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澳良就是间接害死晓玲的凶手!在晓玲的丧礼上,他居然也不过来,要不是晓玲瞒着家人跟纽澳良交往,也没留下任何联络他的方式,我早就冲去逮人过来了!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很过分?”即使过了这么久,梁书妃仍然忿忿不平,凭什么每次受伤受罪的都是女人,男人为何都不用负责任?
对于书妃所说的,孙如鸿听得在心底直呼不可能,纽澳良自己都坦承比较喜欢成熟稳重的女孩子,他的前女友就大他两岁,应该不可能会去喜欢一个大学生,况且他风评极好,没有任何流言,他当然会相信他。
“书妃,我认识澳良很久,虽然他是公关经理,但他不是那种人,因为他已经有论及婚嫁的女友了……”
梁书妃禁不住打断孙如鸿的话,为好友抱屈。“那就表示他当时是脚踏两条船了?”
“坦白说,妳说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但我相信澳良的人格,他真的不是这种人,他很负责,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这种丢脸的事情,他怎么会大声嚷嚷!别因为他是你朋友就为他背书,晓玲已经死了,难道她不更值得同情吗?她只是很单纯的喜欢一个人,为什么纽澳良要骗她?”梁书妃愈说愈气愤,她对这样的男人本来就没什么好感,事情又发生在周围的同学身上,更教她气愤难平。
清楚梁书妃是因为同学的死而怪罪纽澳良,他也就尽量下去刺激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完全不知情,所以也不方便说什么,但说老实话,书妃,我认识澳良很久,他是什么样的性格我很清楚。”若他此刻打电话跟他求证,他相信纽澳良会放弃日本之行,说什么都会跟他解释清楚,因此他打算等他回国再询问他。
“难道我就不了解晓玲的性格吗?她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害羞、内向,对朋友又很照顾,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啊!”
孙如鸿心平气和道:“书妃,这是别人的事情,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再说,我们也不是当事人,又能了解多少?”除非他对这事情非常清楚,否则他绝不偏颇,只会就事论事,现下,他是比较相信好友的人格。
梁书妃了解孙如鸿的性格本就理智现实,她却是很感性,当然有点恼火。“晓玲不会骗我,要不然你现在叫纽澳良来对质!”
孙如鸿神情一沉,表情严肃。“不可能,他要出国,我不会把他叫过来,要也得等他回国。”
“你们男人就是会互相包庇!”以为孙如鸿是想拖延,她忍不住抱怨。
不喜欢书妃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孙如鸿略带教训的口吻说:“我没打算包庇他,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在不清楚双方究竟有什么关系前,我会选择相信我的朋友。就算澳良真的做了妳所说的事情,那也是他的事情,犯不着牵扯到我头上,而且妳只单方面听妳同学说的话,根本没亲眼看过澳良,也没听他解释,这样就独断判定他的罪,我认为很不妥当。书妃,妳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应该要公平吧?”
明知孙如鸿说得有理,但梁书妃仍无法接受,眉头一皱,双手交抱在胸前,背靠在椅子上,赌气不说话了。
她还是认定男人就是会互相掩护,可……难道她就会含血喷人?晓玲已经为了爱情付出生命,没人帮她讨回公道,她只是希望纽澳良能够出面认错,会很过分吗?
晓玲的大好前程完全没了,他却还能逍遥,过分的是那个纽澳良吧!她绝对不认为自己有错。
场面一时僵凝,话题冷了,不知该如何再热起来,尤其梁书妃还别开脸不看自己,孙如鸿就更不悦。
“书妃,我们理性一点看待这件事,妳相信妳同学,同样地,我也信任澳良,既然我们都不是当事人,就别牵扯进去,毕竟那明明就不关我们的事情,妳今天不是要请我吃饭,是有什么好消息吗?”孙如鸿情绪平稳,试着放软声调说。他希望这话题就此打住,要不只会没完没了,更甚,还会影响他们的感情。
意思是她小题大作,应该要冷眼旁观,最好别什么事都想插一脚吗?
他可以,她做不到!
“很抱歉,我可没办法像你这么冷血无情,什么都无所谓,即使是自己的朋友也漠不关心,而且今天死的是我的同学,我更做不到!再说晓玲已经去世,也只能听纽澳良一个人掰故事不是吗?”伤人的话月兑口而出。
她说他冷血无情?
孙如鸿没来由地一阵心痛,她竟是这样看他的?!他还以为她是了解自己的……
心微微一悸,不舒服的感觉顺着血液游走全身,一点一滴侵占他的理智,这种被伤害的痛楚他未曾尝过。
头一次,实在不好受。
“没错,我是比较冷血,那是因为我够理智,如果我胡乱就想为谁说话,事情只会更乱,很多类似的事情原本可以轻易平息,就是因为当事者身边的朋友不断怂恿、火上加油才让事情不可收拾!”他的容忍底线也到极限了,无论是谁怎么看他、说他,他全不放在心上,独独他喜欢的人绝对不能如此看待他,因为他喜欢她,会为她敞开心胸,她的言语就更加具有攻击力。
介入一个你并不是很了解的事情的结果正是如此——他们两个也被牵扯进去了,而且情况似乎有点难以控制了。
“我也是就事论事,不打算火上加油,晓玲死了,他倒好,可以继续跟他的女朋友在一块,像这种人,我看不起他!”她义愤填膺。
“澳良的女朋友已经去世,他再也没有跟任何人在一起过——如果这是妳想知道的事。”孙如鸿此时的表情十分冰凛。
梁书妃的表情微微一怔,不用再去猜测他的心情如何,她很清楚的知道他生气了,因为他的脸色铁青,是她从没见过的冷肃,令她的心凉了半截。
突然意识到情况有点冷,她是不是说得太过分?
她正想道歉时,孙如鸿忽地起身,看也不看她一眼,口气森冷道:“我想今天不太适合吃饭了,我送妳回去吧。”
梁书妃咬咬下唇,有点恼羞成怒。“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抓起包包,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远企。
孙如鸿要她别在这件事上打转,她不听,偏偏要争辩到底,现在好了,她让原本应该会很值得庆贺的一个午餐之约就这么毁了,甚至她还造成他们之间的争执。
现在好了,她都不晓得该怎么收拾才好!
她只是……只是想帮晓玲抱不平而已啊……
现在,她该怎么办?
我可没办法像你这么冷血无情,什么都无所谓,即使是自己的朋友也漠不关心……
原来啊,他在书妃心中是这样子冷酷的人。
以为她够了解自己,怎料只是种错觉。
她看他的感觉,就跟其它人一样——
没错!他是现实理智,偶尔又狡诈,有人说他城府深,他不反对,说他善于利用人,他也不在乎,因为他认为所有事情都是有筹码可以谈的,他做任何事也会要求同等代价,甚至是爱情也同样。
他的爱情可以讲价、可以谈条件,他能假装跟赵琪芸在一块,就算日后结婚他也无所谓,因为他认定跟赵琪芸的婚姻绝对能带给他利益,他就是这种人,也绝不否认。
直到再次遇上书妃,她的个性一如昔日,她的直率教他心动,她对事情的坚持跟他不相上下,她的冲动经常让他替她担心不已,只怕她走的每一步都会跌跌撞撞,她偶尔的贴心终于教他愿意不计代价也要帮她成功,而那种喜欢的感觉与日俱增,他清楚自己是喜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