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长龄夹在这堆话中有话的人中间,不禁一头雾水。
朱君霆背脊一凉,心想,晔儿有办法将诸葛玉明送到他身边,自有能力将她带走,他决定还是少说为妙。
晔儿嘻嘻一笑,上前搭着若丞的手臂道,“丞儿,我们再数天便要启程回京了,你这么晚才来,怕是玩不到什么面!”说着瞄了瞄圣绝凡,似乎要算计他什么。
“可我想多玩些时候呢!圣大哥,你的意下如何?”若丞玩兴颇浓的问。
圣绝凡白了晔儿一眼,这小表老出坏主意,很累人的那种,“好吧!再延些天启程。”他喟道。看着晔儿向他皱皱鼻头,淘气的神采令他又爱又气。
瓣长龄听到圣绝凡要多留几天,迫不及待的要告诉这些天都深锁闺阁的女儿这桩好消息,现下这位不知名的年轻公子真是位福星。
夜凉如水,月光筛过叶缝洒得遍地碎银,晔儿披着衫子在圣绝凡房前来回徘徊,小手几次想敲门,却又都硬生生的抽了回来。
“晔儿!有事就进房来说,老站门外小心着凉!”圣绝凡本来巳熄灯就寝,但却辗转难眠,晔儿苦恼的申吟声又飘了进来,丁烛,他亮了烛火,将房门拉开。
“大哥,我……”她吞吞吐吐,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圣绝凡将她揽进房里;反身带上了门,轻抚她散下的青丝,眼底盛得尽是怜爱。
晔儿一双哭眸映智羞怯,垂下眼险遭:“有些话,我希望在完婚前向你说明白!”
“你就说吧!大哥听着。”
她凄楚的一笑,磋珑讲直:“这故事好悠远,就从十七多年前开始吧!从我诞生的那一刹那,似乎所有事都是注定好了的,父呈宠幸皇娘,但因皇娘出身平民,不能封后,父皇为示他的真情,向天祭告并发誓,今生今世他朱君霆永不立后。但子嗣总是要留的,所有后宫嫔妃都是必须的,但众多皇子公主中,他最疼的是我,取名“如意”,要的是我万事皆能如我所愿,小名晔儿,“哗”,乃示光明,皇娘告诉我,这代表的是他们爱情的引领。
“父皇在国家庆典上,携的不是嫡长子,而是身为长公主的我,这引起后宫的恩怨,七岁那年,我被庄妃掴了个巴掌,半边脸颊红肿了三个天日,父皇大怒,差点下旨将庄妃打入冷宫,但被皇娘阻止,她见我终日惦着这委屈,心疼不巳……”说到这儿晔儿勾起一段伤心往事,哽咽得接不了口。
圣绝凡将她颤抖的身子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疼惜道,“别说了,别再说了!”
她挣月兑安稳的胸膛,虽有丝不舍,但决心巳下了,就要笃实做到!
“你让我说完。”晔儿拭去情不自禁留下的泪,吸吸鼻子,又道:“皇娘懂得些迷魂大法,她说:人生十之八九不顺心,与其牵挂着烦心,不如忘了它还快乐些,于是那天夜里她向我施了咒语,自此以后,我不想要的过往,都可全盘掩埋,破除的关键,是要我过上舍不下的事,再苦再悲,也都抛不下,大哥,在我说出那句话之前,我要先说声谢谢,感谢你六年多来陪我共度悲欢岁月,我何德何能值得你为我付出这许多,谢谢……”她泣不成声,泪眼迷蒙的望着他。
圣绝凡紧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感动的说:“或许是圣家对宁家血统的疯狂着迷,又或许是三生石上早巳注定,见着你的第一眼,我便被内心澎湃的情涛所震撼,愈是接触,愈无法自拔,荆说感激,我要的是你的爱,你毫无保留的爱,”
“我无法再自欺欺人,我爱你,好爱你,爱得愿章承担苦痛,因为舍不下你,所以,心甘情愿拾回记忆,只因不愿忘了你!”她的泪如泉般遭涌。
他忘情的搂着她,印上她的唇,缠绵的吸吮着其中的缱绻柔情。
晔儿挑了件竖领的衣衫借以掩示昨夜激情在白女敕颈项上所留下的吻痕,再罩上绣着蓝色小粉蝶的薄纱外衣,绝美之余,更添了份往昔不见的柔媚。她睡到日上三竿,圣绝凡体贴的关照下人别去打扰她,可是她挺不高兴醒来见不到他的人,打扮好后,她便跑到四处找他质询为何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却在书房见到铁着张脸的朱君霆,和极力逗他的若丞。
“哗姊姊,你来得正好!”若丞将晔儿拉了过去,气呼呼的说:“他这做叔叔的挺不给我这小侄子个面子,劝了半天,连抹笑容都吝于施舍!”
晔儿嫣然一笑,“叔叔,你今天可挺稀奇的没跟在玉明身旁,怎么?热度退了?”
朱君霆的脸更加冰冷,不耐的重哼了声,锐利的鹰眼扫过晔儿挑衅的神色,“不要惹我!”
“姊姊!”若丞拉拉晔儿的袖子,示警的低声说道:“他就是被人家硬赶出来的,他现在可是气恼得很,你可别火上加油!”
晔儿闻盲笑得更古灵精怪,咬着耳朵和丞若说话,但音量足以让朱君霆听见,“承儿,我告诉你喔!咱们叔叔的心上人是玉。…卢还来不及接下去,便被朱君霆掩住口鼻。
“你别多话!”他威胁着说。
晔儿瞪着他,颇有:你最好识相的放手,否则本姑娘将这件事公告天下,你拿我奈何的意味。
朱君霆松手,他实在拿这小女娃没办法。
晔儿乘机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咬上一口,以逞报复的快意,咬完后,好嘻嘻一笑,拉着若丞连忙跑开,回头丢下一句话:“我虽为弱质女流,但知道的可不少喔!”
朱君霆揉揉泛着血丝的牙印,颇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慨。
“哗姊姊,莫怪你不想住在宫里,原来外头的世界是如此吸引人,我玩得好开心!”若丞和晔儿手上都拿了根糖葫芦,坐在湖边的护栏上。
“玩可以,但可别玩野了,要是搞得朝政腐败,晔儿我岂不成了罪魁祸首!”她打开纸包,丢了根鸡腿给蹲在身旁的狗儿福福,其余的交给若丞。
“不会的,游山玩水虽惬意,却不如治理朝政来得刺激,要我放下朝政不理,是千万不可能的!”
“你是个天生的王者,这皇朝若由他人来统御,或许不会像现下这般太平,丞儿,姊姊不求什么,只是希望将来我的孩儿能活在没有纷争的太平天下,你能答应我吗?”
“嗯!我保证在有生之年,竭力守护父亲缔造的时局,并励精图治,开创新气象!”
若丞认真的说。
这对姊弟一直畅谈到夕阳西下,才缓缓步向归途。
晔儿和若丞因没带护卫,擅自出府被圣绝凡训了一顿,他威胁再有下次,就立刻带她回京。
稍后晔儿独自踽踽的踱回房去,小嘴嘟得半天高,受了他整天的忽视后,居然还得挨骂,这世上还有天理吗?她忿忿地想着。
走到房门口,见圣绝凡自回廊的另一端迎面走来,不禁美目含嗔,她跺进房去并将门大力甩上,“砰”的巨响了声。
“晔儿,你开门听大哥解释啊!”圣绝凡敲门并撩着性子说道。
“我不听不听,你走开啦!”晔儿恼怒的娇斥着。
“晔儿,你不要使性子,大哥全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并非是迁怒于你,听话好吗?”
她拉开门,红着眼眶委屈道:“你不理人就算了嘛!还说狠话来恐哧人家,我又不是生来让你欺负的。”
圣绝凡轻抚她的脸颊,“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会恐哧你呢?实是太担心你的安危,话才不由得说重了些,别放在心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