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线电话突然响起——
“喂!”
(总裁,有位冷小姐找您,但是她没有预约,现在人还在一楼服务台,您是否要见她?)秘书询问。
羽璇?没想到她直接来找他了,周家帆一颗心又马上复活。“请她直接搭专用电梯上来吧!”
(那我请她到招待室等候。)秘书马上安排一切。
“不用了,直接让她进来找我。”周家帆果断地拒绝。
(好的。)再一次见到冷癐,周家帆不由得想将她拥入怀中。
“羽璇……”
冷癐冷眼看着周家帆,她告诉自己这次绝不能再迟疑。
“你果然已忘了我,或许我该叫你一声癐。”周家帆苦笑道,没想到当初的爱人,现在却变成陌生人,甚至是敌人。
冷癐的眼睛眨了眨,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竟能查出她的身份,阎帮的资料从不外流,况且,她的资料更是极为机密,而他竟能如此轻易查出,真不简单!
看冷癐仍不回答他的话,也不说任何一句话,周家帆只好自己继续说下去:“你一定很讶异我为何知道你的名字吧?只因你的出现,不得不让我调查你的身份,你不用担心,我查到的资料也仅限于你的名字,还有三年前的事情,而在这三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我实在没有那个能耐查得出来。我一直不能接受你的新身份,因为你一直是我心目中的羽璇,还记得三年前……”
周家帆话还没说完!冷癐便已扬起刀抵在周家帆胸前,冷冷地说:“我今天来不是要听你说故事,而是要你的命!”
对于面前的刀锋,周家帆动也不动、闪也不闪,“我知道你要我的命,但我只想说你是我最深爱的人,即使死在你的手中我也心甘情愿。”
看着周家帆的举止,冷癐心头抽动一下,因为她知道,以周家帆的身手,对于她突来的这一刀,他是可以避过的,但他却无动于衷。面对如此深情的男人,或许在三年前刚受训练时,她可能不会动手,反而会倍受感动,但她可是三年后的冷癐,一个无情无泪的冷癐。“我只问……三年前害我坠崖的人是不是你?”
周家帆没想到她会问起三年前的事,她的坠崖虽不是他亲手所害,但……他却也是造成羽璇被人追杀的间接凶手之一;如果不是因为他,或许羽璇仍过着平安的生活,可她却因为他而遭人杀害,怎么说都是由他所引起的。“没错!我的确是害你坠崖的凶手。”周家帆坦诚地说。
听完,冷癐马上将刀往前推,当场周家帆血流如注,但他没反应,却乘机握住冷癐的手。“我说过,不论你是冷癐或是羽璇,我都深爱着你,三年前是我的错,没将你保护好,三年后你要我的命,我也无话可说。”
见他没意思闪开,冷癐心惊地看着面色渐渐苍白的他,遗失的心似乎一点一滴地找回,看着他仍握住自己的手……完全不顾自己受了伤。“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冷癐淡淡地说出这句话。
周家帆一手压住自己仍在流血的伤口,他知道自己已经快撑不下去,但另一手仍不愿放开冷癐。“我说过,不论你变得如何,我永远都爱你,只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回到我身边,让我照顾你。”
冷癐定睛望着他流露痛苦神色的眼底,似乎在找寻什么,但她的头却开始隐隐作痛,她皱起眉头,另一手按住太阳穴……
周家帆也发觉冷癐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冷癐靠在墙边,想靠着墙以支撑自己快倒下的身体。“没事……这一次……就到此为止。”说完,冷癐挣开周家帆的手,扶着墙摇晃的走出去。
而周家帆本想抓住她的,因为他看得出来冷癐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怎么没受伤却快倒下去的模样,偏偏他已没有余力留住她,高大的身躯在下一刻已没有意识的倒地不起。
冷癐好不容易奔出东铭集团的大楼,头痛仍没有减退的迹象,而且渐渐侵蚀她的意识,她只知道心中重担终于放下一些些,她已完成一半任务。但她的脑海却浮现出刚刚她将刀子推向他的情景,他眼中的痛苦不是来自身上所受的伤痛,而是心里的痛苦,那令她感觉非常熟悉的神情,似乎在多年前她曾经看过相似的……
左圣、右贤因无法跟着冷癐进入东铭集团里,只好留在外头等待,但一会儿后却眼尖的看到冷癐一副快昏倒的模样,急忙地走出大门,他们赶紧追上冷癐。
“小姐,你有没有受伤?”
冷癐转身看向左圣、右贤,还没开口,人就突然的往后倒下,幸亏她倒在一名男子的怀中。
“少主!”左圣、右贤看到冷癐身后的男子,立刻恭敬的称呼。
东方辙没有搭理他们,焦急地看着昏倒在他怀里的冷癐。“她的药呢?”
左圣马上拿起一颗药丸递给东方辙,而东方辙马上将药让冷癐服下,右贤也马上拿一瓶矿泉水给东方辙。
饼了约十分钟,躺在东方辙怀里的冷癐依然没有动静,东方辙的眉头不觉渐渐蹙紧,连在一旁的左圣和右贤也开始紧张起来,因为他们都知道,这药是三年前由世界脑科权威医师杰克开的,只要按时服用就可以免除头痛,除非是突发的头痛,但只要即刻服下,几分钟内就会恢复意识,但现在都已过十分钟,冷癐依然还躺在东方辙的怀里,动也不动……
“左圣,你马上安排直升机,顺便联络杰克到阎帮医务室里等我,右贤送我和冷癐回别墅,我们立刻回香港!”东方辙安排好一切,便抱起冷癐朝车子走去。
一路上,东方辙看着双眼紧闭的冷癐,心里也跟着痛起来,抚着她冰冷苍白的双颊,他多么希望她只要能活着就好,即使没有感情也好,就是不要像现在一样,像个没有生命的女圭女圭般;他宁愿看她无情地完成任务,也不要她躺在这儿完全不动。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三年前那样,他是多么害怕她会就此离去。
周家帆!能把癐害成这模样的,大概只有周家帆了。
突然,东方辙的心渐渐转凉,他竟在冷癐紧闭的眼角旁看到一条泪痕……三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流泪,而这是为另一个男人流的泪……
搭乘阎帮的私人直升机,东方辙一行人很快就回到阎帮在香港的总部,杰克也已在医务室里待了近三个钟头。
终于,杰克疲累地走出来,他摘下口罩。
“她怎么样?杰克。”东方辙焦急地追问。
“她这次的情况较特殊,可能受到发生的事所刺激,或是过往的回忆刺激到她的脑部。但开给她的药应该不会没效,除非是因为冷癐不愿面对这一切,一味排除它、拒绝接受它,所以到现在一直没有醒来。”杰克也没看过这种案例,他开的药都是针对冷癐的病况,不可能完全没有作用,除非病人自己想要封闭心灵……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这是东方辙最想知道的事情。
“不确定,可能几天,也可能一个月,再者也有可能永远都没办法醒来,这得看冷癐的心境,她现在犹如一滩死水般,哪天等她愿意放开一切,不再封闭她的心,那么她就可能醒来。
东方辙听了呆愣几分钟之久,他不再看着杰克,转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冷癐。
“那么,如果她一直封闭她的心,是不是一辈子都没办法醒来……”
“少主……”杰克、左圣及右贤都忍不住叫着东方辙,他们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但更不愿意看到少主这样失魂憔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