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讽的撇了撇高深的嘴角,“我没你那么小人。”
她立刻绷起脸,气恼的道:“你才小人!听著,这个条件我接受!”
丙然沉不住气,才略施激将法,她便急著送自己上,凤青奸邪的笑了笑,“是吗?你确定?也许这是个圈套!”他在吊她胃口,没几根神经的朝阳,让他原先的怒气消了不少,重新压回她身上亲吻她。
虽然他的吻仅限於肩部以上,却仍然让朝阳闪神不已,“我……我说了,我不会那么好受骗……”
“那好,睿王府的大门从此为你敞开,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绝不会有人干预你寻找玉佩的举动。”凤青道。
朝阳被他吻得全身燥热,乱羞恼的推开他,“既然咱们条件都谈定了,你快点告诉我宛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她仍为宛儿挂心不已。
凤青倏然起身傲视著她,如果她没看错,她相信自己在他嘴角看到一丝戏谑。他道:“事实上,我什么也没做,宛儿过得跟平常一样『平安快乐』。”
“什么?!”
第三章
朝阳不敢置信的从草丛中钻出半个身子,气愤之余,火大的把手中的一块布满青苔的石头丢得老远。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一边咆哮的站起来,一边用力拍著沾了污泥的两袖。第三十一块疑似玉佩的“石头”了!真教人挫败,七天来的努力,换来的竟是空荡荡的双手,什么也没找到。
“可恶,他该不会是骗我的吧?”朝阳不得不怀疑,否则睿王府又不是多大的地方,为什么会找不到?撇开这个不说,凤青对於她在睿王府的活动,好像放足了一百颗心似的,根本不管她,这就好像……算准她找不到玉佩似的,实在太奇怪了 狘br />
“宛儿,你觉不觉得凤青在骗我?这么多天来,睿王府早巳经翻徧了,偏偏找不到玉佩,你说有没有可能玉佩根本不在他手上,他只是唬我们的?”朝阳皱著眉头,咬著唇办,极认真的思考著。
“是有这个可能,不过……你玉佩失踪也是事实,如果他没捡到,又怎么会知道你玉佩失踪了呢?”宛儿乱辛苦的从草丛缝中退出来,头上还插著几根青绿色的小草,“依我之见,你还是当面找他问清楚,要求他把玉佩拿出来给你看,这么一来,是不是唬我们的?马上见真伪!”
“是有道理,不过上哪里找他呢?他像个大忙人一样,整天不见踪影,每每问起他的行踪,不是上朝就是出城,要找到他啊,筒直比登天还难。”朝阳嫌恶的抱怨著。
宛儿神秘的笑了笑,踱到她面前嘻皮的道:“格格,如果我说我知道贝勒爷在哪里,有没有赏啊?”
她扬起眉峰,“你知道他在哪里?”
“当然,我这个丫鬟可不是当假的,随随便便在睿王府晃个一两圈,甭说是贝勒爷了,就连马槽里的小厮我也找给你。”宛儿大言不惭的夸口,双手得意的背握著,而下巴更是自始至终抬得老高。
朝阳瞟了她一眼,闷声不响猛推了她一把,“夜郎自大!这么厉害,你把玉佩找出来给我瞧瞧?竟敢学我的动作?!不像话!”朝阳没好气的奚落她,“快说,他在哪?”
宛儿揉揉额头,咕哝了半晌后说:“贝勒爷现在正在书房里处理公文,晚些时候可能会出城。要嘛,就现在去找他,再晚,可能会扑空。”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他,至於你呢,就继续在这里挖,一会儿回府的路上,再买些胭脂水粉给你。”朝阳到头来还是赏了宛儿,奚落归奚落,但她还很疼宛儿的。
“真的?”她眉开眼笑的问。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朝阳道。
宛儿满意的点点头,急性子推朝阳走,“好吧,那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记得要问清楚哦!”她假惺惺的提醒朝阳,其实一颗心早在胭脂水粉上了。
“行了啦,你别推我。”朝阳敛了敛眉,拎起裙子便往凤青的书房走去。
*****
来到凤青的书房前,朝阳丝毫未觉得不妥,立即自动自发的推门而入。
案前的凤青闻声从公文中抬起头,见来者是她,纳闷的问:“是你?有事吗?”随后又自顾的低头书写公文,当他在奏本上画上最后一个句点后,才全然放下笔看著她。
朝阳默言看著他的一举一动,直觉得他很不在乎自己,而这实在不是一个未婚夫该有的态度!罢了,谁希罕他的“在乎”,求她她还不要呢!死命的瞪了他一眼,她冷淡的道:“废话!否则本格格还不想见你呢!”
“哦,是吗?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迫不及待想见我,逮住了机会,立刻飞奔到我身边。”他对她淡淡笑说。
咦!朝阳一愣,睑上倏然布上一片晕红,“你是不是朝事忙昏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她瞪著他,却只见他还是一古脑的冲著自己笑。
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七天前是冷得像座冰山,七天后却像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实在教人招架不住!她暗想,“别对我笑!我问你,我的玉佩真在你手上吗?”她道出来意。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问,随手把奏本阖盖起来,并在外面系上一条带子。
“因为我觉得奇怪,睿王府不是个多大的地方,七天来我就差没把屋顶掀起来找,但是就是找不到玉佩,再者,你给我的感觉,仿佛你笃定我找不到玉佩似的,诸此种种,我实在怀疑你没有玉佩。”朝阳半眯著眼瞅著他。
凤青拿著奏本站了起来,没回答她的问题就往外走。
朝阳见状差点没气得跳脚,不作二想,立刻忿忿不平的跟上去。“凤青,你这是什么意思?敷衍我也不能这样子。”她对著他的背叫著,气头上的她,一点也没察觉凤青的步伐虽大,速度却是缓慢的,他在配合她,刻意要她跟上去。
就这样,浑然不觉的朝阳跟了一路,也吼了一路。最后,当他们两人伫立在马槽前,她已经口干舌燥,气喘连连。
凤青沉静看了她一眼,转身唤来了马童,“备马。”
马童点点头,很快走进马槽牵出一匹棕红色的高大骏马。
朝阳一见著这匹高得吓人的大马,本能的退了两三步,一个旋身准备掉头离开,岂知,腿才方抬离地面,便被凤青自背后把她拎转回来,“你上哪儿去?”他问,眼眸肆无忌惮捕捉她脸上的恐惧。
“我……我要回府。”她猛吞口水,眼睛不时瞟向他身后的马,彷佛怕它随时会失控踩死他或她一样。
“我送你。”凤青揣测著她的反应。
“不、不,你公事繁忙,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朝阳头摇得厉害,两只手越过耳际,试图扳开他拎著自己领子的大手。
“谢谢你的体恤,我的公事已经告一段落,让我送你回去吧,我顺道拜访硕王爷与硕福晋。”他故作热心的道,一点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开始拎她走近马匹。
应时,只见朝阳吓得腿软,嘴巴咧得大开,口中不时呢喃著:“不……不要……我不要骑马,我怕!”
“怕?我有没有听错?堂堂硕王府的朝阳格格,竟然会怕一匹马?不,我想我一定是听错了,我帮你上马。”依言,凤青在朝阳没来得及尖叫之前,握住她的腰部硬是把她撑上马背。
一坐上马背,朝阳立刻铁青了睑,骨架子硬邦邦的。
瞥向她的睑,不难发现,她眼泪已经快流出来了,凤青扬起浓眉,望了一眼可怜兮兮的她后,紧接著的敏捷上马。现在他总算知道,他刚强的小未婚妻也有柔弱的一面,这份认知不知怎么的,竟然让他觉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