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要再过一个人的日子了啦!”叶小如边哭边叫。“明明知道你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为什么要在我心情最低潮的时候出现?为什么要在我生病的时候这样照顾我!吧脆就让我病死算啦!为什么你要突然出现又消失呢?!”叶小如无力的嘶喊,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原来被小武刺得遍体鳞伤的心,早被刘锡威的善解人意、温柔细心所治愈,她早就习惯与刘锡威斗嘴、玩笑,还有一同坐在电视机前一起批评政治人物与娱乐新闻的日子了。那些日子,虽然平平淡淡,却是她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时期。
有时候,一杯平淡而无味的白开水要比一杯烈酒来得容易入喉。直到现在,叶小如才真正诚实面对自己对他的情感,但那并不是因为感谢,也不是一时的激情,而是因为真性情相处、真诚相对待才产生的感情。
只是,等到真的对自己承认,却已来不及对那个人说了。
***
刘锡威从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他感觉喉咙干得快烧起来了,此刻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狠狠喝下一杯开水。
只是,现在的他连想转动手脚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的转动眼珠,想看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
这一觉睡得可真长!冷气很强,刘锡威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涌起,不止如此,他甚至觉得自己四肢酸痛无比,还有头昏加眼花……
“啊!?”刘锡威想坐起身伸展一下酸痛的四肢,却没想到手脚却无法动弹,就连转动半寸的空间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刘锡威吓了一跳!怎么自己的身体会动弹不得呢?他睁大了双眼,希望快点适应这昏暗的光线。现在应该是晚上吧?隐约可以听到外面车子呼啸而过的声音,勉强从外面闪烁的霓虹灯光线见到这个房间的布置”
“这是间旅店吧?”刘锡威猜。由床上的味道,他判断那可能是前任房客廉价香水的余味;还有床单才漂白过的消毒水味。
“可是……为什么我会动弹不得呢?噢!这该死的床!”一不小心,头撞到了床头的木板,刘锡威忍不住低声咒骂了起来。
他睁大了双眼,努力适应房里微弱的光线,逐渐地,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动弹不得了。
“天啊!”刘锡威顿觉”股凉意直往脑门冲。
他的四肢居然被绳子紧紧捆绑在床的四周,就像日本中玩的那种手法。
难怪他起不了身!他现在只能转动颈子,而且愈是想挣扎,该死的绳子就愈发挥它的作用,将他的四肢缚得更紧,甚至磨破皮。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刘锡威脑中快速运转,回想发生的一切,为什么他连”点印象都没有呢?
“我去帮小如买咳嗽药水……然后喝了鸡汤,再然后……”刘锡威想破了脑袋偏就是想不出为什么自己会这模样出现在旅馆中。
莫非小如喜欢玩SM?这是刘锡威一闪而过的想法,当然马上被自己否决了。一个才发完高烧又咬得要死不活的人怎会有力气将他五花大绑呢,
冷气开得超强,从通风管里传来咻咻的送风声,只穿着单薄衬衫的他冷得发抖,只恨老天没有多生出一只手给他,可以将那件就在脚边的棉被拿起来盖啊!连牙齿都开始打颤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
“喀!”是门把转动的声音,有人进来了,顺手打开了室内的灯。
才刚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刘锡威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得无法睁开眼,于是干脆闭上眼装睡。感到一切很不可思议的刘锡威虽然装睡,但耳朵可没闲着,他竖直耳朵,仔细倾听着这房间里的一切。
有个脚步声慢慢地、小心地走在地毯上,一直到一个定点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整个房间中,只传来两个人的呼吸声。
时间好像凝结住了般,只剩下刘锡威手表滴答的秒针声,证明着时光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刘锡威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微微的张开双眼偷看。
彼盼盼正双手环绕胸前,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眼前被五花大绑的刘锡威。
“啊?!”彼此都被对方吓了一跳,同时喊叫出来。
“盼盼,怎么会是你啊?!”惊见最不想看到的人,刘锡威睁大了双眼,从干涩的喉咙中发出了难听的申吟。
“怎么?看到我不高兴啊?”顾盼盼一副冷冷的神情,直盯着他。
“不是啦。”还好刘锡威脑筋转得快,知道这会儿情势对自己不利,马上见风转舵,“只是你的头发……还有,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新发型,是为你而剪的,好看吗?”顾盼盼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反而带着一股冷到极点的寒意。
她抓来化妆台旁的椅子,大剌剌的坐下,双眼中尽是兴奋的光采,嘴角更扬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笑。
这种奇怪的场合,再加上她冰冷的神色及讽刺的笑容,真令刘锡威全身寒毛直竖,觉得自己是一只即将被人宰杀的猪一样。
“盼盼,有话好好说,我这样子很难受耶,你先帮我松绑好不好?”刘锡威用最温柔的语气,小心翼翼地试探。
“哈!”听到这番话的顾盼盼笑出了声,接着双眼紧盯着他,眼神如冰。
听到这样一声笑,刘锡威知道自己完蛋了,顾盼盼是有预谋的,而一个疯狂的女人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何况他不久前才用逃婚的方式逃离这个女人,现在人落到她手上,想也知道结果会如何。
“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顾盼盼恶狠狠地盯着狼狈不堪的他,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
“盼盼,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有话好说嘛,干什么把我五花大绑呢。”
刘锡威不安地扭动身躯,看着坐在一旁一脸冷笑的顾盼盼,心中的不安急遽上升,他无法预料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哼!”顾盼盼冷哼一声,锐利的双眼不停在他身上游移。“你知道吗?这段日子来我没有一个晚上睡得好,我每天都在想要怎样找到你这个逃婚的新郎,要怎么折磨你、杀了你这个毁了我一生的男人!”
彼盼盼紧握拳头,一古脑儿的把内心所有的忿恨爆发出来郦圩
“我要报仇!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几天来的心灵折磨及对刘锡威的恨意,将她内心的波涛推上疯狂的顶点。
天知道!这些天来,每当午夜梦回,她总是被恶梦惊醒。有时,梦见自己将刘锡威肢解了之后,坐在地上边狂笑着边慢慢一口一口啃着他的肉、喝着他的血。日复一日,她在流着满脸泪的清晨中狂叫着醒来。
由于长期的睡眠不足,顾盼盼已有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她总觉得有个声音在耳边鼓噪着她
“打他!扒下他的皮!切下他的肉!他这么对你,你还不一口口喝光他的血啊!快!”
刘锡威虽被五花大绑着,但脑袋可清醒得很,半刻也不得闲!他看到顾盼盼的神色越来越不对劲,模样也不像平常的她,心知不妙,可愈是用力挣扎,却愈是引起她的愤怒……
“盼盼啊,”刘锡威勉强挤出一抹笑,希望自己修过的几堂心理课程派得上用场……
“你放轻松一点嘛,不要紧张啊。”第一步,松懈她的情绪。
“你还好吧?肚子饿不饿?天都黑了耶。”第二步,转移她的注意力。
“有什么委屈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第三步,让自己有同理心,倾听她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