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于薄海觉得她的解释很特别。
“是啊,不觉得吗?有人天生富有,一生下来不愁吃穿;也有人生来就相貌好,像我,根本不怕人看哪!所以那也是种天赋,既然给了你,只要你不乱用,就能光明正大任人看了,否则你以为明星打哪来的?”她也经常感谢她的老妈将她的容貌生得好,让她没烦恼。
“你颇能自得其乐。”这样的道理好象不曾听人说过。
齐妃舫扁嘴,双手往左右一摊,做出可爱十足的表情,“唉!人生难测,要及时行乐啊!再说,看看又不会少块肉,活得自在才重要。”
她的话很难让人不发笑,就连不经常笑的他也朗笑出声。
“对嘛!这样才对,太在意的话,往往是你不快乐。”
“受教了。”
“不敢。”齐妃舫学着古代的侠士,抱拳响应,“对了,换你介绍新加坡。”
新加坡太小,大概要等到她退休才有可能过去,所以现在听听也无妨,说不定还能成为她笔下的风景呢!
“比起台湾,新加坡的便利商店可少了……”
这会儿轮到于薄海详尽介绍他的国家。
两人继续闲聊,这一聊就聊到快餐店打烊,差点欲罢不能。
齐妃舫伸伸懒腰走出快餐店,“晚上的空气果然比较新鲜。”当夜猫族是对的。
于薄海跟着她的步伐,走到大马路上,“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不客气,很高兴认识你,还希望你喜欢台湾,回去之后,可要多多宣传,以增进两国之国民外交。”
“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呢!”相谈一晚,他是愈来愈喜欢妃舫了。
“名字很重要吗?你明天就要回新加坡了。”她现实的说。
“就因为要回去了,今天让我印象深刻,所以我想记住你。”他不满意只晓得她叫“小舫”,对于他喜欢的,他会执着。
齐妃舫抿唇地笑,这种记住萍水相逢的事,她从来就不做。一个人能记住的事情有多少?琐事,她从来都不浪费脑袋空间,她的记忆只可追溯到三天前,也不是说她只记对她有用的人,而是她的感情不乱给,连友情也是。
她很认真地表示:“今天不过是个小插曲,等大家各自回到现实里去后,就开始忙自己的事了,哪还有空闲去记这小事?倘若今天你记了太多,往后若不有所响应,不就成了一个压力,何必呢?既然愉快,你只要记住事情就好,何必记人?”她的个性说好听是理智,说难听就是无情。再说一个在台湾,一个远在新加坡,要说日后还有交集,怕是难啰!
于薄海察觉到她在说这段话时,表情是严肃冷漠的,和适才的热情活泼有很大的差别,便顺口接道:“或许你说得有理吧!不过假如有天你来新加坡,在路上碰见我,记得要跟我打声招呼。”尽避他很想认识她,却也不想勉强,不希望美好的回忆变质了。
一会儿像个少女,一会儿又很现实,她——很多变。
去新加坡?呵呵……恐怕很难了,她不是歧视小柄家,只是国家实在太小了,哪会有什么好逛的?
齐妃舫转头又看了看,确定好方向,指着一边说:“你从那边搭捷运,我往这边去搭车了,再见。”
没有挥手,没有舍不得,她走得很绝,于薄海有些受伤。
难道对今晚存着好感的仅有他一人?
算了!他涩涩地笑,会有这样的心动机会,他很少遇上;没想到这个女孩勾起他的心念,却无缘再续。
丙然世事难料。
望着孤独的月亮,他的心有抹失落感。
第二章
“铃铃铃……”
扰人的铃声不断,实在是不想起床,偏偏这里住的只有她一人,不起床,怎行?让邻居来告自己大清早扰乱安宁?
极度痛苦又无奈地翻了身,伸出手,开始搜寻害她想揍人的罪魁祸首。
终于,找着了,抓起,顺手往地上一丢,摆月兑了不宁静,她甜蜜地继续睡,而第二十三个闹钟也正式宣告寿命终止。
奈何天不从人愿,第二波强烈攻击接着到来,“铃铃铃铃……”这次彻底坏了另一半的睡意,床上的睡美人怒目坐起,含恨拿起电话,口气冲得很。
“混蛋!”昨晚熬夜到三点,偷偷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现在不过也才六点,阳光又刺眼得很,真的是要她的命。
“你妈算不算混蛋?”话筒另一方传来颇具威严的声音。
齐妃舫这会儿再不清醒也不可能了,只见她几乎是跪坐在床上,必恭必敬地猛朝电话鞠躬,活像电话就是她妈妈一样的尊敬。
“妈——”长长一声嗲音,若教男人听见,肯定软了腿。“你是妃妃最、最、最爱的人了,谁敢骂你混蛋,我就找谁拼命。”后头的巴结话是她保命招数,屡试不爽。
“是吗?”不过显然这次功力退步,话筒竟传来母亲怀疑的声音。
“当然是啰,怎么这么早打来?”她还没睡饱呢!
“早?都六点了,哪里早?昨晚又几点睡?”
齐妃舫心一惊,又对着话筒哈腰,果然是自己的母亲,这么了解她。
“很早、很早。”凌晨三点,够早了吧?!
“嗯,那就好。这个礼拜回不回家?”
“恐怕不行,我要赶稿,下个礼拜我再回去。”
五年前一毕业,她便离开台中的家,独自北上,反正她大学也是在台北念,如鱼得水。
毕业后,她受到学长萧宇言的提携,进入“深海之鱼出版社”,担任女性杂志里的两性专栏作家,会取“寒非”这个笔名也是因为她最崇拜的历史人物就是那个没什么口才,却满月复经纶的才子韩非了。
后来,她的文章红了,连带生活也走了样,身为一个名作者,好象不如她预期的来得好,尤其上头还有个威严的总编先生。
“好吧,记得要照顾自己的身体,早睡早起。”母亲就是母亲,三句不离关心。
“是,妈,你也是喔!有什么问题记得要打电话给我,知道吗?”她也是很关心她的母亲,毕竟她们相依为命,能让她无条件奉献的也只有她这母亲了。
“我会有什么问题?好了,快起床吧,别再赖床了。”听见女儿的贴心话,做母亲的心头总是甜蜜。
“呵呵!”齐妃舫干笑。真是知女莫若母。“是,母亲大人。”挂上电话,她继续去补眠。
昏沉之际,脑子里似乎有着下个礼拜要去新加坡度假的印象──
好象真有那么一回事呢!
那不就不能回台中了?答应了怎么办?
避他,先睡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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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新加坡不是印象而已,而是千真万确的事。
她上一本散文作品《如果一个女人》销售量创佳绩,“深海之鱼”的总编;也就是她的学长萧宇言大人为了奖励她,大方让她射飞镖选择一个国家,由“深海之鱼”出资让她去玩上两个星期。没想到那个整天压榨她的学长,总算也有良心发现的一天。
除了写作之外,她最爱的便是玩了,说到玩,没人比得上精力过人的她。
呵呵呵!加上又是射飞镖,她这个神射手稳当了啦!而且她已经想好要射哪一区,不就是那个气候最适中、专产葡萄酒的那个国家嘛!
那么大的区域,她绝不会失手——葡萄酒,我来了。
怎么办?她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去晃荡十四天……喔,先得扣除来回的两天,是整整玩十二天,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