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耶!马克到底有哪点不好?人长得帅不说,洗衣,烧饭、煮菜样样拿手,出水能跳,入水能游,温柔又细心,既会整理房子又会修剪草皮,尤其擅长洗厕所,比白博士还好用,按摩技术也好得没话说,上班累了一天能让他马上一节真是人生至高无上的享受,而且他人机伶又勤劳,比菲佣还好用……”
“等等,妳确定妳现在形容的这个人,他叫马克翔没错吗?”苏伟同是愈听愈怀疑,怎么他表妹形容的这个马克翔和他印象中的马克翔除了“帅”这一点取得共识之外,其余的都划上不等号?
“对呀!”
“那就奇了,我认识的马克翔是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大少,骄傲自负得要命,别说洗衣煮饭了,我看他连鸡蛋长得是圆是扁都不晓得。他还是个博爱的公子,世界上用女朋友最浪费的人就是他,早、午、晚还外加消夜,个个不同,新鲜感才够,他的至理名言是『这世界上只有一种女人,就是缺乏爱的女人』他从小到大,作文题目我的志愿千篇一律都是写要解救天下美女于水深火热之中,总而言之他这个人粗鲁又傲慢,别说洗厕所了,他连洗澡都还要美女擦背伺候咧!”
“不对、不对!”齐雪儿大摇其头。她表哥是怎么搞的,故意破坏她心上人的形象好叫她放弃吗?她才不会上当。“我的马克是个翩翩美男子,绅士又有风度,是全世界最温柔细心的好男人。”
“不对、不对!”苏伟同也大摇其头,不同的论点让他真的开始怀疑这世上有两个马克翔了。“我和他认识十几年了,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马克绝对是一个自私自利、任性又臭屁的超级大帅哥,既没耐心,脾气又冲。女人在他看来只是暖床用的人形『烘炉』,他还有一个外号叫『电鳗』,女人碰到他非死即伤。”
“不对、不对!马克是全世界最好脾气的人了,不只把房间让给我住,还帮我洗衣、煮饭?早上叫我起床上班,晚上帮我盖被子免得着凉。每天都笑嘻嘻的,待人有礼又谦虚,连菜市场的欧巴桑都很喜欢他,常常送他一斤葱,两斤蒜的,人缘好得不得了。”
“不对、不对!”苏伟同愈听愈不对劲,他一定要再确认一次。“妳确定妳说的那个温柔,体贴,大方、有耐心、厨艺一流、家事万能,完美得不象话的人是叫马克翔吗?”
“当然,难道还有两个马克翔吗?”齐雪儿也觉得奇怪,怎么她表哥形容的这个马克翔听来就像是个无可救药的公子加超级自大狂。
“是没有,只是……”苏伟同想不透,如果雪儿形容的这个马克真是他认识的马克,那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天差地别了。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他相信这两个马克是同一个,还真是比登天还难。
“只是什么?”齐雪儿纳闷地问。
“马克翔的确是独一无二的,只是我现在开始怀疑也许这世上真有两个马克翔了。”苏伟同悲哀地想,一个马克翔已经够让人头痛了,如果真有两个马克翔,天哪!他忍不住在心底为全天下的妇女同胞划个十字,默哀三分钟。
***
第二天一早——
苏伟同一脸感动莫名,差点涕泪纵横地看着眼前桌上那热腾腾、香喷喷、令人口水流满地的早餐。
“真是太感动了,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竟然能尝到马家大少爷亲手为我做的早餐。”苏伟同觉得眼眶微微发热,好象一眨眼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这么多废话,不吃的话我要收起来了。”马克翔说着真要动手撤走他眼前的杯碗瓢盆。
“stop!我没说不吃,只是想多欣赏一下嘛!”苏伟同连忙手脚并用的护住那些早餐。“而且我觉得你该收的不是我的,应该是她的。”他斜眼瞄着一旁的齐雪儿。
只见齐雪儿一反常态,无视眼前比平常更丰富,令人食指大动的精致美食,反而以杀气腾腾的目光在马克翔和眼前的报纸之间交互瞪视,瞪得马克翔心虚不已,全身起鸡皮疙瘩,额上不断冒出的冷汗已经可以装桶出售了;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他相信他现在已经躺在铺满鲜花的棺木里等着下葬了。
他再偷瞄了一眼使齐雪儿大发雷霆的报纸,正中央的大标题就是“法国名模的新欢,她喜欢温柔的台湾男人”,没想到他的精心设计这么快就收到效果,只可惜对象弄错了,谁知道向来不看报纸的齐雪儿今早会突然心血来潮呢?
“雪儿,妳不是还要上班吗?不快点吃会迟到的。”马克翔大着胆子开口,又对自己的小心翼翼感到奇怪,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何必作贼心虚害怕不已呢?
“哼!”齐雪儿用力地从一个鼻孔喷出气。她实在是气极了,所以才会失常到美食当前不为所动。
她再度以无比怨恨的目光瞪视马克翔,看得他胆战心惊,一颗心狂跳不已,然后她的视线又投射在报纸上,不看还好,愈看愈火大。报纸正中央的照片上,那个狐狸精Lucy笑得好不风骚,而笑源就是旁边一脸风流倜党、风度翩翩,迷死人不偿命的马克翔,看他们两个眉来眼去,放射的电量足以供应整个夏天用电的高峰期了,就不难猜想他昨晚一夜未归的原因了。
“这……我可以解释的。”他一开口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等于是间接承认雪儿是他女朋友,但是以前风流天下知的马克翔又何时要对女人解释他的所作所为了?
“罪证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齐雪儿猛力一拍桌子,凌厉的气势严然现代女青天。
“一张照片又不能代表什么。”
“难道要抓奸在床才算数吗?”
“那个……”不行,他得挽回颓势才行,他深吸一口气又开口:“雪儿听我说,我和Lucy男未婚、女未嫁,彼此都有交友的自由,就算共度一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国外这很平常,根本不算什么;而且在妳心中我真的这么下流没品味吗?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只会让妳联想到上床?”
“没错!”齐雪儿肯定地点点头,先圣先贤有教诲,食色性也。尤其是像马克翔这么标致正点的男人,纵使郎无意,难保妹无情,加上碰上Lucy那只骚狐狸,足以让男人流“一脚桶”鼻血的喷火身材,由她来采取主动,哪个男人逃得过?
“这……”马克翔一时为之语塞,通常他对女人讲这句话时,她们的反应都是痛哭流涕地后悔误会他的人格和操守,怎么这一招用在她身上却破功呢?是不是他少讲哪一句了?这样说来他好象真的少讲了那句关键语——在我心目中根本没有任何女人比得上妳!
“好了,你也不用再找借口了,为免夜长梦多,我决定要和你尽快结婚,以除后患。”齐雪儿突然丢了个炸弹。
“嗄……”马克翔张大嘴巴,下巴差点掉下来,他怀疑他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否则怎么会出现幻听的症状呢?
“是你自己说的,男未婚、女未嫁,所以我干脆帮你定下来,也省得你要应付那些莺莺燕燕,以致身体某部分机能提前退化。”
“可是……”
“没有可是,”齐雪儿硬生生打断他的话。“别忘了我们已经同床共枕还发生亲密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