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吧,人家朱府护院起码一、二十个,要是失风被捉到了,铁定会被打死,没人可怜。
“嘘!县太爷出来了。”他示意她噤声。
底下是朱府后院,那只被他们送回的狮子犬看到朱群,突然一脸惊恐,夹住尾巴趴伏在地上瑟缩不已。
朱群捻捻下巴蓄胡,睨着一旁的下人,“还不快动手!”
动手?动什么手?秦小石转过头看着阿猴,以眼神询问他。
他耸耸肩,示意她继续看下去。
“是。”那名下人应了声,转身抄起一根扫把,手一抬就要往狗头上打下,另一个下人提了把菜刀站在一边。
秦小石一惊,忙就要出声
“慢着!”一名身着华丽锦衣的少女蓦地冲出来,要下人棒下留狗。
“唔……”秦小石挣扎着,阿猴干啥捂住她的嘴,他们要杀它耶!虽才相处了一个晚上,但她已对它有了感情,没办法,只要是动物,她都特别心软。
“燕儿……”朱群一愣,随即板起脸,“你来干什么?”
“爹,小红在我们家那么久,你竟然为了那些身外之物要取它性命,女儿实在舍不得呀!”
“什么身外之物,要不是你粗心,让这只畜生吞了我那颗值好几百两的珍珠,我会要取它狗命?”
原来,前日朱群收了人家贿赂的南海珍珠,朱燕儿长那么大还没看过这么大的珍珠,一时好奇拿来把玩,却不慎让自己的宠物,也就是这只西域红毛狮子犬误食吞了下去。
朱群知情大怒,当夜就要人剖狗月复取出珍珠,也不知是下人太掉以轻心,还是狗儿机伶,竟让它逃月兑了。
棒日朱群贴出告示寻狗,小红饿了一天一夜,好死不死,竟遇上秦小石他们,吃了那些坏掉的鱼,这下肚子里什么都留不住,当然也包括那颗珍珠。
这是阿猴从这对父女陆续说出的对话中所推敲出来的。事实证明,那只狗果然不是会下珍珠的狗,为何会有那颗珍珠也获得了解答,他圈紧了秦小石的腰,就要跃下围墙。
“等一下,你要去哪里?”秦小石低声一唤。
“我刚在你耳边说得还不够清楚吗?这狗不会生珍珠,你死心吧!”
“可是它要被杀死了耶!”她担心地转头直望着它。
依她说,她宁可让这颗珍珠留在狗的肚子里,也不愿伤它分毫。
“放心,它有它的小主人保护它,不会有事的。”
“可是……”这可难讲,那个朱大人看起来好像很不讲理的样子。
“不要再可是了,好,你真想救它的话,就把珍珠还给他们好了。”
“可是……”再想想,那珍珠看起来很值钱呢,有了它,要救天尧哥他们的一千两就筹到大半了……
这时,朱群哄住了女儿,答应会再为她买一条同样的狗。
朱燕儿看了狗儿一眼,一咬牙,状似无奈地转身走了。
“喂,她怎么走了?那是她的狗耶……”
阿猴叹了一口气,她又要狗又要珍珠,早知道狗就不要带来还人家。不过千金难买早知道,他不想看她失望,现在只有那个办法可试了。
往下一跃,他带着她来到围墙外,掠下一句,“在这等我。”接着又一翻身,回到高墙的另一头。然后,秦小石只听到一陵人嚷、狗叫,以及扫把、刀子落地的铿锵声,阿猴就跳出来了,手里还抱着那只红毛狮子犬。
“你……”发生了什么事?!
“别说了,快走吧!”
将狗儿塞到她怀里,他抱起她,施展轻功一下子就跑得老远。
朱府后院,朱群和一群下人、护院全昏死过去,他们颈一痛,眼睛即将闭上之际,隐约只见到一个衣衫破旧的男人,抱着那只狗翻墙离去。
“小红……原来你的名字叫小红啊!”秦小石拍拍怀中的狮子犬。
小红朝她汪汪叫了两声,不怕生地舌忝舌忝她的脸。
她痒得咯咯直笑,再拍拍它的头,制止它撒娇的举动。“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你要乖乖听我的话喔,我才会疼你。”
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她和任何动物都能相处得很融洽,动物听得懂她所说的话,而她也明白它们给她的反应代表是什么意思。
“小石头,别玩了,这下凤临城是不能再待了,我们得赶快离开。”阿猴有点担心地催促着她。
抬起头来,她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带着这只狗这般招摇,要是人家追来了怎么办?”朱群绝不会让他的稀世珍珠就这样被人抢走的。
“对喔,我都没想到耶!阿猴,你真聪明!”她笑嘻嘻地说。
她还笑得出来!唉。摇了摇头,他无言以对地只好说:“咱们快赶路吧!”
就这样,这两人一猴一狗,走了一天的路。这日傍晚时,眼见太阳就要下山了,他们却来到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穷乡僻壤,虽有二十两在身也无用,今晚还是没床睡。
正想找个地方野宿,趁着还有些日光去抓些猎物来裹月复,不意,他们发现前头不远处有间茅庐。
“咦,有房子耶!”秦小石喊道。太好了,去跟这户人家借宿一宿,她不想再餐风宿露了,不是她吃不了苦,而是……而是……
哎呀,都要怪阿猴啦,她不想像昨夜一样被他搂一整晚,她的心会一直卜通乱跳,感觉……怪怪的,不像正常的自己。
“咱们去跟他们求宿一晚,今天晚上就用不着在外吹寒风了。”阿猴内心倒有些失望,他很想像昨晚一样,搂着她,汲取来自她身上的温度。
走近,敲了敲木门。没多久,门扉开启,探出一张中年男子的苦脸,一脸哀愁。
“谁啊?”田保看着阿猴他们,“你们有什么事吗?”
“这位大叔,我们赶路经过这,眼见天色已晚,想请问大叔家里方便吗?可否让我们借宿一晚?”阿猴客气地询问着。
他回头看了看屋内,头转过来时叹了一口气。“唉,以前是方便,不过现在……”
“大叔,怎么了?”秦小石好奇地问,也跟着探头探脑的,这个大叔在看什么?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田保想到自己病入膏肓的老娘,忍不住悲从中来。“家里有病人,我是怕给两位沾惹晦气呀!”说完,眼底已泪光盈盈。
“如果大叔不介意的话,我们只是想借个角落窝窝就好,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秦小石这时也想到了姥姥,几个月没见到她了,不知她好不好?饭吃不吃得下?越想,心里越难过,眼眶也湿了。
田保见到她的异状,这小泵娘怎么要哭了?“别哭、别哭,若你们无所谓的话,我这破茅屋倒还有空床。”
她抹抹掉下来的泪。“大叔,我不是因为不能住才哭的,我只是……我只是想起了我姥姥。”
“你姥姥怎么了?”
“大夫说她得了痨病,怕是难好了。”
阿猴无言地手伸过去握住她的。
她感受到他从手心里传来的温暖,心上一热,更想哭了。
田保侧过身,“进来吧,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那也无所谓忌讳了。”他打量着他们,视线瞥过他们相握的手,“这对小夫妻,你们是打哪来的?要上哪去?”
秦小石闻言脸一红,慌忙要解释,“呃,我们不是……”
“我们从凤临城来,要上汴梁。”阿猴截住她的话,笑盈盈地回答。
小夫妻哪……听起来挺不错的称谓……
秦小石要出发去昆仑山前,听说明王从边疆回来后并没回到他的属地,反而逗留在京城,夜夜歌舞升平,流连烟花之地。他们反正回程顺路,想先到京城探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