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要。”他抬起头,眸中闪现只要她的坚决。
他们回到房里,他习惯性地端水帮她洗脚,因为她太习惯赤脚乱跑了。
她看起来并不开心,因为她剥夺了他其余的一切,包括他的事业、亲情、人际关系和成就感。虽然他心甘情愿被剥夺,但她有罪恶感。
“为什么嘟嘴?”他一边替她擦脚,一边抬头望她。
“宙,你有心事却不想和我商量。”她把脚伸到床上,不满地看着他抱怨道。
聪明的宙终于猜到她偷跑到客厅的原因了。“你很自作聪明啊!为何偷听我电话?”
“我怕你和其他女人讲亲热电话,对不起,我太在乎你了,你生气了吗?”她语带抱歉,无辜的大眼紧瞅着他。
“我以前的记录太坏了,我没资格生气。”他虽然这么说,但脸色很难看。
“我保证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宙,我爱你。”她靠过来抱住他。
宙叹了口气,拿她没辙。“睡吧!别想太多。”
“你想回法国吗?”宝蝶弯下腰平视他的眼睛。
“你别问。”
“为什么?”
“因为你不会想知道答案。”
“我想知道。你回去会开始忙碌;会没时间理我,你不想这样,所以不敢回去。可是宙你不能一辈子都不回去,我也不可能永远都霸着你。”她懊恼地踢着棉被,又开始耍赖起来。
宙把她踢开的被子拉回去。“你想怎么样?”
“我想你做回你自己,你以前不会为了别人这么改变的,是不?”她又将被子掀了开来。
“我害怕我会成为我父亲的翻版,他为了事业,常冷落我母亲,导致我母亲自杀。我发誓要让我的女人很快乐。为你改变是因为你值得我爱。”他不厌其烦地重新为她再盖好被子。
“宙,我原本想自私到底的,如果不是因为太爱你,我一定可以办到。”她瞅着他,以十分认真的口吻说道。
“你究竟想怎么样?”他拍拍她稚女敕的脸颊。
“你回法国去办你应该办的事。”
宙很讶异她会这么说。“那你呢?”
“你别老是把我当小孩子,我可以一个人待在这里。锦姊说我妈咪来过电话,她就快回来了。”她欺骗了宙,因为不想让宙操心。“你很快就可以办完事的,对吧?”她的手玩弄着棉被。
“你宁可我离开你?”他爱怜地摩挲着她粉女敕的肌肤。
“我不想你因为我变成废人,答应我快去快回,好吗?”她捧着他的脸亲吻。
“我会的,其实我不去也无所谓——”
宝蝶笑着靠在他的胸膛上。“我不想你的家人讨厌我,我还想进你家门,希望他们诚心诚意地接受我。”
“他们会接受你的,我这么爱你,谁敢不接受你,我就跟谁翻脸。”他以坚定霸道的口气嚷着。
“宙,别这么说,我愿和你家人和平相处。”她捉住他的手放在她的脸颊上。
“你确定你要我回去?”宙不放心地再三询问。
她亲吻他性感的胸膛,亲吻他的脖子、他的肩膀和耳朵。“我十分确定,你得做回你自己。我要的是百分之百原本的宙。”她滑进他的怀中。
“哦!”他忍不住申吟着。“那你想我的时候怎么办?”
“我会不客气地大声骂你,你如果耳朵痒的时候就知道了,是我想你想得快疯掉了。”
“这么痛苦还要让我走?”他逗弄她。
“没有痛苦我又怎么知道要珍惜快乐。宙,你没有我会如何?”她的手沿着他的唇型滑动着。
“永远不知道爱的存在是何等有意义!”
“没有你,我宁愿化为灰烬,随着浪花奔走。”她笑着趴在他身上。
他突然翻过身来,压住她,用尽他全身的力量。“你这小表——哎,我真是——”
“爱死我了对不对?别急,给未来的我一点机会,让我可以一直一直享有占有你、征服你的权力,我永远也不会放手。”她把他拉得更近一些。
当他充满了她整个核心,她眯着眼享受这一切,离别前最后的温存。
???
日子在宙走之后变得无止境的漫长。
早晨起床的时候,永远有藉口赖在床上,宁可抱着被子嗅闻着他的气味,发呆着。
好不容易被锦姊赶下床吃午餐,她一顿饭常常可以吃三个小时,接着走到鱼池附近的树荫下乘凉,坐在藤椅上继续发呆。
时间仿佛静止了,她必须靠回忆过去好让时间消逝。
突然间天空变阴暗,雨不停地泼洒着。
她竟然也毫无知觉。根本不知雨打在身上的痛和冰凉。
有人走到她身边撑着伞罩着她。
是那人的温度让她醒过来,知道自己全身湿透了,不过她并不介意,看见那深色藏青长裤,她顺着长裤瞄上去,终于看见那人的面孔。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她拨拨发上的水滴问他。
“爱的力量让我找到你。”陈少城蹲子用手帕帮她擦脸。
“你真傻,我不爱你。”她动也不动,任凭他帮自己擦脸。
“我知道,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改变的。”他温柔地把外套月兑下来,罩住她湿透的身体。
“陈大哥,我永远不可能改变的,除非我死了,重新为人。”她心想,把话说开了是最好的方法,她不能让她不爱的男人继续为她失魂落魄。
陈少城不理会她的话,迳自说道:“宝蝶,你坐在这里会着凉的,进屋去换衣服好吗?”
她看了一下天空,笑了。“原来下雨了,我还以为我又掉进鱼池里。”失魂落魄的她,根本忘记了周遭环境的变化。
换好衣服,他把她带上车,说是要带她去兜兜风。
陈少城早已安排催眠大师在车上,等着宝蝶自投罗网。陈少城对她介绍。“这是我的朋友,打个招呼吧!”
她看了他一眼,还没开口就被催眠了。
陈少城问催眠大师。“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让她爱我?”
“慢慢来,得把她之前对那男人的记忆一段一段慢慢消除掉,再换上你和她的,明白吗?”
“我怕她爱他太深了,根本清除不掉。”他显得情绪不稳,非常沮丧。
“别人不用想也知道不能,但我的高超催眠术曾经帮过很多人治好心里的伤痛,让他们把痛苦的记忆忘掉,你要对我有信心。”
“我知道,我会的。”
???
“宝蝶失踪了?怎么会呢?”宙无法置信地咆哮着。
“她和一个男人出去、之后就没回来过。”锦姊说。
宙在电话那头深思。“那是她的朋友?”那就怪了,她在美国是没有朋友的。
“看起来应该是。”
“长什么样子?”
“挺英俊的,高高瘦瘦,中国人,穿西装打领带,很斯文。”
宙一听马上想起陈少城。“出去多久了?她没告诉你,她去哪里吗?”
“三天了,你走没多久,她就和那男人出去了,没跟我说她去哪里。”
“她母亲到家了吗?”
“没有,我没听说嘉盈要回来啊!”
宙恍然大悟,宝蝶骗了他,为了让他安心回法国,她骗了他。“我知道了。谢谢你锦姊,如果她回来,请她拨电话给我,她知道电话的。”
宙脑中一片空白,他才下飞机回到家里,就发生了这种事,他哪里有心情执行任务。
他瘫在沙发上,大哥宇在此时进门。
“你还是回来了。”
“本来不想回来的,是宝蝶劝我回来的。”
“她人呢?”
“还在美国,不过人却失踪了。”
大哥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抽出一张照片问宙:“你认识这个东方人?”
“认识,带走宝蝶的人应该是他。大哥,你怎么有他的照片?”宙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