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吗?”他截断她的话头。
“干嘛知道?”若怜不以为然的低头啜了一口女乃昔。
“我要你知道。”他的口气简直是霸道了。
“哦!”她还是不怎么有兴趣。
“柳文骥。记住了。”他眼光热烈的盯住她。
“好啦,你也自我介绍完毕了,可以说正事了吧?”她将啃完的鸡骨头扔在托盘上。
“我要跟你订一个契约。”文骥的上半身威胁的倾向她。
若怜下意识的往后躲。说就说嘛,干嘛靠那么近?害她可怜的心脏又是一阵狂跳。
“什么~~契约?”她开始觉得不太对劲。
“你该不会忘记你上次对我做的事吧?”他笑得好邪恶。
“你到底想怎样?”她已经在冒冷汗了。此时她非常希望能消失在地球表面。
“我可以允许你分期付款来『还债』。”他轻松的靠回椅背,双眼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慌乱的小脸。
“分期付款?”她呐呐的重复。
老天,她给自己惹了什么大麻烦哪?
“没错。”他好心的帮她确定。
然后,若怜爆发了。
“你无聊、神经病、王八蛋!”骂完,她微喘了一口气,“那一点『小债』用得著『分期付款』?器量这么狭窄,你哪一点配做人家的大头目?”
他对她的暴怒反应并不以为意,眼中甚至闪着诡异的算计。
但气头上的若怜才没时间去研究他咧,事实上,她快疯了——被一个叫柳文骥的无赖给气疯的。
“我最近被父母逼着去相亲。”他缓慢的开口。
若怜翻了翻白眼,他相亲关她屁事!
“所以需要一个『挡箭牌』。”
那又怎样?还是不关她宋大姑娘的闲事啊!
“你,就是那个『挡箭牌』。”他丢下一颗超级炸弹。
慢着!她瞠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他在说哪国鬼话呀?
“叫我当『挡箭牌』?干嘛找我?”她呆愕的叫了起来。
他以手势阻止她接下来的拒绝言词。
“第一,你欠我的债刚好可以现在还。第二,你的条件基本上还不错~~”
若怜气得直跳脚,什么叫“基本上还不错”?可恶!他该下地狱去炸一百次油镬!
就因为她倒酶,不幸认错人,就得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这实在太没天理了。
不,她一定要誓死反对!
“我觉得我的『罪』没那么重,根本不需要去当你那劳什子挡箭牌。”不等他列完理由,她便急着打断他。
他的食指立刻出现在她鼻端,左右摇摆。
“你上次那一捏,痛得我三天无法坐下,而且还淤青了两个礼拜。然后你还拿重物砸我的头,也害我头疼得无法办公,害公司就亏损了几千万。你这个『罪』还能算不重吗?”他振振有词的狡辩。
若怜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无辜的俊脸,真想用指甲抓烂他的招牌笑容。
“喂,你是男人也,我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害得你那么惨吧?你当我是神力女超人,那么有『威力』啊!”
他的无赖本色堪称天下一绝,若怜总算是辙底见识到了。
“可是,我是真的有损失。所以,你一定得『还』。”反正他是赖她赖到底了。
她有种上当的感觉,却又想不出足以反驳的理由,毕竟是她有错在先,不认命又能如何?
若怜泄气的垮下双肩。
“那要当多久?”她有气无力的问。
文骥眼中那抹胜利的光芒晶亮得懾人。
“不一定,反正时候到了就结束了。除非~~”他顿了一下,口气有丝酸意,“你有男朋友。有吗?”
“没。”她仍然无精打彩。
听见她的否认,奇异的,他放心了。
总之,他不会让任何男人有机可乘,在这段期间,她只能是他的。
任何一个认识柳文骥的人如果看见他现在这副模样,一定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这个耍诡计骗小女生的男人是很难和先前那冷酷、沉稳的柳大总裁画上等号的。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无论如何,可以确定的是,将来定会有好玩的事上演……
※※※※
“你在这里做什么?”冷冷的质问像北极的寒风般传入梁意浓的耳里。
她是应朋友之邀,趁着假日来美术馆参观一项个人的摄影展,当她听到那不礼貌的问句时,并没有想到自己是来人质问的对象。
直到一个頎长得身影晃到她眼前,她才眨着疑惑的大眼迎上来人冰冷的目光。
“你跟踪我?”他指控道。
“我并不认识你。”梁意浓平静且淡漠的低语。
方文驹眯起眼端详眼前飘逸柔美的清秀佳人。
就是她!一模一样的容貌。但~~似乎又有那么一点不同。
原来,梁意情也可以是如此楚楚动人、巧静纤柔的。
如果这是她刻意装出来的,那这个女人的心机真的是深得令人害怕了。
“你到底在耍什么鬼把戏?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这种女人,请你自重,别再纠缠不休了。”他义正词严的训戒她。
“我只是来看展览。而且,我根本不认识你,有何来纠缠之事?”她脸不红气不喘的直视他,那双清澈的瞳眸中毫无萎缩之情。
文驹也迷糊了,难道他真的认错了人?还是梁意情有双重性格?
“你不是梁意情?”他狐疑的打量她无瑕的脸孔。
意浓愣了一会儿,才淡然一笑。原来他是将当成姐姐了。
“不,我不是。”既然没她的事,她总可以走了吧?
她才跨出一步,又被他叫住。
“小姐~~”文驹急急的唤住她。
毕竟是他认错人又凶错人在先,好歹也得表示点什么。
不知为何,他就是想多留她一会儿。
“还有别的事?”意浓依然保持平静的轻问。
“这世界上是无奇不有,但若是两个人生得一个模样,这机率可也小的很,你以为呢?”
“你想问什么?”
“梁意情,你~~认识吧?”
“她是我姐姐。”
文驹恍然大悟,这就难怪了。
她再度举步离开他身边。
“刚才对不起。”文驹跟在她身伴,陪她一起参观。
“不知者无罪。”她停在一张照片前,似乎不怎么热中于谈话。
“你和你姐姐不同。”他欣赏她超月兑尘俗的气质。
“我们是不同的个体。”意浓仍专注在照片上。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文驹不在意她的刻意疏远,死也要追问到底。
他不知道自己心头的悸动是怎么一回事,但想跟她接近、跟她聊聊天的渴望促使他一直跟在她身后。
想想也觉得好笑,他什么时候扮“花痴”追女人了?
但~~她例外。
“没那个必要。”她终于在大门口停住,并将眼光调回他脸上。
“有。我们可以做朋友。”他说出一个很逊的理由。
“朋友?”意浓脸上浮现出好笑的神色。
文驹在心里咒骂自己不下千百回,他怎么会蠢得用最老套的方法去交“朋友”?这下可好,她一定不会告诉他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她竟然说了。
“梁意浓。”她轻轻的吐出三个字。
“梁意浓?”他还呆呆的重复。
老天,他真想杀了这个丢脸、白痴的自己。
“我得走了,再见。”她转身走出大门。
“等等,意浓~~”他有傻傻的追上去。“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她迎着微风,回头看他一眼。
被风吹起的长发飘呀飘的,让文驹看得痴了。
“缘分会告诉你的。”
方文驹怔怔的凝望渐远的纤柔倩影。
他会再见到她的!而到那时,他绝对不会在任自己做“呆瓜”了。
※※※※
自从宋若怜当了柳文骥的“挡箭牌”后,他就非常尽职的霸占了她所有的时间,只差没住到她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