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马克翔含笑握上萧建仁的手,才一握上他的心就一惊,这真是男人的手吗?又细又滑,简直比女人的还要柔若无骨,再仔细瞧那一张脸,斯文秀净,女敕得好象可以捏出水来;那个声音是嗲又细,难怪齐雪儿要将他形容成人妖了。
萧建仁也上上下下地打量眼前的男人,瞧瞧那一脸的黑毛,分明就是个衣冠禽兽嘛!论长相,他一点也不输给这个连五官长在哪里都不知道的家伙;论气质那更不用说了,这家伙比得上他文质彬彬、玉树临风吗?但是为什么齐雪儿对他这旷世美男子不屑一顾,却看上这种大猩猩呢?
“雪儿,妳男友的造型好——特殊哦!不知道马先生在哪里高就?”萧建仁酸溜溜地问。
“我……”
“他是搞艺术的。”马克翔-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齐雪儿半路拦截。
她心虚地看着马克翔。她知道撒谎不太好,可是善意的谎言应该无伤大雅,再怎么说艺术工作者总比无业游民好听多了;况且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艺术家不也是无业游民的同义复词吗?
“哇!雪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气质,竟然交了-个艺术家男友?”吴佳茵夸张地张大了嘴巴。
齐雪儿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真恨不得能在她的嘴巴上装一个灭音器。“妳的意思是我平常很没气质喽?”
“怎么可能?在我心中,妳是最美、最有气质的;群星为妳闪烁、百花为妳齐放。妳就像山头的皑皑白雪,圣洁不可侵犯。”萧建仁一本正经地讲完这一长串话后,一张小白脸已经胀红得像猪肝一样了。
在-旁的马克翔早忍不住笑出来了,这么肉麻的话也真亏他说得出口,更难得是一气呵成,连一颗螺丝也没吃。
萧建仁生气地看着马克翔,他的一番肺腑之言竟被这家伙当笑话看?
“怎么?你不同意吗?”萧建仁挑衅意味浓厚地看着情敌,大有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没有,只是没想到十年没回来,台湾的男人变得勇于表达多了。”
“这才是新新人类应有的作风。”言下之意就是马克翔已经过时了。
马克翔扬扬眉毛,他这才想起他现在的身份是萧建仁的情敌,也难怪会得到这样的回敬了,“说得也是,在这一方面我的确自叹不如,因为这些话通常都是女人对我说比较多。”
萧建仁一口血几乎要喷出来了,这家伙还真不是普通不要脸,他以为他是布莱德彼德吗?高贵有品味-如齐雪儿,为什么会看上这种男人呢?
齐雪儿眼看苗头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你们两个肚子饿了吧?我们去吃东西吧!”
趁着大伙往放食物的桌子移动时,萧建仁轻轻拉住齐雪儿在她耳畔低语。
“雪儿,听我说,像这种吃不饱、饿得死的艺术家还是趁早分手得好,他不会带给妳幸福的。”
“谢谢你的忠告,不过你放心,他虽然是艺术家,但是一年半载内也饿不死的。”
“但是-年半载之后呢?以后怎么办?”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齐雪儿挥挥手,快步赶上马克翔。
“他还不放弃?”马克翔细心地为齐雪儿取来盘子,夹上她爱吃的菜。
“对呀!烦死了。”齐雪儿原本苦着的脸,在看到满桌美酒佳肴时又放出光芒。
“我现在才知道妳为什么巴不得甩了他。”马克翔真心为她默哀,想甩掉这个超级牛皮糖可不容易,看来齐雪儿真是遇上天敌了,上帝毕竟是公平的。
“小俩口在讲什么悄悄话?”吴佳茵硬是凑进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们在讨论沾在衣服上的口香糖要怎么除掉。”马克翔转得很快,客客气气地回答吴佳茵的问题。
“你的衣服沾到口香糖吗?”吴佳茵上下打量他。
“不是我,是雪儿。”马克翔在心里偷笑,她不只沾到口香糖,而且还是超黏口香糖。
“那简单,我教妳,拿冰块敷在口香糖上,等到口香糖变硬了就可以轻而易毕地剥下来了。”
“看不出来,原来妳也懂得做家事呀!”齐雪儿故意挖苦她。
“还好啦!虽然不是很专精,但当贤妻良母也绰绰有余了。”
吴佳茵说得沾沾自喜,在-旁的马克翔和齐雪儿却差点不支倒地。
“妳还真是有自信哪!”
“当然啦!做人要有自信,这样才能抬头挺胸,走路有风,”吴佳茵大言不惭地说。
这下齐雪儿敢肯定了,这“无佳音”的字典里一定找不到“耻”这个字,否则这么不要脸的话怎么讲得出来?话说回来,要不是她如此厚脸皮又不知悔改,又怎么会赢得“放送头”的美誉呢?
马克翔饶富兴味地看着吴佳茵,想来齐雪儿已经是怪人一个了,没想到她的朋友更绝,一个“无佳音”、一个“小贱人”,还真是绝配。看来认识齐雪儿还真是个不赖的决定,幸好当初让她留下,否则生活多寂寞难耐呀!
“对了,我还不知道马克你是从事哪方面的艺术工作呢?”难得齐雪儿自投罗网,带了一个如此“醒目”的男友来,她若不好好把握机会挖几条独家来强力放送,那就太对不起她放送头的外号了。
“我……”
“他是搞音乐的。”齐雪儿再一次抱歉地看着马克翔,如果她不抢话的话,天知道他会做什么回答?流浪艺术家?
“哦!原来是音乐家,摇宾乐?”看他一脸颓废,她也只能作如是联想。
“不,是古典音乐。”这次马克翔没让齐雪儿抢答了,如果他再不自己回答,搞不好等一下他就变成吹“西索米”的了。
听到马克翔的答案,齐雪儿则是焦急地要跳脚了,她才想回答对呢!哪知道被他捷足先登,而且他什么不好答,竟然回答什么劳什子的古典音乐,别笑掉人家大牙了,看他那模样,大概只能有“杀鸡”的水准而已。
“古典音乐?你是说贝多芬?”古典音乐她就知道贝多芬这三个字而已。
“古典音乐不是只有贝多芬而已。它分很多种,大致上来说可以依乐派分为巴洛克、古典,浪漫、国民、现代这几个乐派,像贝多芬就是属于古典乐派的,再依乐器和乐手编制的不同还可以分成交响乐、管弦乐等等,大型编制的乐团演奏起来气势磅礡,不同凡响,就像是参加了一场空前绝后的盛宴;但我个人还是比较偏好单-乐器,我认为只有单纯的乐音才能将演奏者的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也唯有这样才能让听者真正领会乐器之美。至于我最喜欢并且擅长的乐器则是钢琴,一提到钢琴,大概所有的人都会马上想到贝多芬,不过贝多芬虽然也写过许多悦耳的曲子,但是论起对钢琴的投入以及绝妙的技巧,我还是比较欣赏萧邦,还有李斯特也不错,他的技巧堪称一绝,虽然有人对他的评价不高,但是以纯音乐的观点来看,我认为他的确是一个天才。”
“等等,你说什么?李石头?”马克翔那洋洋洒洒一长串的古典音乐论听得吴佳茵一头雾水,石头和钢琴有什么关系?
“是李、斯、特,不是石头,”马克翔仍是一脸笑意,至于是嘲笑还是好笑,由于旁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在笑,所以笑容的真正含义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原来是李斯特。”吴佳茵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其实她还是有听没有懂,“我知道,他也很有名嘛!”
“对呀!尤其是他的感情生活,和他的音乐-样精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