对方,就让他原本对心羽燃起的怜惜之心,再度化为云烟。
对,找林南茜一起回去,让她知道,他齐伯彧并不是非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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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羽拿着一块抹布擦拭着家具,她抹了又抹,然而再怎么用力的抹,也无法拭去心中的尘埃。
擦完了家具又跪在地板上死命的擦地。
汗珠与泪珠混杂一起滑下脸颊,滴落在红桧木地板。
她听见门被开启的声音,然后又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
她不愿抬头看,因为她怕进门来的人看见她眼底的苍凉。
伯彧原本想带着南茜在心羽面前示威的心,在见到那道娇小的身影,跪伏在地板上辛苦的工作时,一下子就软化了。
他知道心羽不愿正面迎向他们,因为她低头的角度可以清楚瞥见两双脚,一男一女。
心羽明白,伯彧又故意找南茜来折磨她了。
“你没瞧见有人进来吗?不理人也不招呼人,真没礼貌。”南茜总不忘在伯彧利用她时,发挥最大的效益。
伯彧看了一会儿仍不抬头的心羽,不忍心多说什么。
“我们到书房去。”伯彧拉着南茜上楼。
“真不得体,彧,你怎么不说说她?”南茜嘴巴怎么也不愿饶过心羽。
伯彧突然后悔找来南茜,看她将苛刻的话语加诸在心羽身上,他有如刀割胸口。
他用力掐着南茜的手腕。
“啊!”南茜这才觉悟自己话多惹恼了齐伯彧,忙说:“好,咱们上楼去。”
等两人脚步声消逝在楼梯间,心羽才坐在地板上,出神的望着擦地的污水。
她在伯彧眼中,就有如这桶污水,永无澄清之日。心羽悲苦的想着。
当下她做了决定,该是她独立的时候了,离开他,才能斩断这种与痛苦为伍的纠葛。
她回到卧房,换掉T恤及短裤,然后收拾好皮包,皮包只放进了个人的证件及一些零钱,她把存款簿及印章放在床头。伯彧每个月给她的家用都存入那个存簿。
她走到书房门口停了下来,轻抚着小肮,她轻叹着,就让这个孩子成为永远的秘密吧。
她走到书房门前,朝书房门敲了三下。
开门的是南茜,她朝心羽审视一番。
“哟,难不成想出去玩呀?”看她换了衣服拿着皮包,南茜尖声的向伯彧说:“彧,你看看她的模样。”
心羽连看也不看南茜一眼,一改她之前软弱的气势。
“我有话跟你说。”心羽直视着伯彧。
“说吧!”伯彧皱着眉,思索着心羽在想什么。
“请她回避,只有我们两个人单独谈。”冷静的言语不带感情。
“你先回去,南茜。”
“彧,人家为什么不能留下来?难道她又想表演什么可笑把戏向你乞怜?我不走,看她要怎么玩下去。”
如果心羽真的向他乞怜,就算明知那并非她的真意,他都宁可受骗,只要能再回到他们互敬互信的那段甜蜜时光。
可是他从心羽眼眸中渗出的意念清楚的知道,她不是来求取他的怜悯。
“滚!”伯彧早巳对南茜失去耐心,这个女人始终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走就走嘛!那么凶!”
目视林南茜甩上门离去后,伯彧才又将眼光调向心羽。
“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我同意女乃女乃的提议,愿意离婚。”
“你想要从我这儿索取多少赡养费?如果是这样,你想都别想我会签字盖章。”
伯彧心一惊,只能用恶毒的言语压下可能会失去她的恐惧。
她终于还是要回到唐耘身边?
“你以为在每个人的眼里只看到钱吗?”
“哼!”
“我原本像是无根无依的浮萍,曾经以为我终于有了依靠,希望能在你的羽翼之下不再孤单、不再恐惧;原以为拥有你的守护,会是我这辈子最终的幸福,但是我错了,你根本是个不懂感情的混蛋。”
心羽从不曾用这种语气说人的不是,伯彧一下子呆住。
“你以为钱是万能的吗?像你自己体认的,钱永远买不到真心!而且只要你同意离婚,我不要一毛钱。”
心羽一连串的激烈言辞,让伯彧无法反击。
“等你想找我签字,就联络我的律师吧!”心羽丢下一张律师名片。
“等等,心羽你要上哪儿去?”伯彧这才恢复了说话能力。
“我说过我如浮萍,四处可为家,让我们心平气和的说再见吧!”心羽回过头对他凄然一笑,接着便毅然离去。
罢刚她回眸一笑,带着多少哀愁,伯彧接收到了,而她是何时剪掉了及腰的长发,他竟然现在才注意到。
他能怨她不够真心吗?还是他对她不够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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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羽踏出齐家大门后,顿觉心情轻松不少,但是回首再望一眼这幢曾经让她有苦有乐的房子,轻松的心情又凝重起来。
今后该何去何从?身上没有太多的钱,让她不知要如何度过找工作的日子。
唐耘,突然想起这个曾经想照顾自己的男人,心羽现在只能求助于他了。
接获心羽的电话,唐耘欣喜万分,问明白心羽所处的位置,立即招来出租车,将她接回深坑的住所。
“地方太小,暂时委屈你了,我会立刻去找间更大的房子,我们一起搬过去住。”唐耘看着唐心羽,掩不住心底的愉悦。
“这样就好了,别为了我增加你们的负担。”
“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负担。”唐耘眼中闪着希望的光亮。
“唐耘,我只打算麻烦你们几天,等我找到工作就会搬出去。”
“找工作?有我在,你不用出去找工作。”
“是啊,心羽,我和哥哥会照顾你,安心住下来吧!”
“我不能依赖你们一辈子,我……”心羽抚着小肮,脸上浮现浓浓的哀愁。“我怀孕了,必须找份工作来养活他。”
“啊?你怀了齐伯彧的孩子,他还让你一个人离开齐家?”唐洁讶异极了,差点嘴巴阖不拢。
“齐伯彧真是浑蛋!”唐耘愤恨的说。
“心羽,你得回齐家去,毕竟他是孩子的爸爸。”唐洁尚不清楚心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当是纯粹的离家出走。
“我不会回去的。”
“对,不能回去,怕他做什么?那种人不值得留恋。”
“哥,哪有人这样劝人家的。”唐洁不想让唐耘被自私冲昏了理智。
“我和他正准备离婚,等他写好协议书,便会通知我去签字。”心羽心痛的把心底的伤疤再次当着外人的面揭开。
“我赞成,那个人早该离开他了。”唐耘有着一丝喜悦挂在脸上。
“所以我请你们收留我到办完离婚手续,我便会离开,不会再麻烦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