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苦著一张小脸,江垂言关切问道:“很痛吗?痛的话可要老实说喔!”
俺灵睨了他一眼,哼道:“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客气的。我伤口痛得像有人浇上盐水似的,可是好奇怪,它为什么不流血。”
听她这么一说,江垂言的担心更甚,无言的自行囊搜出迷你型的萤幕通讯器,按下家里的频道,从小萤幕里可见一大群人,他道:“你们快过来,赋灵受伤了。”
“老五爹地,你太小题大作了。”说著赋灵就要切断联络,但忽然听见冷君迪一声呼唤。
“赋灵,你在哪里?没事吧!”
“没事。”赋灵故作轻松的说,但该死的,伤口却愈来愈痛。
冷君迪从萤幕中只见她白著张小脸,细白的贝齿微咬著下唇,他道:“还说没事,很痛吗?”
“有点痛而已啦!”赋灵强作出安慰的笑容。
“说实话!”冷君迪的语气焦急而关切。
俺灵也急了,急得泪珠凝眶,痛得泪儿宜滑下脸颊,她抽噎道:“阿迪,我好痛、好痛,伤口一直不流血,它好奇怪,而且好痛……”
冷君迪恨不得能立刻飞到赋灵身畔,拥著她慌乱无措的身躯,但他现在却只能安抚道:“先忍著点,乖,找张床好好躺下休息,我们马上过去,好不好?”
俺灵含泪点头,语音有点浓浓的不安全感,“好,一定喔!”
“一定。”冷君迪也是咬著牙,抑住强烈的心痛,眼见赋灵那副凄楚模样,席卷而来的心疼令他险些招架不住,“天啊!但愿她平安无事。”冷君迪暗哺道。
比清扬自身后安慰的拍了拍冷君迪的肩头,也道:“垂言,先安顿赋灵休息好吗?”
“好。”江垂言应诺后,扶著赋灵至隔壁房间躺下,片刻后他又回来说道:“大哥,先带二哥过来好吗?情况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
“你们在哪里?”谷清扬问。
“山庄后头的避暑小屋。”江垂言吐实道。
众人一得地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萤幕上消失无踪,不用猜,一定往小屋去了。
※※※
看著赋灵因疼痛而惨白的小脸,冷君迪的心揪得好紧,万般的不舍得在胸臆?荡著,他伸臂将她纤细的身躯扶起,拥在怀里道:“还疼吗?”
俺灵绚烂一笑,很开心他的问候!但愈剧烈的疼痛撕扯著她的感官,笑叹了口气,“乖小孩要喊不疼,少惹人担心,但我大概只能当坏孩子,所以只好喊痛了!”
冷君迪轻吻她苍白却犹娇美的脸颊,故作轻松的笑斥道:“是啊!你这个天生的坏宝贝,疼你一次,看以后还敢不敢使坏。”
俺灵俏皮的笑哼了声,“我偏要!”
“坏透了。”冷君过笑点她俏挺的小鼻尖。
闻言赋灵只是嘻嘻的笑弯了眼眉,暂时将疼痛抛在一边。
此时常振楚推门进来,张臂迎向赋灵,高声的唤道:“我可爱的小俺灵,想不想念爹地?”
“才不想你呢!我只想亲爱的老三爹地。”赋灵笑咪咪的任由常振楚热情的抱著。
“你这小表老爱拐个圈儿说话。”常振楚佯装不悦的看著赋灵。
“圈儿才能圈住对老三爹地的想念啊!不要吗?那我全收回来好了。”赋灵伸出小手一把推开常振楚。
“要要要,怎会不要呢?小俺灵最讨人喜爱了。”常振楚连忙巴结,才又博得赋灵的一个拥抱。
“好了,振楚,可以轮到我了吧!”展于飞自常振楚的后领用力一拉,将他整个人拉离床面。
常振楚嘟嚷不已,但见展于飞手上提著医药用具,倒也不好再发牢骚,只是静静的看地拆开裹著的绷带,急欲知道情况。
“赋灵,还痛吗?”展于飞诊问。
“愈来愈痛。”赋灵皱著眉头老实道。
展于飞秉著专业的训练,面无表情的拆卸,但父女天性,他也不免著急忧心。
伤口在绷带完全拆掉后露出,果真如赋灵所言,没有半滴血丝,只是一道泛白的割口和半痊愈的新肉,夹杂著粉末似的碎银色。
“天啊!不可能,刚受的伤竟然已出现愈合的现象,等等,赋灵,刚才你老五爹地帮你敷药时,有像现在伤口上的那种银色东西吗?”展于飞疑道。
“没有,老五爹地的急救知识仅限於最基本的,他根本不会乱加东西。”虽然伤口剧烈的抽搐疼著,但好奇宝宝似的赋灵睁著大眼盯著痛处,根本不当那是自己的手似的观察著。
“那就怪了。”展于飞也是不解,重新为赋灵包扎妥当后又道:“先回山庄,我再帮你仔细检查。”
“嗯!”赋灵点头,转头伸臂环住冷君迪的颈项,娇俏笑道:“抱我。”
“好。”冷君过不避众人眼光的将赋灵抱起,长腿大步的步向门口。
常振楚见状不满的咕哝道:“真是,有了情人忘了老爸!”
俺灵闻言撇头向常振楚顽皮的吐了吐小舌头,迳自偎在冷君迪怀里,抬起眼脸问道:“阿迪,那块石头呢?”
“你还敢问!”冷君迪想起方才的心急如焚就不由得微微恼怒,她这个小捣蛋太不知死活了。
“告诉我嘛!”赋灵软语哀声的求道。
冷君迪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大概今生已注定要为她操心一辈子,他道:“你老大爹地拿回去了。”
“他拿回去干么?”赋灵疑问。
“这是前两天我们会议的结果,我认为交由他来化验会比较适合。”
“阿迪……”赋灵故作可怜的贬了眨眼睫。
“什么?”地俯首凝视若她。
“石头切一小块给我好不好?”赋灵百般的低声下气,只为达成心愿。
“不行。”冷君迪严肃的拒绝,他可不想再像刚才一样担心骇怕,虽然将赋灵系在身边,摆明了就和受惊牵上关系,但他要尽力的将伤害减至最小。
“为什么?”赋灵不服气的叫道。
“你就听话一次好吗?被割了一回还不够,硬是要凑成偶数是不?”冷君迪语气硬然道。
俺灵被他的怒气轰得一愣,未泯的小孩稚性在理智上占了上风,她挣扎的自他怀里跃下,尖声喊道:“不给就不给嘛!大不了再去偷一次就好了。”
说若赋灵转身就要跑出门去,却不料倏地她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傀儡,顿失支撑的跌坐在地上。
“赋灵!”冷君过连忙将她扶起。
俺灵只是呆愕的看著自己顿失气力的双腿,不安的想抬起下肢,但惊然发现她的腿——没有知觉!
“怎么了?”冷君迪看著她充满恐惧的脸蛋,摇晃了下她的双肩,急切问道。
“我的脚……不能……”赋灵讶口的不能将情况完全表达,使得冷君迪更为焦乱。
冷君迪告诉自己要冷静,但似乎只要一关系著赋灵,他便不由自主无法自制,他道:“来,先坐下。”
俺灵点了点头,由他搀著在软椅上坐下,使力的想举起右腿,但却徒劳无功,白费力气,换了左腿,情况也是相同。
她满怀著内心恐惧的泪意涌上眼眸,失去知觉的无助使她的身躯微微发抖,她投人冷君迪的臂弯,泪水流不止的说道:“我的腿……没有知觉了,它不能走了。”
冷君迪闻言一惊,犹强自镇定道:“别著急,或许是血路循环不好,暂时麻痹了也不一定啊!”
俺灵小脸贴在他的胸口,不停的摇头道:“不是,不是,我知道那不是暂时性的麻痹,不是——”
“乖,先静静,我们先去让你老二爹地检查一下再说好吗?”冷君迪抚拍她抖动的肩膀。
“好。”赋灵像孩儿似的攀住冷君迪,靠在他的胸膛,泪犹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