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年不会回台湾?苏心禾心一揪,十指在膝上绞扭。
太好了,不是吗?至少她不用害怕孩子出生会启他疑窦,可……她的心隐隐作痛,泪雾浮上眼眶,教她只能转头看向窗外,掩藏自己的脆弱。
“餐厅就在前面巷子底的‘风花雪月’,你先进去,我去停车。”秋蔚品将车子停在巷口,为苏心禾指了指方向。
苏心禾下了车,看著秋蔚品的小车一转,随即淹没在车阵中,不见踪影。她轻叹口气,朝著巷子底走去,果不其然看到一家种满花草,像座小小花坊的小店,其间飘散著浓郁的咖啡香,还有食物的香味。
才刚推门进入,一道佣懒的女声立即扬起:“欢迎光临。”
苏心禾朝发声处看去,只见一名艳光四射的女子,正扬著惑人的笑容看著她。
一时间,苏心禾只觉眼前一盲,这么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似乎只有小说电影中可见,不该出现在这里。
女子对于苏心禾的惊艳目光似是习以为常,微笑地问:“小姐一位吗?”
“不,不,两位。”苏心禾羞赧的回过神。
“靠窗可以吗?”美丽女子领著她走到窗边的座位,递给她一份菜单道:“今天特餐是无锡排骨,厨子的手艺特奸,建议你可以尝尝。”
“谢谢,我等朋友一起点。”苏心禾翻开菜单浅笑道。
“好的。”美人也不罗唆,应了一声就走回柜台后。
门上的钤铛再度响起,秋蔚品走了进来,瞧见苏心禾,直朝她走近。“还好我们早到,否则再晚一点保证这儿挤满人。”
苏心禾笑著同意,有这么个美丽的女人,光是慕名而来者就不知凡几。
“两位可以点餐了吗?”一道轻柔的嗓音在桌边响起。
苏心禾一看,又是一怔,眼前站著的是另一种风情的女子,秀美精致得好似瓷偶,与先前美丽耀眼的女子回然不同。
秋蔚品朝著秀美女子打招呼,点了餐点后,女子笑著退开。
“刚才的那个美女不是这一名……”
“这里有四个女老板,各有不同的风格及特色,但都长得极为出色,‘风花雪月’就是取自她们名字中的各一个字。”秋蔚品解释道。
“喔。”苏心禾解了疑惑,看著秋蔚品,犹疑半晌,才问道:“大嫂,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秋蔚品盯著她,搔搔头,好一会儿才说:“你这么直接问我,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只是想来采探你们还有没有希望……”
“大嫂,不可能的,我和他……无缘。”苏心禾低垂螓首,苦笑道。
“心禾,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但我知道你对纪原旧情未了,而他对你更是无法死心,难道真有那么无法解决的事,非得分手吗?”秋蔚品忍不住问。
“大嫂,你知道我怀孕了,孩子……”
“我知道孩子不是纪原的,但是他不在乎孩子的爸爸是谁,只要你愿意,他绝对会视孩子如己出。”至少昨天纪原给她的感觉是如此。
苏心禾轻咬唇办,摇头道:“对不起,我不能……”
“不要抱歉,我知道我这么要求很自私,你会为那个男人怀子,一定是很在乎他,纪原他……看来是没有胜算了,可是即使如此,但你能不能再考虑看看?你爱著纪原六年多,绝不是一个男人六、七个月能改变的。我不能强迫你重回纪原身边,但是千万不要因为受伤而接受别的男人,这对你们三个人都不公平。”
“再说,我从来没有听纪原说过爱谁,可是他亲口承认他爱你,这……”
苏心禾握著水杯的手一颤,水液四溢,甚至泼湿她的衣袖,但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抖著唇重复秋蔚品的话:“他……他对你说……他爱我?”
“是啊……心禾,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不舒服?”秋蔚品紧张地问。
“他……竟然会当著你的面说爱我?”苏心禾恍若未闻地喃喃自语。
她的心全乱了,纪原不是爱著秋蔚品,怎么可能对她说爱著自己?这是真的吗?她能相信吗?
“心禾,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啊!”
“我从没有想过他会这么说……六年了,他从没有说过爱我。”苏心禾的眼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除了前天在她门外说过一次,可是她以为是他想抢回自己,冲动下说出口的,没想到却是他的真心话。
秋蔚品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半晌才叹道:“那就只能说是他自作自受,也难怪你会难过得离开他。”
“我不是为此离开……”苏心禾眼神幽幽地看著窗外。“我早知道他心不在我身上,也有预感两人不能长久,只是……没想到他会爱我……”
“爱情虽然来得迟,但终究是来临了,不要再让相爱的两个人各分东西,心中有憾。”秋蔚品真心的祈求他们不会成为无缘的爱人。
苏心禾眼神复杂的看著她,想点头应允她的请求,但头却重逾千斤,无法移动半寸。因为她不知月复中的秘密若是全盘托出时,又会有什么样的变数……他会欣喜,或是恨起她的欺瞒谎骗?
胆小的她,真的没有勇气面对他的爱情转成怨恨的刹那吗?
她的不语,教秋蔚品失望了,但她只是按按她的手道:“不急,你再想想。”说著,她又转移话题,以舒缓沉重的气氛。“现在是三月,那么,你的预产期是七月吧?夏天生孩子很热呢。”
“不是,预产期是五月,天气还不会太热。”苏心禾不假思索地更正她的错误。
“五月,可你不是才怀孕六个多月吗?怎么会提前二个月?”秋蔚品听她说怀孕六个多月,是自己记错了吗?
她一问,苏心禾脸上闪过一抹惊慌,她竟然不小心月兑口将自己真正的预产期说出。
“哦!我……我记错了,应该是七月没有错。”苏心禾连忙更正。
她心虚的表情让秋蔚品起了疑心。
一个孕妇会忘记自己的预产期吗?即使像她这么粗心大意的女人,生小孩的日子都记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细心的苏心禾;但若不是口误,则事情必有蹊跷。
两个月的时差,意义可就大大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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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她说自己的预产期是五月?”离席接听手机的纪原,一听到秋蔚品捎来的情报,身子蓦地紧绷。
(虽然她后来说自己记错,但我觉得这种事情不可能会记错!但如果五月是预产期,表示她怀孕至少八个月,那个时候……你们还没有分手吧?)秋蔚品怎么想都不对劲,所以趁著苏心禾去洗手间时,打电话向纪原报讯。
“嗯。”纪原的脸色恢复正常,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心情霎时轻快起来。
她月复中的孩子是他的,绝对是他的孩子。
(那么……孩子是……)
“是我的,当初我们分手就是因为孩子,老天垂怜,给了我一次机会。”他舒口气道。
秋蔚品虽然模不著头绪,但听到他的声音有著昨日未有的笃定,也不再追问。
(既然你心中有底,那我就不说了,她快出来了,Bye!)
纪原笑著收线,心中涨满了喜悦与兴奋,他的孩子……
意随心转,今日他爱著苏心禾,所以孩子就成了他与苏心禾之间的羁绊,是他的血脉,由她而出,她永远都别想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是她孩子的父亲、也将是她唯一的爱人与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