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拉多又没有私生活的问题,我说一下你又不会死。”西奥多拉和她女儿可是有名的婬妇。所以说是他先讲这些事情的,跟她无关。
“我不会死,但是耶稣被我吊死了!”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啊。
“哇塞,你还真人戏,连这么大不敬的话都说得出来!”
“你呢?你还不是一副希罗底的阴险嘴脸想整死我?”
“去你的,你连给圣约翰提鞋都不配!”
“你这个莎乐美没资格对我提起圣约翰!”
“你你你,你是托克马达!”宗教裁判所里最心狠手辣就是:他了。
“那我就烧死你个安妮波玲!”就算穿越时空也要把她拉回:去烧死!亨利八世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是该杀千刀的希律王!”容与一下子很有酒酣胸胆尚开张的豪情,招手叫来服务员,无暇理会她吃惊的神情,说道:“再来一盘沙拉!”
余旸听了觉得奇怪:“什么沙拉?”
“我边吃沙拉边说话,又惬意又补水,你就在角落里啃啃面包算了,反正圣餐也没资格领。”
“你才没资格!我明天就领给你看!”
“你以为谁会让犹大领圣餐吗?乖乖上吊算了!”
余旸气结:“玛罗齐亚你个荡妇连儿子都不给你送终!”
“哼,你琼斯!”
“你凯瑟琳!”
凯瑟琳?容与一愣:“凯瑟琳离题!”
“哪有离题?英国的宗教改革不就多亏她生不出儿子吗?”
“你说话真粗鲁!明明是你们男人喜新厌旧的劣根性才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我粗鲁?哼哼,别以为我刚才没听你说去我的!”
“是啊,”容与又夹一块西瓜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再重复一遍,“去你的。”
余旸花容失色:“你又骂?”
“是你自己说的,我重复一下有什么关系?”她嚼东西的声音更让余旸觉得是种挑衅。
“女人!你有种就出来单挑!”
“我干吗和你单挑,简直就是降低品位。”她吃得好好的才不理他。
“你不敢就不敢好了,说充场面的话有什么用?我在……”余旸往车窗外一看,才发现车子已经稳稳停在了肯德基门口。景兴味盎然地看他与人隔空
厮杀。
“我就在X路的肯德基店门口,有本事你就过来!”
容与本来想立刻拒绝,却因为听到地址而顿住。
好巧,那不就是隔壁的肯德基?
这算什么?孽缘不浅吗?
也好,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就去会会他。以前还没跟网友见过面,这回既然天时地利人和兼俱,去见识一下“交流”了这么多天的“吵”友长成什么
样子也挺新鲜。听他声音和说话口气就知道那家伙的智商不高,就算想要算计人恐怕也有心无力,所以基本上,她也是不怎么需要担心被拐卖的。
“来就来,谁怕谁啊?”
“好!我等着你!”
“我五分钟后就到,你信不信?”
“少来,你以为你懂瞬间转移大法啊?会不会是妄想症啊?”
“好,我就转移给你看!”容与轻巧收线,招来服务员,“麻烦结账。”
岸钱的心痛已经被即将奔赴“战场”的斗志昂扬取代,签了收据,她迫不及待地走出餐厅,没注意身后除了双语欢送外,还有几声窃窃私语。
“谢天谢地,终于走了。”和服女子一号双手合十。
“是啊,好恐怖,她是饿了多少天才来的?”和服女子二号看着门口方向兴叹。
“怎么了?她吃了很多生鱼片吗?”刚换班的和服女子三号凑过来好奇。
“就是来这里不吃生鱼片才恐怖。”一号说。
“她只不过吃了整整十盘沙拉而已。”二号补充。
“……果然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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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旸收线,开车门出去,对上姐姐探究的眼。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她真是听得一头雾水。
余旸耸肩,“基督教史。”他都没想到自己有这么伟大的一天,竟然去研究这么高深的学问,虽然只是拿来应付而已,总也了解到了一些实质性的东
西。
“哇!厉害。你刚刚跟谁在说话?”讲那么久,活像电话费不要钱似的。
“一个朋友啦,你不认识的。还不快去吃你的汉堡薯条?”余旸把她往快餐店的大门推,要被那死丫头看到他陪姐姐出来吃垃圾食品肯定会被嘲笑。
“我现在不急着吃了。”景双手抱胸,直挺挺站在他面前,“你这位朋友的吸引力比汉堡大。”很少看到小弟这么七窍生烟的样子,这么大一个人还在
用最幼稚的方式对骂更是旷世奇观,能让他变得如此怪异的朋友,她怎么可以不瞻仰一下呢?
余旸拿她没辙,他这个姐姐决定的事情没一件刻意更改,尤其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要待就待吧,我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更扯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来人长的什么样。早知道刚才要弄一个接头暗号之类。
算了算了,这种不可捉模的感觉比较后现代,他就趴在车身上等人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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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出了店门就往右边的肯德基门口看去,由于还没到用餐高峰,人并不是很多,她拨通那人的号码,只有一个人把手机举起,年龄上也蛮符合,
应该没错了。
呃,那个,长得有点抱歉。不过这倒没什么,本来就没指望能在网上碰见什么帅哥,横竖她又不是来相亲的。如果是个帅哥她才惶恐呢,到时候被
人家美色所迷,连吵架都忘记了只顾着流口水岂不糟糕?
但问题是,此人讲电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明看起来就很虔诚很崇敬的样子,出口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喂,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打退
堂鼓没胆子来了?”
他怎么有办法用这样恭敬的姿势说出令人火冒三丈的话来呢?容与心中很是纳闷,一边通话一边走向目标。
“你以为我是像你一样的胆小表吗?我只不过想就阁下的尊容作一番惊叹而已。”她真的不是故意这么刻薄的,但是一听到那种欠扁的口气,难听的
话就忍不住冲口而出。
“哦?你真的就在附近?”他倚在车门上四处搜寻可疑人物,“怎么?还满意本少爷的皮相吧?”他平时真的不是这么自恋的人,但是一听到她无时无刻不
在挑衅的声音,就总想让自己显得伟大一点好压过她的气势。
不是吧?容与偷偷作了个呕吐的表情。
她不直接攻击这种相貌巨猥琐就很仁慈了。他竟然还有脸自吹自擂,难道现在的雄性生物品质真的差到这样的外形都可以拿来标榜的地步吗?
“你的自知之明似乎不太够用。”她淡淡嘲讽。
“你什么意思?”余旸深觉男性自尊受到打击。
“你说呢?”
“哼,我看你是嫉妒我长得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一时把持不住被我深深吸引,然后又觉得没面子,这才口出恶言!”
容与在佩服他的厚脸皮之余不禁说道:“人而无耻,不死何俟?”
别以为他没修养,这句他可是学过的!余旸的得意只保留了一小会儿就想起这句话是骂人的:“你这个泼妇!净会骂人!有本事现出原形来让我好好修理
修理你!”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惨叫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那一男一女身上。
男的坐在地上抱脚呼痛,女的幸灾乐祸,居高临下地欣赏他的惨状,嘴里还用不小的音量叫嚣道:“看是谁修理谁?”
余旸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那边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