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先服相思解药。”摩挲着红润的唇瓣,他如是说。
“讨厌!”浑身感觉晕乎乎的小沈刚能站稳,便用力一推,红着脸跑开。
接着,五条人影就在夜空中消失。
“呵呵呵。”半躺在地上的某君傻笑。
“师傅,您没事吧?”文章披衣而起的时候,事情已经落幕。
“我没事。”向担忧的弟子报以灿烂的笑容,涂存雅打算一跃而起,“唉哟!”
“怎么了怎么了?”问话中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文章,过来扶我一把。”
“师傅,那我能出师了没?”趁机要挟,没准就可以早一点月兑离苦海了。
涂存雅睇他一眼,恶狠狠地说:“你要是再不过来,我就拆了你的《龙眼快报》!”
尾声
“你终于来了!”女装的小沈像只快乐的鸟儿般扑向他。
“嗯,有些事情需要交待一下。”最主要的,那个吻的惨痛代价是躺在床上休养了整整一个月。
非礼勿动,先贤的话果然有道理。
不过,这么点小小的事故可阻止不了他燃烧的激情--
“小沈?”嘟过去的嘴扑了个空。
“你来了就好,外面有个畏武山庄的少庄主在求亲,我正要去阻止他!”她推开他的头,“唰”地抽出青钢剑,雄赳赳气昂昂地在前面带路。
“妳要怎么阻止?”三尺青锋晃得他有些头晕。
“先礼后兵啊。如果说服不了,我就一剑砍了他!”这是哥哥们的主意。
涂存雅听得一身冷汗,以前都不知道她这么暴力的,他是不是上当受骗了?
“咦?存雅,你怎么还不走?”
“去了没用,妳阻止不了的。”
“你说什么?”
“因为,我就是那个来求亲的少庄主啊。”他笑得有点无奈。
“怎么可能?你娘不是嫁了个尚书吗?”圆圆的眼持续铜铃化。
“可是我爹后来娶了畏武山庄的大小姐。”所以才说是一本烂账。
“那他们不说殷公子才是畏武山庄的少主吗?”
“那家伙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从小硬要学武,所以没有办法继承『文裁』的位置,所以他们一直希望我能认祖归宗。”按照几百年来的惯例,“文裁”必须是不会武功的畏武山庄继承人。
“你怎么以前都没说起?”大名鼎鼎的畏武山庄呢,说出去还不吓死一堆人?
“妳又没问。”戏谑神情掩住了一闪而过的黯然。
因为我不想要一个那样陌生的父亲啊。
“我不问你就不会讲啊!”她碎碎抱怨。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情被他藏着掖着。
“妳不问我说那些干什么?”
“反正你就是老爱瞒着我!”娘说,撒娇是一件很好的武器哦。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以后什么都告诉妳!”从两人的名字来看,应该是“道”听“涂”说才对,可是为什么他对日后相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仲孙老儿,这回你可欠我一个人情。”沈栖梧看着不远处打情骂俏的一对小儿女,喃喃自语。
“小两口感情很好呢。存雅虽然长相一般,但人品可是一等一的好。”万飘零倚在丈夫身上,满意非常。沈栖梧费尽口舌解释完涂存雅怎么知道入谷密道,结果就是成功培养出了一个崇拜女婿的丈母娘。
“对了相公,你能记起来存雅长什么样吗?”
“……”
涂存雅佳人在怀,余光扫到远远偷看的夫妻俩,心里有些没好气。
他可没漏看当晚准岳父离开时,那一瞬间的狡黠笑意。沈栖梧狂傲不羁的声名可不是一天两天会让他抬出门第之见来阻挠女儿的婚事,原因自然不简单。
算了,偶尔让老头子高兴高兴也无妨。
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
八月十五武林大会。
力挫群芳月兑颖而出的第一美人兴高采烈地跑上去领取大奖。在此之前,她的视线已经注意了坐在裁判席上的殷姓冰冷美男子一个时辰。
“这是妳的奖品,请拿好。”
“这是什么?”美女不顾形象地尖叫,“西域南洋东瀛北海免费十年游!第一美女的奖品不是畏武山庄的少夫人位置吗?”
“女施主,《飞来月钞》的报名须知上只写了一等奖是神秘礼物和千两黄金任选,其它的什么猜测。都只不过是道听途说吧?”少林弥生方丈笑容可掬地解释。
美人接近崩溃边缘,“好你个道听途说!我要去那种蛮夷之地十年干什么?啊?我才不去!我也不要千两黄金!不管,我要当畏武山庄的少夫人,我就要当少夫人。”想起自己通过层层选拔才到今天,一路上是多么艰苦卓绝。,谁知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却根本就不是想象中的那一回事,美人不禁悲从中来,没半刻就哭得地动山摇,风云变色。
落败的美人们本来就已经很不甘心,她这一哭,也把她们的伤心事给勾了起来,一时间华山顶上哀鸿遍野,好不热闹。
“住嘴。”殷姓美男子运起内力冷喝一声,四周山谷都是满满的回音,盖过一切杂声,“下任『文裁』夫人早已进了畏武山庄,诸位多争无益。不想要奖品,放弃亦可,总之,不准再吵。”
众人被他一警告,虽然心中有了更多的疑问,竟没一个人敢再出声。
“那么,武林大会开始吧。”
殷姓男子不耐烦地坐回位置,心中不耐。要不是那女人刚有身孕,老少两个死死盯着她不肯出门,哪里轮得到他来顶替这种无聊的仲裁。
不过,老涂的这一招还算管用。
望向人群中一点小小身影,冰雕的完美脸庞上扬起诡异的弧度--
这回,我不会再丢掉你。
番外青天九变
在江湖深处,有一处山谷,谷中四面是悬崖绝壁,猿猱欲渡愁攀援,遑论是人。
既然地属“江湖”,山谷照例是某个或某些武林中人的隐居之所,严霜谷自然也不例外,谷主姓沈,带着妻子儿女在此定居。
“爹,你让我出去嘛。”
沈栖梧从三年前某天起就饱受这种哀求声的摧残,致使如今华发早生,却无计悔多情--当初是他自己千盼万盼才出来一个女儿的,本来以为可以很贴心地承欢膝下,谁知道这娃儿从五岁开始就聒噪个不停,缠着他献媚撒娇的全部目的就是要出谷去。
“贞儿乖,爹爹过两年一定带妳出去!”唉,而且是越大越难骗!
“过两年是几年?”女娃一心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等妳长大_些咱们再谈--”。“哼,你每次都这样说,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我现在还不够大吗?”
沈栖梧打量一下女儿圆乎乎的脸蛋和身子,无奈地说:“妳的身架是够大了,但是年岁还没到啊。”
“你骗人!扮哥他们七八岁都跟你出门了,只有我还呆在谷里头什么都没瞧见!”哥哥他们每次回来都说外面多好多好,多问上几句就一副鄙视的样子嘲笑她是土包子,听得人好不气愤。
“妳是女孩子,不一样的。”天知道外面有多少男人在虎视眈眈地等着他夫妇俩生出下一任的天下第一美人然后排除万难骗到手,岂能让那些色胚遂心顺意?在天底下的好男人大多死光,硕果仅存的他又已经名草有主的情况下,怎么可以叫他惟一的、天真可爱的、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儿去膛江湖这浑水呢?到时候被人骗了伤心伤神,还不是得老爹他亲自出马解决?所以啊,为了避免麻烦,还是让女儿呆在谷里面一辈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