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盛满欲念的眼眸,尽情地流览着她黑色长发下所衬托的成熟胴体——该纤细的地方纤细,该丰盈的地方丰盈。他摇着头,赞叹一声,然后用他坚实的身躯将她柔软的身体紧密裹住,再度复上了她的柔唇。
“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他灼热似火的身体紧贴着她,嘴唇和舌饥渴地探索着她的全身,她丰软的酥胸引爆他的每一个细胞,他感受她每一寸玉脂般的肌肤,汹涌的欲火在他体内奔窜、悸动、索求……
艾薇申吟了一声,在他炙热而煽惑的抚触之下,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颤,哪里还笑得出来?她的神经中枢有着两种极端的反应,她希望早点月兑离这甜蜜的折磨,又为了这种奇妙的快感而沉迷。
她实在不敢相信那个发出狂野申吟的人是自己,她的指甲狂陷入他的肩头,她听见他低哑的轻吼,闭眼忍疼,可是她又无助地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那疯狂而亢奋的力量贯穿着她。他充实她、填满她,不只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从小肮往脑门上冲的战栗悸动让她全身虚月兑,她完全无法思考……
如此让人销魂的极端快感。
“艾薇……”
她的名字溜出他的口中,他的自制力迷失在她的需索中,占有的形成一种狂野而忘我的力量,他听见艾薇嘶哑的申吟声,融化在亢奋的情潮中,两人气息相混、销魂的欢愉,将他推向喜悦的极致。
×××
许久之后,艾薇仍陷于一种不敢置信的情绪之中,感觉自己体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甜美神奇,她所获得的不只是快感,而是种远超过言语可能形容的愉悦。她觉得自己醉了,而让她醉于其中的甘露便是棠隶。
她甜蜜地往棠隶的怀里缩,小鸟依人的偎在他的臂弯之中,感觉他慵懒地抚弄着她背上的长发,抚模着她平滑的肩背,她羞涩地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充满爱意的笑容,而他的回应是一个轻柔的吻,但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艾薇敏感的注视,她在他的跟中,居然看见了一丝抑郁。
艾薇闭了闭眼睛,原本如梦般美好的心情顿时消失,她举起手指,从他高挺完美的鼻梁上画下一道,轻声问:“你后悔了?”
他淡淡地笑着,温柔的手掌仍在她的背上轻柔抚触,却不答话。
“你觉得对不起静子?”艾薇的言语中夹杂着一抹不易分辨的苦涩。
棠隶的眼睛并不闪躲,望着她的眼神温柔而认真。
“我也对不起你。”
有时候,诚实的男人反而让人伤心,艾薇微赌气地将身子偏了过去,离开他温热的怀抱。
“这下可好了,你既对不起静子也对不起我,你干脆去跳河算了。”
他没管艾薇抗议似的动作,只是臂膀一收,再度把她紧搂回怀里,密密地吻上她的唇,他深深看着她的表情,好像想把艾薇此刻的美丽、赌气时的动人神情,全镌刻在他心上。
“别对我真心,不值得的。”他平静地带了点无奈的回答。“我也没有条件对你真心。”
为什么他牺牲的总是她?而不是静子……艾薇微忽然觉得心好痛,她从来不晓得心可以疼成这样。她倏地推开厂他的手,讥嘲地说:“你放心吧!现在是九0年代,我不会像以前的女人那样,要你负责任的。”
“如果可以……”他缓缓说,“我还真希望能负责。”
艾薇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猜测他言语中若有似无的涵义,她幽幽地问:“你到底跟她……在一起多久了?”
他侧头看着她,平静地说:“四年多吧。她是个好女孩,温柔、体贴,把她自己照顾得好好的,也照顾我。从来不会给我任何麻烦、任何压力,甚至不对我有任何要求……”
天!天底下有这种女人吗?艾薇微真是甘拜下风。
“你爱她?”她从齿缝进出一句。
这么简单的问题,棠隶却像是愣住了,他仿佛从来没想过似的,半晌才开口道:“爱吧!”
艾薇没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她更仔细地凝着他。“不,你并不爱她,如果你爱她,你不会犹豫的。”
棠隶略微烦躁地移开视线,不管她迫人的眼神。“我是不会离开她的,我得照顾她。”
“你对她只有责任而已,是吧?”艾薇的眼睛里燃着火焰,声音也提高了。“你不能离开她,只是为了负责?”
他怔了怔,责任?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是因为这样而跟静子在一起的,他忽然恼怒起来,对自己的怒气更超过了对艾薇的,为什么要忍受不住诱惑?为什么要碰她?他明知道会有什么难以收拾的后果!
“不必再说了,我无法解释我刚才的行为,如果你要恨我,我也只好认了。”
他冷漠无情的口吻,让艾薇痛苦地申吟一声,重重住耳朵,她再也不想听下去,他怎能这样?怎么能对她说这么伤人的话?
棠隶的冷酷根本维持不了几秒,一瞥见艾薇那双受伤的眸子,他的心立刻揪疼了起来。
“艾薇……”他的嗓音又温柔、又心痛,他轻柔地移开艾薇捂住耳朵的手,似乎想跟她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两人之中似乎有道墙将他们隔开了,艾薇只知道,只要和森静子存在他心中一天,他们之间的距离就不可能消失。
可是她有信心,时间会帮她的。
艾薇忽然振作了起来,勉强展开一个笑容,从他掌中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缓缓地坐了起来,拾起地上纷乱的衣服,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地默默把衣服穿回身上。
吊在绳上的照片迎风微飘,像是在对着艾薇招手,她看着照片中阳光般灿烂的棠隶,着魔似的,她伸出手来轻触着那张照片,幽幽地呢喃自语:
“没想到三年没动相机,还能拍出这么美的东西来。”
虽然是自言自语,却也足以让身处同一室的棠隶听见,他伸手去捞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你隔了三年不动相机?为什么?”
“总有令人不堪回首的原因。”艾薇逃避地笑了笑,“你该问我为什么又有动力拾起相机拍照。”
“为什么?”
“你。”
其实棠隶刚问完立刻就后悔了,等听到艾薇的答案,他更是后悔不已,只因为他知道艾薇的回答肯定会令他震撼,他闭了闭酸涩的眼睛,那强人的疼痛又开始矛盾的在心中拉扯。
“快吃晚饭了,你打算就这样什么都不穿地下楼去吃饭吗?”
艾薇穿好了衣服,越过地上纷乱的画作和头顶上吊着的一张张照片,开门下楼去了。
他该拿艾薇怎么办?棠隶的心中沉甸甸而苦涩地自问,却再也横阻不住心里那波逐渐扩大的情潮。
第六章
俐俐几乎是以惊艳且叹为观止的表情,看完艾薇所带来的那几张棠隶在温哥华所作的画。
“老天!”俐俐站在她艺廊的办公室里,手里拿高了一幅红黑两色的蜡笔画,不可思议地说:“艾薇,我不得不佩服你的眼光,你找到一个明日之星!我现在立刻去替他排画展的时间,他要是不大红大紫,我头给你!”
“记好啊!到时候如果发生什么事,我可真会要你的头。”
艾薇嫣然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身,拿出柜子里俐俐私藏的陈年白酒,替自己倒了杯。
“也给我一杯”俐俐朝艾薇激动地叫着,“这个刺激真的太大了,我为什么就没有你这样的眼光!?打死我也不敢相信怎么有人可以长得这么帅,又这么有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