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评顿时如丧考*地泄了气,赵亨的一张猪哥脸也当场垮下,他在佳人面前又又又丢了脸!他不爽,他要找人出气。“来人,把这个没有用的臭书虫给我拖出去,按惯例伺候。”解个题都不会,白读圣贤书!挖了他的眼、断了他的手还箕便宜他呢!
不过他投想过,老是找枪手的自己若照这个标准,少说得被挖十次眼、断二十只手。
苏星岚眉头皱得死紧,从头到尾一头雾水。他看向成芊芊,“你到底在和估说什么?”
她低头回避他的目光,她怎能告诉他,要有人解得了她的题,那人便可上她的床。
桑辛荷这时了解地开丁口,为她解围,“苏大人,咱芊芊姑娘出了一道题,等侯有缘人解了题,又出得起价码的,芊芊姑娘当以身相许。”
闻言,苏星岚更是不悦了,双唇紧抿,熠熠鹰眸朝成芊芊扫了一眼。“什么题目?”
第……自个都忘了丢了几次脸的赵亨还没走,他脸皮很厚地自动上座,还要一旁丫鬟为他斟酒,自在得很。“别说本王爷没风度,我就告诉你题目,看你要怎么当成我小心肝的男人。”芊芊自动省去代上我,赵王爷亨的脸皮大概有汴粱塘墙那么厚。
“题目就是这一阙词中有两个字不妥,若能说出小心肝心中的答案,就算解题了。”也就是因为没有所谓的标准答案,才会这么难答。
清清喉咙,赵亨装模作样地念出这阙词,“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呃,山月……”三月接下来是四月吗?呃,好像不是喔……
见他背得支支吾吾的,苏星岚顺口接下,”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播曳碧云斜。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
“对对,就是这首。”赵亭饮了口酒频频点头,他说的跟他想说出来的一样嘛,一字不差。
看向成芊芊,苏星岚眸里有许多说不出的回忆,好半晌,就只是这样看着她,不发一语。
赵亨以为他说不出来,乐不可支。“哈哈,我以为你多有本事呢,原来不过是个草……”
“是肠断两字吗?”包字他留着自个咽下吧!
瞠大眼、张大嘴,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星岚,“你怎么……怎么知道……”他可是花了多大工夫,费了多少个晚上才知道关键是这两字,他怎么会一下子就猜到啦?!
“答案是孤雁。”
苯宴?什么啊,香菇大餐唷!
赵亨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啐,吓得他心脏怦怦乱跳,还以为他会说出多高明的答案咧,他的小心肝才没这么俗气,想这什么吃吃喝喝的!
又啜了口酒,却在听到成芊芊唤夜儿人内拿出一个锦盒后,尽数喷了出来。
“谜底,就在这锦盒里。”
这样就要公布答案,难道说……
夜儿打开锦盒,拿起一卷纸笺,摊开在众人面前——
甭雁
纸上正是此两字,是成芊芊端秀的字迹,她看向苏星岚,眼里又盈满了泪,伤心不可说,这份寂寞悲苦只有她这只孤鸟能明。
见到情势这样演变,赵亨的嘴张得更大,下巴差点没掉到胸坎上去,完全不敢相信,竟有人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地解了这道难题。
“不算不算,你们作弊……对,一定是作弊……”他又再度使起他的拿手好戏——拍手,拍两下叫人。“来人,给我将这个无耻之徒拿下!”
四名彪形大汉登时应声而人,伸拳劈腿地摆出凶狠态势,赵亭得意地擦着腰睨向苏星岚,仗势欺人是他的专长。
一旁的施思贤和杨文介吓得都快抱在一起互相壮胆了,前者更是后悔自个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花了大把金钱时间,结局竟是自找麻烦……待会打起来这四位大哥可要看清楚呀,他们是路人甲乙,不关他们事的。
桑辛荷暗自发急,真要打起来这可该怎么阻止?-
呵呵,现在跟我磕三个头,”赵亨不可一世地用食指指指地上,接着又拐个弯,比向房门,“然后滚出去,别打扰本王爷跟小心肝卿卿我我,本王爷就……呃、呃、呃……”
就怎样还没说完,只见苏星岚身形一飘,掠过四人面前劈咱挥了四掌,四个大男人立刻如团棉絮般倒下,不过眨眼间的事,他竟已如鬼魅一般闪到赵亨面前。
“滚。”冷寒阴惊的眼神恍如来自地狱,其中窜烧的不悦与愤怒越来越炽,这已是他忍耐的极限。
再听到这个混蛋张口闭口的小心肝,他管他是什么王爷,一脚踹出去再说。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要本王爷滚,我、我……偏不滚,我……”赵亨叫骂到一半,突然觉得肚子猛一吃疼,挡不住的劲道令他直直往后“飞”去——
劈啪一声!木制窗棂抵不了他的冲势,很脆弱地破的破、断的断,开出一个人形大洞。
“救——命——呀!”
窗外便是汴河,在扑通哗啦声传来前,是赵亨长长的一声惨叫。
这是挑战他极限的代价。
第七章
倒抽了口气,大伙目瞪口呆地看着跌出窗外的赵亨……呃,应该说是那个破洞。一轮明月正好斜倚窗边,诡谲地透出笑意。
好半晌后,还是桑辛荷先回过神来,急忙叫喊着要躺在地,上那四个装死的快去救他们王爷,几个人这才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去。
施思贤和杨文介相视苦笑,完蛋了,这下得罪了王爷,他们别说往后仕途想走得顺利高升,别惹祸上身就不错了。
是窗破了的关系吗?他们怎么突然觉得冷了起来,浑身抖个不停。
一室混乱,叫桑辛荷见了就头疼,她看了看成芊芊和苏星岚,一个满脸委屈、泫泪欲泣;另一个阴沉着表情,叫人模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叹了口气,延手将施思贤两人请了出去,完成明王进来前她就要做的事。
室内顿时因少了人气而沉凝下来;夜凉如水,暮夏的晚风徐徐地由被坏破的窗吹人,隐约间将夜里江边的喧嚣也捎了过来。
“你……怎么会沦落到这里来?”风拂过,吹荡起帘幕飘飘,遮掩住成芊芊的脸,让他看不真切。
他朝她走近,一把扯掉那些薄纱帘幕,她一袭白衣,面上犹带泪意,她是他的莹莹呵,纯真荏弱得一如从前,直让他忍不住想拥进怀里呵护。
想着,长臂一伸,他便要满足自己的想望,这忍了大半年的相思啊……可没料到她竟一个侧身,躲开了他的拥抱。
非常不悦自己手中抓着的是空气,他垂下手,忍耐着等待她的解释。
“我……”该怎么说呢?要向他控诉大娘的狠心吗?要向他控诉她的委屈都只是为了成就他吗?
不……怎么开得了口呢?她不想岚哥哥难过与对她愧疚,不需要的。
“那个男人呢?”等不了她的欲盲又止,他又问,语气里饱含愤怒与嫉妒。
她—愣,“什么男人?”
“娘说,我出门后没多久,你便勾搭上个卖什锦贷的男人,还……”他视线移下地瞄了瞄她的小肮,“有了他的孩子,投多久,就跟他离家了。”否认呀,告诉我娘在说谎,你不是这样的人,不是!
她眸一黯,大娘是这么说的吗?苦笑一记,“大娘这么说便是了吧!”要辩驳吗?可身处青楼的自己,就算再怎么疾呼冤枉,也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该死的你,难道你就不会否认吗?你真以为我会相信娘那些鬼话吗?莹莹,回答我厂一攫,这回她便牢牢地在他怀中了,“我告沂你,我不信,一点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