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双足的鸟,只能不断飞翔,因为栖无足可着落。”她停顿一会儿。这时雷恩不禁心想:她的诗篇朗诵完了吗?那他是该起立致敬,还是拍手叫好?就在举棋不定之际,秦婉瘫软了身子倚偎在他怀里,他的身体自动地抱住她。肢体语言简单多了,他也拿手多了,他轻柔地按住她的头,让她倚顺他的肩头。
“可是我现在不用飞了,因为我已找到了停泊的港湾,”觉察出她话中的柔情,他的双臂不知不觉地收紧,想让温馨的一刻就这么永远地停留住。
她在他的港湾里停留一辈子,让他用以一生守候,保护着她。一道温暖的液体沿着他的颈项滚落在他的衣服上。他呵护地拍着她,把她当成个婴儿似地哄着,哭累了的秦婉就安心地倒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他放缓、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注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心里一阵不忍,不禁咒骂起他的祖先,竟然独自放她一人漂流了几个世纪。但继而一想,若不是如此他也不能遇着她了,他赶紧推翻前面的诅咒,谢起了柯宇轩来。
他看了看书桌上摆着几本20世纪史。那是达芬临时留给他的“家庭作业”,为了不让秦婉看出破绽,他这个“历史白痴”只好乖乖研究起来。没想到他才看几个字,就头昏脑胀起来,想转个身伸伸懒腰时,秦婉竟闯了进来,可把她吓了一大跳。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秦婉,她熟睡的脸上毫无戒备,他偷偷地在她额上印下一个晚安吻,将秦婉抱回了床上,却怎么也解不开她缠在他脖子上的双臂,只好“委屈”自己和她一起躺下来。他仔细端详她脸上柔和的线条,觉得怎么看也看不腻,奈何,一整夜的奔波让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残酷地让睡仙将他的神智捉走了。
早上他醒来时,看见秦婉已和他自动分开,滚到床的边缘去了。他真担心她会不小心滚下去,但又不忍心吵醒她。今天,他想为她做个全身检查,看看她的身体状况如何,再为她治疗。
他走进浴室一看,傻了眼,天呀!这些奇怪的设备是打哪儿来的?他看的历史书上面怎么没介绍呢?不过,他也不确定书里有没有记载,毕竟他才看了几页而已,也许他该回去查查看,这些东西是怎么使用的。
达芬曾经向他拍胸脯保证这本“20世纪生活百科”一定管用的。
“喂!你这个呆鹅愣在这里做什么?”秦婉不知什么时候从他身后冒了出来.
问得好!他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清了清喉咙,支支吾吾地问道:“嗯……,你……你要……『那个』吗?”
“『那个』是『那个』啊?”看着他一脸尴尬的神情,她忍不住暖昧地调侃他。
懊死,倘若他知道还要问她吗?他可还模不清20世纪人的生活习惯呢!
“就是你每天早上都要做的『那个』啊!”说完后,他一手支额,一手插腰,一副快要休克的样子。
“你讲的『那个』就是我想的『那个』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对!就是『那个』!”宾果!他终于把话套出来了!
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去查那该死的生活百科,直接叫秦婉示范给他看就可以了。
“好吧!那请你先出去吧!”她客气地说着。
出去?这还得了,这样不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吗?
“没关系,我站在这里就可以了,不用担心我。”
秦婉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双手叉着抱着。“本姑娘洗澡时,不习惯有观众。”
喔!原来“那个就是洗澡。我说过了,我不介意,你尽避洗,没关系的。”他诚恳地说着。
没想到她脸气得红彤彤的。“柯宇轩,你这个暴露狂,你洗澡也许喜欢月兑光衣服让人看,但本姑娘不像你!”
她用力把他推了出去,当着他的面将门甩上。
他莫名其妙地站在门边,心想:我怎么知道你们20世纪的人洗澡是要月兑光衣服的?像他们31世纪的人就高级多了,只要按一个光源健,就能从头至脚,从里到外,包括衣服一并清洁洗干净。他听到浴室内传来了水声,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真的用水“洗”,难怪要月兑衣服!
哇!他真是爱死了20世纪的“洗澡』方式!秦婉湿漉漉地从浴室出来,真是性感极了,而且全身闻起来香喷喷的,真是秀色可餐。她一坐在他身边。盯着他的眼睛。“喂,你的眼睛很奇怪喔!”她略带指责地说着。
“怎奇怪?会吗?”他不自觉地更往她身边凑过去。
“怎么是没有?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她故意用肩膀将他凑近的身体挤开些。“喂你去帮我拿吹风机,我要吹干头发。”她指指梳妆台的方向。
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吹风机”?“吹风机”又是什么鬼东西?但佳人的命令他可不敢违抗,乖乖地站起来,一个头两个大地死盯着台上林林总总的小玩意瞧着,心里暗咒达芬这个变态,怎么女人的玩意他都这么清楚呢?还准备得这么齐全。看来,他真得找个时间恶补一下。
“找个东西也找这么久,真是笨死了!”她嘟着嘴出现在他身边。雷恩看着她从台上挑了一个类似镭射枪似的东西,举了起来。他吓了一跳,自动地举起双手来作投降状,她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手上的东西原来就是“吹风机”,尴尬地放下手来,僵硬地笑了笑。
“头发变得这么长,我都不会整理了。”她坐在梳妆台前,仔仔细细梳开柔细长发,雷恩在一旁着迷地看着,他以前怎么从没发现女人梳头发也这么好看呢?
“啊!我后面吹不到,你帮我吹一下,好吗?”
他从她手中接过吹风机,有模有样地吹起来。乌黑柔细的发丝好像有生命似的,在他指间穿梭着,光滑的发质温柔地按摩着他的指月复。他用食指卷起一束发丝,贴近鼻翼,贪心地吸取她的发香,每当他吹到她的耳后和腰间的发时,她就会缩一下脖子,抖一下小肩膀,叫着:“哎哟!好痒喔!”他则开心地格格笑。
“宇轩,我的病真的会好吗?”镜子里的她,看起来那么的担忧。
他把她的身子转了过来,然后跪在她面前,让她的眼睛和他平视。“会的,一定会的,不要担心,让我照顾你,好不好?”他模了模她的头发,然后捏捏她的脸。
她不依地皱了一下眉。“为什么?你找到适合的人愿意作骨髓移植了吗?你不是说这种机率是少之又少吗?如果手术失败怎么办?我会死吗?”
他一听到她说“死”这个字,就激动起来。“不会的,你不会死,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相信我!”
秦婉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烦恼一扫而空,他自己难道没发现他用的是命令句吗?有了他的命令,她还敢死吗?
下午时,他将掺有安眠药的牛女乃骗秦婉喝下去,待她沉沉入睡后,把她放进“赛神仙”里检查。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检验结果,白血球的数目果然高得吓死人。
忽然,达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站在他旁边,吹了一声口哨。“吓死人,数目这么多,她还能活着真是奇迹。”
雷恩故意作出不悦的神情。“老小子,你哪里冒出来的?我告你私闯民宅喔!”
达芬敲了一下他的头。“少喧宾夺主了,进自己的屋子还叫私闯民宅吗?来看看我们秦小姐的病历吧!除了白血球过多外,她还有深度近视外加散光,我真怀疑一到晚上,她还能看见东西吗?另外,还有一颗小小的蛀牙,这些都还好,很容易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