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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命令吗? 第14页

作者:虫我

而从仆人进门时看见她的眼神,她知道从今天起,宫里将会有另一则的绯闻流传开来,其主角就是她和弋翅。

她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也不想去探究,反正当弋翅的护卫只需乖乖听从命令就好,不是吗?

她突然觉得有些累。是她不习惯被命令吗?否则为何她总难以忍受他强迫性的命令?每每被他挑起不应存在的叛逆,还无礼的质疑他的命令。虽然这样的无礼对他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典恩与她之间从来不曾谈及“命令”这两个字,他总是当她像个朋友般的与她讨论事情,弋翅则完全相反,他只当她是个属下而对她颐指气使。

是的,她本来就是个属下,本来就该无异议的接受任何命令,即使是最不可理喻的命令,她都不该多吭一声的接受并完成。

但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这个她爱上的男人?

他对她的专横无理,是一种完全不在乎她本身意志的表现,而显然她还无法坦然接受他对她的不在乎。如此说来,这是她的错,是她不该存有过多的想望……

冰宿静静站着,直到仆人将餐点放在桌上后告退离去,她都没让翻腾起伏的心思显露出一丝一亳来。

弋翅站在桌前,傲慢的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用餐。

现在的她根本无心用餐,她微低下头,婉拒道:“殿下,您还是自己——”

“弋翅。”他冷冷截断她的话,高傲又专制的命令着:“以后你只准这么叫我。”

冰宿抬眼看他,静静地回拒,“那是不可能的。”

他眼里闪过一阵寒霜,冷酷的走向她将她强带至桌前坐下。但她又立刻站起,他按着她的肩将她压回座位,“这是命令。”

冰宿暗暗握起拳。又来了,为何他总是如此轻忽她的想法?又为何她总无法不在意他的不在乎?

在弋翅坐回她对面的座位后,她瞥了眼桌上的餐点,边问道:“这也是命令吗?”她冷静的声音里隐含着一丝被压抑的愤慨。

两人对视一会儿,像使力拉着绳线两端的两人,不想放手也不愿认输。

“是命令。”弋翅冷冷回道。

*&*&*&

那晚,冰宿没有机会可以去看任远,因为弋翅没有让她到书房睡觉,而是命令她留在他的寝官,告诉她从今以后她只能睡在他的床上。

既然已经为他所占有,她若拒绝未免显得矫作,而且她知道即使她不愿意,他仍会依他的意志行事,于是她没有任何抗辩的留在他的寝宫。何况在他沉睡后,他拥在她腰际的手仍像铁钳似的紧箍着她,让她想动也动不了,更边论是离开寝宫去看任远了。

就这样,她时睡时醒,不甚安稳的过了一晚。接着在隔日捉拿蒙达的部署行动中,他仍然命令她跟随着他,虽然她心里隐隐积聚起不安,但他却像是故意似的,连她想找机会命人去探看任远都无法如愿。

她不禁怀疑他已经得知任远的存在,并将任远纳进他的掌控之下,就等着她去向他要人,并且说明一切原委。

就在她不断的担忧下,夜晚来临,一切部署完成,只等着那一群老黄鼠狼自投罗网了。

第六章

一切就如同弋翅所计划的。

太阳一下山,稍早埋伏在城门各处的士兵就已准备好一切了。当蒙达与汉东偷偷模模来到主城门下,正准备进行交易的那一刻,士兵们同时燃起火炬,声势壮阔的团团包围住蒙达、汉东,以及其他毕诺瓦的老臣与汉东的士兵。

当那一群老黄鼠狼看见包围住他们的层层兵马时,魂就被吓飞了一半,再看见带领这群兵马的人竟然是弋翅,更是连另一半魂魄都消失了。他们抖颤着老态龙钟的身躯,心里唯一的念头只有完蛋了。

汉东在看见弋翅身后的科摩时,原本还以为黑鹰打算坐收渔翁之利,故意与他联系却在暗地里找上弋翅,最后再反将他们一军。但在他试图将罪状推卸给黑鹰之前,科摩就大声宣布弋翅就是黑鹰的事实。

惊疑、恐惧、不敢置信等等的情绪,让蒙达简直无法承受他所有的美梦都将在今夜付诸流水。

而汉东在震惊过后想起他并不是毕诺瓦的人民,毕诺瓦想处置他还得看塔克斯王宫是否会允许。但接下来科摩又立刻宣读塔克斯卑尔王子的信函,表示他直接授权给弋翅,让他可以任意处置汉东,且塔克斯会全力支持弋翅的判断,将汉东最后的一线生机也给切断了。

另外,即使有人试图想杀出重围,也很快就被制住。

这一切都在弋翅的掌控之中。

命人将一干叛国者捉拿押下之后,弋翅跃下马,走向蒙达,冰宿则无言的跟随在侧。

弋翅命押着蒙达的士兵放开他,而冰宿在蒙达双手获得自由后机敏地趋前,微侧身站至弋翅与蒙达之中,直注意着蒙达的一举一动。

弋翅没多加理会冰宿的举动,迳自从衣袋中掏出一只精致的玻璃瓶丢给蒙达,唇边扬起阴狠笑容,像来自地狱的冥王要追索灵魂时的神情。“喝下它。”

蒙达与冰宿皆明白装在小瓶中的是什么,想来弋翅要蒙达也尝尝中毒死去的痛苦。

蒙达摆出哭丧的脸色求饶:“殿下——”

弋翅拔出腰间的长剑抵在他颈侧,令他的话声戛然而止。

“喝下它。”弋翅再次轻缓的下达命令。

蒙达心里清楚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但他不甘心,如果真是大限已到,他无论如何也要找个陪葬的人先替他垫底。他冷汗直冒,颤抖着身子,一手拿着瓶子,一手垂在身侧,装作伤心至极的低下头去。

冰宿始终紧紧盯视着蒙达,注意到他低下头去前脸色有一瞬的异样,像是一种怨恨不甘,令她瞬即全身戒备起来。

蒙达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但弋翅已没有多少耐心,手腕一个轻挥,锐利的刀锋在蒙达颈侧划出一道血痕。

“啊!”蒙达尖声高叫,同时将袖中暗藏的短刀迅速抽出,袭向弋翅的胸膛。

冰宿被弋翅的动作分了些心神,来不及拔剑就一个闪身挡在弋翅身前。而只比她慢一秒的弋翅在蒙达将短刀刺进冰宿之前,左手闪电般的伸出握住蒙达的刀刃,阻止了他狗急跳墙的突袭,右手的长剑则在同一时刻毫不留情的一刀削下蒙达的左臂。

蒙达在一声凄厉的嘶吼声中向后倒下,伴随着在场其他人此起彼落的讶异声及怒骂声,场面一时之间乱哄哄的。

一旁的士兵见状,立刻将蒙达押在地上让他无法再轻举妄动。

冰宿在瞬间的惊悸过后,毫不迟疑的动手撕下衣袖,她执起弋翅的左手,将他手中的短刀拿开,迅速为他止血包扎伤口。

那一刻,周围的嘈杂声音仿佛完全进不到她的耳里,连在场众人的注视她都毫无所觉,她唯一的念头是要将弋翅的伤口包扎起来,不让血再继续流出。

弋翅掌间的伤痕割得不浅,但他连眉头都不曾稍皱一下,在士兵将蒙达押下时命令道:“止住他的血,我不准他这么轻易的死去!”

其实,手掌上的伤口对弋翅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在矿场堡作时,随便一次受伤就比现在这个严重十倍不止,他都不放在心上了,何况才流那么一点血。但看到低头认真替他包扎的冰宿,不知怎地,他并不想打断她的动作。

虽然很生气她挡到他面前的愚蠢行为,但他决定事后再好好训示她。

待冰宿包扎完毕,弋翅便从衣袋中掏出另一瓶毒药走向蒙达,并示意士兵将蒙达拉起,“别以为故意暗算我、将毒药瓶摔破就能够逃过一劫,典恩的命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抵偿得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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