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女朋友不是吗?”
“那是我牺牲小我舍己为人。”好吧,她承认被他搂着不会有一丝不愉快,不过他们终究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当然还是要保持距离。
夏东齐扬扬眉,问:“单纯舍己为人吗?”他绅士地拿开了手,脸庞却悄悄靠近,微热的气息就喷在她的颈边,引起她轻颤。
靶觉刺刺麻麻的,有点舒服更有种甜蜜的感觉,舒念青力求镇定的开口:“当然,要不然你说还有什么可能?”
“说不定……你真的对我有意思。”他浅浅一笑。
舒念青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表才对你有意思——这句话她竟然怎么也吐不出口。
完蛋!
她该不会真的对这男人有意思吧?!
第5章(1)
不可能。
她向来欣赏的是与她势均力敌的男人,脑袋还要够聪明,要不然怎能让她甘愿臣服,可是夏东齐……怎么看都不像肚子里有很多墨水的人,不是她存心嫌弃,而是学历就代表着一个基本数据,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因此,尽避他外表如何吸引人,她都不该对他有遐想,一点点都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可是……为什么她老想着那天他刻意喷在自己颈边的热气、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以及那一句话?
他是打哪来的自信认定她对他有意思?
除了对他的身材有一点点兴趣而已,她还有释出什么其他好感吗?
有吗?难道是有时候偷看被他发现?她应该没有表现得那么明目张胆吧?
“唉。”怎么觉得一开始她就输在起跑点?
“一早叹什么气?”
夏东齐的声音突然响起,让窝在三楼阳台上的舒念青吓了一大跳。
“你是想什么想入神了?”
“没有啦。”
“下来吃早点。”舒念青应了声,率先走下楼。
夏海韵欢迎她入住,坚持不收她房租,夏东齐自然是顺着妹妹的意思,她感激之余更不想当个不事生产的米虫,因此负责部分家事,用过早餐后,厨房清洁工作便落在她头上。
她一面洗碗,一面偷看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的男人。
夏东齐坐姿随兴,仿佛一点也没有因为屋子多了一个陌生人而有改变,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已将她当成这家的一份子?不过这画面确实温馨,她虽然不擅长厨艺,却很懂得清扫环境,正好可以和他分担……
可恶!她又胡思乱想了。
舒念青深吸口气,不断灌输“他们绝对不合适”的强烈字眼给自己,这男人确实可怕,她不得不竖起防备,就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沦陷了。
“如果不想洗,碗放着我待会洗。”
“我没有不想洗。”
“那为什么你的表情好像跟那些碗盘有深仇大恨?”
哼,还不是你害的!
舒念青看着看着,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吃过早餐、看报……似乎还少了一样东西,隔了一会儿才想起原来是少了香菸。
“你不抽菸?”男人不都饭后一根菸,快乐似神仙吗?
“不抽。”夏东齐仿佛清楚她会追问为什么,径自解释,“因为我爷爷菸瘾很重,一天一包菸,每天闻菸味让我很反感。”
又发现他一个优点——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她只想找他的缺点。
正当两人要前往医院时,桌上的电话响起,夏东齐接了起来,脸色随即凝重,一旁的舒念青也紧张不已,就怕是医院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他一挂断,她随即追问。
“陈伯打来的,他说他早上摔伤,脚很痛又不想去医院,叫我过去帮他。”夏东齐打电话叫救护车,电话挂断又说:“我过去陈伯那里一趟,你自己去医院好吗?”
“我陪你过去好了,两个人应该比一个人好一点。”
夏东齐没有拒绝,骑机车载着舒念青直奔陈伯的杂货店。
饼了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夏东齐直接开门走上二楼,舒念青跟在后头,两人一上楼就看见陈伯坐在地上,很努力试着想站起来。
“陈伯!”
陈伯回头看见他们两人,紧张的表情终于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唉,人老不中用了,摔倒就很难爬起来。”他今天一如往常起床要开店,没想到一个不留神踩到拖鞋摔倒。
“你自己爬得起来吗?”夏东齐靠近陈伯却不主动扶起她。
陈伯继续使力,好半晌才费力的坐到床上,不过人也气喘吁吁了,夏东齐这才放心,舒念青连忙倒一杯温开水给陈伯。
“谢谢。”满身大汗的陈伯喝了口水,问:“小夏,怎么把女孩子带来我这脏兮兮的地方?”
夏东齐双眸紧盯着他,似是怕他有个万一。“人多比较好处理,陈伯,你可以走路吗?”
陈伯模了模脚,摇摇头。“不行,脚应该扭伤了,待会我去给中医推拿。好了好了,我没事,你们也快点回去吧。”
老人跌倒,事情可大可小,夏东齐和舒念青互看一眼都没急着走。
外头忽然传来救护车的声音,陈伯闻声,神情立刻沉下,愤怒瞪着夏东齐。“小夏,我不是说不要叫救护车,谁让你叫的?我不会去医院,你叫他们回去!”
夏东齐没有解释,倒是舒念青笑着开口:“陈伯,是我叫救护车过来,因为我不知道你的情况如何,想请专业的护理人员帮你看看,要不然我会很担心,你不要气小夏,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
陈伯闻言,不好再继续发脾气,只好说:“那你叫他们回去,我是不可能进医院!”
“陈伯,你的脚受伤了,不去医院检查怎么知道伤到哪里?”夏东齐补上这句话。
陈伯又火大起来。“我去中医那里推拿就好了,干嘛还要去那个什么鬼医院!”
舒念青连忙拍拍陈伯的手,以最温柔的嗓音劝道:“陈伯,我担心你骨头会摔断,要是摔断,光是中医是无法让你的脚痊愈,我自己也是医生,所以请你听我的话,先去医院看一下,如果没事,我们就立刻回来好吗?”再刁难的客户她都遇过,陈伯比起那些奥客好对付许多。“放心,我会全程陪着你。”
陈伯面有难色,最后终于同意,才由夏东齐背着他下楼搭救护车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挂号手续全由夏东齐处理,趁着陈伯检查期间,舒念青去看了一下母亲并告知情况。徐慈安一听陈伯受伤,便要女儿今天好好陪在陈伯身边,还说了一些有关陈伯的事情。
等舒念青回来的时候,手上拎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陪着夏东齐坐在诊间外头等候。
夏东齐接过咖啡,道了谢。
“要不要打电话通知陈伯的亲人?”母亲说陈伯有亲人,只是都在外地工作,老人家受了伤肯定希望有亲人在身边陪伴。
“暂时不用,先看看情况,没出大事,他们是不会过来看陈伯。”夏东齐喝了口咖啡,徐徐吐出一口长气。“陈伯的遭遇跟我爷爷有点像,他的儿子媳妇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他和妻子便照顾三个孙子,他们用心栽培的孙子长大后都各有成就,不过一个比一个不孝,老大移民加拿大,就当他死了吧,老二只会听老婆的话,老三也不想照顾陈伯,大家互踢皮球,最后陈伯看开了,一个人留在平安村。”因为自己的不孝顺让爷爷去世,他便将所以应该付出的亲情投射在陈伯身上,这是他唯一能做的小小补偿。
照顾不了已过世的爷爷,他不想让另一名老人怀着遗憾。
舒念青瞥见他自责的表情,一时不忍便握住他的手想给他勇气,因为她明白夏东齐有多自责成为他爷爷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