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上都不穿鞋的,我喜欢在云裹跑来跑去。”她天真的说。
“你喜欢在云裹跑来跑去?”恋城露出惊异无比的面容。
“我是说在梦裹面。”她吐吐舌头,一脸说错话的表情。
“在梦裹面?天啊!你上次躺在恒河上闭目沉睡,不会也是梦裹的情节
吧?对了,你不提我都忘了,你在河上沉睡为何不会往下沉?”恋城心里一大串的问号。
“因为我是两人啊,掌管——”
“掌管什么?”恋城注视着她。
“没有,我是说——我是说——我有这个,你看见了吗?就是这个。”她掏出她的那颗蓝心。
“这是什么?”恋城原本以为那只是一条普通的蓝宝石项炼。他仔细注视它。
“这是家传宝物,我有任何危难,它都能解救我,保我平安。”
“家传宝物?”
“是的,家传宝物。”她很肯定的说。
“于是,你喜欢做出各种疯狂的事来试验这石头的功效?”他凝视着她想知道答案。
“不,我没有故意,我只是——唉!是我不好,大帝说我不守秩序与规距,太爱冒险和刺激,需要磨练。我真是太糟糕了,让大帝知道又要大发雷霆了。”她看起来很懊恼。
“大帝是你父亲?”
“不是,但也可以说是。”
“你到底犯了什么错?”
“反正我已被逐出家门,无家可归了。”她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恋城只好安慰她。
“你别哭,你跟大帝道歉,他应该会原谅你的。”
“不,他不打算原谅我。”她猛摇头。
“不然我陪你回去,替你求他。”
“不行,太远了,何况大帝说要等我受够了磨练才准我回去。”她嘟着唇一脸无奈。
“那怎么办?你要一直待在印度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哭丧着脸。
“我明天要启程到喀什米尔了,你若真的没去处,就跟我一块去吧!”
“真的吗?你愿意带我去吗?太好了。”她欢呼了起来。
“你的护照呢?”
“护照?是什么东西啊?”
恋城取出自己的护照给她看。她左翻右翻,然后说:“这有什么用途?”
“出外没有它寸步难行。”
“哦,我知道了,你等一下。”她跑开了。
一会儿又出现在他面前。
“给你,我的护照。”
“卡里安塔,原来你叫卡里安塔。”
“你还是叫我蓝心好了,我不喜欢卡里安塔这个名字。”她面有难色。她当然不能告诉他,那护照是她用蓝宝石变出来的。
一个船东说:“不住达尔湖上的船屋,你们等于没来过喀什米尔。”
蓝心兴奋地呼应,“说得好!”
她的眼神注视着湖上的船尾,着迷的眼神已泄漏一切。恋城只好付钱给船东。
“你太太真可爱。”船东对着恋城说。恋城只是笑笑,不承认却也不否认。
早上五点不到他们便已起床,看见一群留着络腮胡的大男人像女人一样,买起菜来讨价还价,真是有趣极了。蓝心爱凑热闹,硬要船夫开船过去,买两个香瓜,也学人家杀了半天价。
“我饿了,你饿不饿?”恋城看见早餐船从另一端驶来。
蓝心回过头来,“我当然饿。”说完又继续杀价,“我说五卢比,不然不买了。”
恋城翻翻白眼,招来早餐船买了三份烙饼加女乃茶,一份请船夫吃。
蓝心终于买好了瓜。恋城看看手表,无可奈何的说:“小姐,你买两个瓜花了半小时。”
“嘿,好玩嘛!我还硬赖了一把青菜,给船夫带回家吃好了。”她颇为得意。
船夫和对船的船夫打招呼,并对恋城说:“那是我表亲的船,专卖手工艺品,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过去瞧瞧。”
才说完,蓝心马上迫不及待的对船夫的表亲挥手。
恋城把早餐递给她,摩挲着她的头发。
“小姐,麻烦你把早餐吃完再过去。”
蓝心高兴的说:“遵命。”然后囫囵吞枣的咽下烙饼,咕噜咕噜的喝完女乃茶。
“可以了吗?”她问恋城,嘴巴沾满女乃茶的泡沫。恋城举起手帮她擦擦嘴。
恋城觉得她始终像个孩子。
进了那艘船,她看上了一条长毛地毯,上面织满花朵的“隆达”毛毡坐垫。美极了,她爱不释手,把恋城拉到一边去,恋城知道地想买,只好点点头说:“杀价别杀太久,十分钟,如何?”
她咯咯的笑。
“我不是为了杀价才买的,我是真的喜欢。”
“我知道。”
“你待会儿就知道我为何要买地毯了。”她神秘的说。
丙然,他们很快就谈成了交易,那条长毛地毯不便宜,难得有人要买,一杀价,他们便爽快的卖了,毕竟要携带那么大的一块地毯很费功夫的。
恋城摇摇头。这扛毛毯的工作当然非他莫属。
蓝心还矶哩呱啦的和船夫的表亲说话,她的亲和力真是一等一的好。
恋城突然又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喀什米尔境内语系繁多,有乌尔都语、多格里语、巴欧里语、拉达克语、达尔迪语,而蓝心的护照上写明是巴基斯坦人,她怎么什么语言都通?他真不明白!
回到自己船上,他问她:“你同他们说什么,说得这么高兴?”
“他说他明天嫁女儿,欢迎我们参加。”
恋城听了也感染了偷快的气氛。
“你到底是哪裹人?”
“什么意思?”她望着他,探他的眼神。
“你绝不是巴基斯坦人,护照哪裹来的?”恋城试探她。
她翻翻白眼。“这还要问吗?”
“你到底是哪襄人?”
“这重要吗?”她侧着头,看着湖上的睡莲。
“你精通各种不同的语言?”
“这造成你的困扰吗?”她不回头,低趴在船边企固采睡莲。
他拉住她。“小心点。”
一不小心,她整个人往水裹栽,他死命地拉住她。好不容易采到一朵,是白莲。
她兴奋的喊,“是白莲,是白莲。”
“这么喜欢白莲?”恋城对她的天真感到好笑。
“花还是白的好,大帝的花园裹白花的等级最高。”
“哦——你到底是哪裹人?”他真被她弄胡涂了。
“你真想知道?”她将白莲放在鼻下,嗅个不停。
“是的。”
“只是好奇?”她原本闭目闻着花香,突然张开双眼。
“是,对你好奇。”他笑着答。
“好吧,等我想告诉你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你的。”说这样一句不是答案的答案,她好像还得下很大的决心似的。
恋城真是不明白。
船夫用一种类似小提琴的乐器“夏巴”伴奏,引吭高歌起来。歌声在水面上此起彼落地回响着,这边的船夫唱,那边的船夫也唱,蓝心瞎起哄也跟着唱,只有恋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船一艘艘的衔接起来,连成一个圆圈,让客人在船上垂钓。当然,蓝心已从船夫的手中接过钓钩。
“恋城,接着。”她丢过来。
真是好一个垂钓日。
看着四周飘着大小舟船,湖面鱼鳞跳动闪现,着实乐趣无穷。
他作梦也没想到会乘着地毯观赏喀什米尔的景色。
当地毯在空中飞时,他害怕极了。
“原来这是一条魔毯,他们难道没发现吗?”恋城紧紧地抓着蓝心。
“是他们不懂得使唤它,而我的蓝宝石懂。”
“是它发出了感应?”恋城忍不住又拿起项炼仔细的瞧。
“是啊。你看风景嘛!喜马拉雅山下雪了。”她扶起他的头。
“这么说,它是个稀世宝物?”
“是的,的确是。”她注视着前方,地毯继续飞行。“你看纵横交错的梦幻山谷、大大小小靛蓝如海洋的湖泊,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