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然,恩绮这下可急了。
“你听他胡说,我可从来没打算嫁他,更不会瞧不起你,要不,生日那天就不会邀你上我家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对我颇有好感,所以才邀我上门来吃饭,是不是?”他还要逗她。
看她脸都红了。又嗔又喜的表情,真是乐趣无比。
“我……我……哎呀!我当然当你是朋友嘛!”
“什么样的朋友?跟皓石一样吗?”
“不是啦,皓石是我的好玩伴,好师兄,你……”她娇羞的不知该如何将他定位。
“我是什么?”震宇盯住她,看她那娇羞的模样心生怜爱。
“你……”她还未开口言明,丫鬟就进来禀告。“屠少爷来了,指名要见小姐,可以请他进来吗?”
震宇一听屠皓石来了,就觉得无趣。挥着手说:“你的麻烦来了,我先走一步,这个问题你别急着告诉我,等想清楚了再说给我听。我相信你知道我要的答案。”
震宇前脚走,皓石后脚就进来了,见了黑爵儿,当然知道震宇来过。
恩绮见了他没好气的说:“你对震宇胡说些什么?”
皓石一听到震宇这两字,怒火上升。
“我没揍他已算很给他面子了。”
“你真无聊。”说完甩头就牵着黑爵儿往外走。她实在受不了皓石。
无巧不成书,就在此时周峻海找上门来。
恩绮正在气头上,拉着峻海出去。
峻海喜孜孜的说:“我上回说要带你去看小狈,你现在有空吗?”
“有,我们这就走。”她回头看皓石一眼。
皓石看着峻海,心想,这男的又是谁?情敌何时多的令他无法应付?
他奔上前去,拦住恩绮和峻海。
“这位是……”
恩绮正在气头上,她故意说:“我的好朋友峻海,峻海,这位是屠师兄。”
峻海才听母亲说完龙提二府的恩怨,这屠家可是原始的肇事者。他装傻的说:“屠师兄,我和恩绮出去玩,你放心,我会准时送她回来的。”
气得皓石说对也不是,不对也不是,他也无权反对嘛,简直气炸了。
峻海见他脸色差,问道:“你师兄生病了吗?”
“对,他病得可重了。”恩绮故意这么说。
“什么病?找医生看了吗?”
“没有,是心病,已经病人膏肓,别理他。”恩绮已经受够了。
陪着恩绮的峻海原本就像个大孩子。和她格外玩得来,两人买了一只约克夏。接着到龙三娘的幻化阁裹看龙三娘工作。
幻化阁裹堆满了各类宝石,有切割好的,也有原石,更多的是破损不堪待修补的。
“哗!你母亲也是修珠宝的高手啊?”
“是啊,我娘在江湖上名气可是响当当的。”
就在此时龙三娘正好进来。
“没这回事,你别听峻海乱说。我只是闲不下来,所以找点事做。”龙三娘瞪峻海一眼,峻海才领悟过来。
“对,我娘没什么名气,只是爱玩石头。”
“我知道这行裹最出名的是龙三娘。听说她可以把摔坏的玉石恢复原状,几乎看不出痕迹呀!虽然我不认识她,但也知道她神乎其技的技术。”
“我娘也可以,虽然她没有龙三娘那么出名,但她的技术也是一流的。”忍不住要夸赞母亲,其实龙三娘就是他娘,如果不是龙震字的那番话,他可真想告诉她。
“真的?那太好,我刚好有一尊水晶观音要修补,不知周大娘愿不愿意帮忙?”
峻海笑个不止。
龙三娘啾着儿子。“你笑什么?”
“我第一次听人家这么叫您,不太习惯。”
恩绮愣愣的说:“我叫错了吗?你们不是姓周,你不是叫周峻海?”
“是,没错,没错。”他仍旧笑得像傻子。
“恩绮,你别理他,就这么叫好了,我听得挺习惯的。”
“大娘,您看这狗可爱吗?峻海送给我的,是迷你狗,长不大的。”
“峻海像个孩子,你们一定很谈得来吧?那实在太好了,我们家没女孩子,你有空可以常来玩,知道吗?对了,下次可以把摔坏的水晶大士带来,我帮你看看。”
“谢谢大娘。大娘您人真好,如果我娘还活着一定像您一样,和蔼又漂亮。”
三娘一想起震宇说的,这孩子的杀父仇人是龙家的人就心痛不已。
“你娘过世多久了?”
“十三年了,我五岁那年死的,是为了我父亲殉情,我爹娘的感情太好了,我母亲无法忍受没有我父亲的日子,她太爱我父亲了。我爹过世时我才二岁半,我娘在两年半后自杀。她是为了我才肯多熬那两年半的时间,死前人已瘦不成形。”
一说起爹娘的死,恩绮眼眶裹的泪不自主的就夺眶而出。
“是仇恨逼死了他们,我不想提这件事。我永远都忘不了这件事,却也不愿再想起它。”
龙三娘搂着恩绮的背。
“好孩子,别哭,噩梦已经过去了,真是难为你了。以后就把我当成你娘吧?反正我也没女儿。”
“真的?太好了,干娘。我一直渴望有个母亲。”
“乖。”她轻抚恩绮的脸颊。
“以后我不就得叫峻海小扮。”
峻海直挥手。“不要,不要,我不想当小扮,我要当老……”当然是老公。
“你想当老哥,也行,那就叫老哥,好吧?”她马上抢白。
“不是啦,我……”
“好了,峻海,你就先当哥哥吧,你急个什么劲,机会多着呢!”龙三娘拉过儿子,在他耳边小声说。
“好吧,恩绮,我就先当你小扮,可好?”
“好极了!我家裹虽然有四个哥哥,但他们很少陪着我玩,你以后可要尽扮哥的本分哦!”
“好啊,哥哥要做哪些事?”
“要逗妹妹高兴啊。”
峻海侧着头想了一下子。
“譬如呢?”
“譬如妹妹想听笑话,你现在马上说一个。”
“说笑话,我不会呀!能不能换别的?”他搔搔头。
“可以,吟首小词来听听。”
“没问题,南园春半踏青时,风和闻马嘶。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花露重,草烟低,人家帘幕垂。秋千慵困解罗衣,画堂双燕栖。这是……”
他未说,恩绮就抢白。“是欧阳修的阮郎归,说说词意?”她有心考他。
“这词写的是少女春日踏青时所见所闻,以及归来后的床愁春困。这可是所有闺中少女幽居无聊的心境,恩绮可也有这种心情?”
她不答,只愣愣的看着院子裹的梅林。
峻海兜到她身边,眼循着她的视线。
“可是想采梅子?”
“梅子?可以采吗?”她很兴奋。
“当然。你可以送采送尝。”
“可有水桶?”
“要做什么?”
“酿酒你会不会?”
提到酿酒,峻海可得意了。
“酿酒我是行家。”
恩绮笑。“是吗?你可狂了,酿酒我也是行家。要不,比比酿出来的味道,我一定不会输你的。”
两人兴致勃勃,取来两大水桶,开始采起梅子来。
恩绮可俐落了,不到一个时辰,水桶都满了,她得意的说:“看,我是一等一的采梅工人。”
“恩绮,你真能干,聪明又伶俐,以后谁娶了你,真是幸褔。”
恩绮说也奇怪,马上联想起龙震宇。
“你表哥成亲了吗?”
“没有,不过也快了,他已有红粉知己。”
恩绮听到这话可失望了,轻哼一声。
“那女人一定很漂亮吧?”
“是满漂亮的,不过我觉得比起恩绮还差了点。”
恩绮开心的笑了。
“你能不能带我去看她?”
“你想见她?”
恩绮点头。“是啊!我想知道震字的眼光,那一定是最棒的女子,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