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死了吧!”孔禾做一个呕吐的表情,“你说怎么样的人才会把龙虾当成宠物?”知道什么叫宠物吗?就是起床要喊GoodMoming睡觉要说GoodNight出门前KissCoodbye,主人吃素它吃荤,为了给它改善伙食,主人会心甘情愿特地去麦当劳买鸡腿回来喂养的那种好命动物。
“你应该问,在什么情况下,变态才会把龙虾当做宠物。”苏伊蘅在一边冷冷地纠正。
“当这个变态的男朋友特地放下堆积如山的工作,从山里钓了龙虾当做生日礼物送她的时候。”廖洁毫不在乎问话中的攻击性词汇,笑得无比甜蜜。
“花痴。”孔禾怒。
“莫名其妙。”苏伊蘅鄙视。
“眼红了吧眼红了吧?眼红就直接说嘛。你们知道念大学的十大遗憾之首是什么吗?”廖洁继续不知死活地刺激居处无郎小泵两名,“就是没有谈过一场恋爱啊!这是怎么样的悲哀啊炳哈哈!”
苏伊蘅狠狠地瞪她一眼,默默拿起床头手机,拨了几个数字。
“喂你好,请问是H城都市报吗?是这样的,我有一则关于‘力行’总裁张楷的消息……”
孔禾一听就知道对床的在打什么主意,邪笑着依法炮制。
“喂你好,IT周刊吗?请问你们对业界精英的个人生活有没有兴趣?我这里……”
廖洁这下月复背受敌,眼看苗头不对,连忙收起小人得志的嘴脸,用足以惊动整栋楼的声音哭叫道:“我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对不起你们!二位行行好吧,我还有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一年大学生活要过啊!”如果真被人知道这件事情,可以预见她的下场会凄惨到什么地步。
两人放下手机,得意地冷笑,“哼哼,有些人就是欠教训。”
“你跩啊,你继续跩没关系。我们可是堂堂K大校园报前任社长的室友,对于挖掘八卦的热忱和兴趣可不是寻常人能够理解的。”
“我有罪,我认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廖洁在二人的婬威面前,被迫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一场空对空的战役完毕,温湄那边也传来捷报:“抓到了!”只见一只全身沾满灰尘的生物,正在筷子底下艰难挣扎。
廖洁听了飞快从刑场上冲下来,“我的儿啊,娘找得你好苦啊!”
寝室里顿时黑线乱飞。
决定了,明天就把它烤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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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们寝室的人都很奇怪耶,要不就不交男朋友,一交起来对象都不正常。”兴高采烈地播报完寝室每日趣事,温湄有了一个大发现。
尚冉不驯地昂起头,“我哪里不正常?”他才不会送一只龙虾给女朋友当生日礼物。
“你看你看,小洁找了个比她大很多、鼎鼎有名的社会人士,我则找了你。不是父女恋就是姐弟恋,还不奇怪吗?”
尚冉不知道廖洁的男朋友听到自己被归入“父亲”这种身份去会有何感想,至少他是很不爽温湄的说法。“你只比我大一年零十一个月。”
“两岁就两岁嘛,算得那么复杂。”我都不在乎老牛吃女敕草了你黑着脸干什么?
尚冉沉默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句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不会啊,你哪里幼稚了?”温湄装模作样地端详他,“看,个子够高了,胡子也有一点了,又能自己赚几个钱,完全是成熟独立风度翩翩的新一代男子汉典范呀!”说到后来她自己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不是在开玩笑!”尚冉烦躁地抓抓头,“我是说,你会不会觉得我的性格有什么不成熟的地方,就像小孩子那样!”
“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他是认真的呢。
尚冉闷闷地说:“今天三角眼说和女朋友分手了。”
“又分了啊。”这都第几个了?真是花心的家伙。
而且,最近,好像老是听到有人分手。
“他这个女朋友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我们私底下以为三角眼这回会定下来,谁知道还是分了。”
温湄一脸的恍然大悟,“然后你想去追她女朋友,所以误导我说你不成熟,然后就把分手的责任推给我?你好狠的心哪尚冉!”温湄突然发现自己有演戏的天赋,唉,那时候秦导为什么没看上她呢?
“神经病,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女朋友。”有些女人就是会在随时随地表演人来疯,他已经麻木了。
“难道你是对三角眼有兴趣?”闪烁着好奇心的天真小眼睛扑闪扑闪。
“你给我闭嘴!”尚冉忍无可忍地打了她的头一记,然后对着明知是伪装出来的痛楚表情悄悄心疼。
“那个女孩子比我们小两岁,是跳级上来的,三角眼说她很幼稚,总是像小孩子一样忽喜忽怒无理取闹,刚开始还觉得可爱,久了就让人难以忍受……”
温湄了解地点头,“所以你就想到自己身上来了?”
尚冉没说话,只是有点担忧地看着她。
温湄也没说话,顾着往前走。
“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温湄迷惑状。
“你对于我刚才说的就没一点想法吗?”真是被她气死。
“哦,那个啊。”温湄踮起脚,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类比推力能力很好,值得表扬。”
尚冉心头一火就要发作,看着她无辜的眼神又什么都骂不出来,憋了好久才无力地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啊呃,又被她气到内伤了。好可怜。“我是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幼稚和成熟又不是从年龄上就可以判断的,你看我妈就是一个血淋淋的铁证嘛。你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世面懂得很多事情,我从小到大一直就是在学校里家里待着看什么都很简单,你自己想想,我们俩谁才是有可能比较幼稚的那一个?”真是的,穷操什么心?果然是成熟的老头子。
“是……这样吗?”
你还敢给我怀疑?
“拜托,任谁看看我们相处的样子都会说,我才是比较幼稚的那一个,难道你不觉得吗?”
尚冉停下脚步,抚着下巴沉思,“说起来倒也是……”行为搞怪语言月兑线的那个人,一直是她嘛。
“什么说得也是?”温湄气势十足地叉腰逼视他,“只有我可以说自己幼稚,你一个小孩子凭什么说我?”
“谁是小孩子?”尚冉刚被理顺的毛瞬间又倒竖起来,“你才是不成熟的小孩!每次都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幼稚死了。以后不管遇上什么事都要听我的,懂吗?”如果不是有他在,她老早就被欺负得连骨头都不剩,说起来他尚冉的存在还真是不可或缺啊。
以后吗?就算我都听你的,又还有多少以后呢?
唉唉,怎么又想起这种事情?好不容易现在气氛不错,还去扫什么兴?
振奋精神,继续跟他的对峙,“长幼有序,你比我小就得听我的,这是无庸置疑的黄金定律。”
做着幼稚的事情,吵着无聊的话题,这样的幸福,很短,很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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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一节下课,温湄甩甩因狂抄笔记而运动过度的右手臂,长舒一口气。
“真是过分啊,为什么他要那么晚出现?”到今天才有不虚此行,对得起报名费、对得起孔阿禾同学殷殷期盼——不对,是暴力威胁——的感受。
苏伊蘅笑道:“你喜欢就去追,现在说什么恨不相逢未嫁时,还君明珠双泪垂,是不是有点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