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一心想进军香港市场嘛!”关景禾同那位在香港长大的迟小姐足足闲话家常了十分钟,充分冷落其它的面试者。
“笑话!会说广东话就可以在香港开银行啊?”关少衡十分不能苟同父亲的见解。
好在握有第一选秀权的人是他,他高兴把状元郎拱手让人不违法吧!
“反正只要书翎归我即可……”
“喔,忘了告诉你,老太爷把状元钦点给你了。”童兆颐漫不经心地说出重点,期待看好友吃蹩的表情。
必少衡如了他所愿。“Shit!你为什么不反抗?”
“开玩笑,全安颂除了你,谁敢撄老太爷的锋?”所谓“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就是用来形容关少衡这种人。平常帮他是顺水人情,但他可没有舍身护友的伟大情操。
“男的还是女的?”退而求其次,关少衡闷闷地问。
“不幸中的大幸,是个女的!”童兆颐夸张地振臂大呼,亢奋得不象话。
“长得怎样?”关少衡口气很冲,恨他那一副幸灾乐祸的小人嘴脸。
童兆颐抿着薄唇,压下满腔的笑意,遗憾地摇了摇头。“上帝是公平的。”他同情地拍了拍好友更趋僵硬的肩膀。
终于,第一位不是美女的雌性生物要踏进关副总的办公室了,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或许也无来者,怎不教人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必少衡恨恨地捶了桌面一拳,眉眼之间杀气腾腾。“书翎呢?”
“在下小生我帮你保管啦!信得过我的人格吧?”对于“朋友妻,不可戏”这点基本的做人原则,他还是有的。况且依他看来,书翎待在他身边反而安全,不至于让老太爷赋予太多关爱的眼神。
“信不过。”关少衡沉下脸,不客气地将纯粹来调侃他的童兆颐赶出办公室。他想把汪书翎就尽避去,浪荡惯了的他根本不在乎任何女人的去留。
没办法,谁教老天爷就是爱捉弄人,如果当年存活的不是他这个败家子的话,老头子今天一定过得很惬意吧!
连他都情愿躺在冰冷棺木中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大哥啊!现在的他,在旁人眼里,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差别?老头子再怎么费心,也无法把他打造成另一个关少威,偏佣他不肯面对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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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恢复“正常”上班时间的关少衡一进办公室,就瞧见那位哈佛的高材生正坐在沙发上,苦苦等候他大驾光临。她八成很紧张,一发现有人开门,马上反射性地站起身,动作敏捷得可笑。
必少衡不太感兴趣地瞥了她一眼,没他想的糟嘛!苍白的小脸、不算碍眼的五官,全身上下没几两肉,像是长年营养不良。老头子倒很懂得他啊,单眼皮、带眼镜又没身材的女人,就算他饿到极点都不会想要染指!
“副总早。”昨天关景禾直接宣布录取名单,并将她指派到关少衡手下时,她真说不上来心中的感受。周遭妒恨的眼神让她不知所措,她也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关少衡绝对不会欢迎她,所以她会尽量少出现在他眼前。
必少衡皱了皱眉,这位迟小姐声音柔柔怯怯的,听得出有广东腔。香港女孩不是都很开朗、时髦吗?难不成她是从大陆偷渡到东方之珠的苦命女?一点自信都没有,愈看愈不顺眼!
“上班要化妆。”她那没有血色的脸蛋,很难看。她已经长得不起眼了,还不懂得装扮自己,地想荼毒别人的眼睛啊?
“我有化……”不敢大声辩驳,她只能小小声地申冤。她真的有化妆啊!
必少衡不悦地白了她一眼,“不合格!还有,裙襬别过膝。”他指了指她灰色的裙子,意外发现她的腿还挺诱人的。
迟敏不敢置信地睁大深邃的眼眸。那她岂不是得把所有的裙于拿去改?
“听说董事长很欣赏你?”关少衡不理会她的为难,大剌剌地斜坐在旋转皮椅上。
兆颐说昨天中午看到老头子请她吃饭,两个人相谈甚欢,他讪笑着要他好自为之。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迟敏大概会是他历任特别助理、秘书中,第一个被老头子收编的,因为他实在没那么好的胃口。
“董事长很提携后进。”迟敏想到关景禾昨日的面授机宜,分外觉得自己选对了工作。他一点大老板的架子都没有,像个亲切而充满智能的长辈,很热心地指点她许多事情。
没想到这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原来这么会打官腔,难怪凭着她空白一片的工作纪录,也能胜过出社会多年的书翎!
“他派你来做间谍?”他知道迟敏当然不会承认,只是要让她晓得他一点都无所谓。
老头子也真有意思,他罄竹难书的败迹劣行,他不是比谁都清楚吗?难道还气不够啊!
“没有。”迟敏很惊讶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昨天董事长在谈话中,对他也是诸多不满,她不明白为何他们父子的关系这么僵凝,他们在她心中都是好人。
“没有最好。”关少衡冷笑一声,摆明了不相信她的话。“知不知道你日后的工作?”
他的口气很冷淡,潜意识地排斥这个不应该出现在他势力范围中的女人。
“副总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特别助理的工作应该很具有机动性吧!
“你真的在美国念过书?”受不了!要不是她一脸认真,他会以为是她的幽默感。
既然她奴性深重,又缺乏让人怜香惜玉的本钱,他会记得好好奴役她的。可怜这位迟小姐的未来注定黯淡无光啰!
迟敏听不出关少衡在讽刺她,老实地点了点头,心里还奇怪他怎么会觉得在美国念过书很特别,而且这些资料履历表上不都写了吗?
必少衡笑了。书呆子一个!看来往后的日子不会太难过,只可惜上班时间少了个美女来调剂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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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少衡,你昨天晚上带迟敏去哪里了?”关家的女佣才刚将饭菜端上桌,关景禾就怒气冲冲地质问儿子,让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家庭气氛顿时更显凝重。
“这么快就开始告状了?”关少衡吊儿郎当地耸了耸肩。那个小间谍还真是找对了靠山。
“你女朋友一大堆,专属秘书也每天浓妆艳抹,你干嘛非得带迟敏去不可?”带一个哈佛硕士上酒家,而且陪的是日本客人,他存心要气死他这个老子。
“验证一下日本人的民族性啊!”他不知悔改的态度更加激怒了关景禾。
“什么意思?”冷冷的警告眼神曾教多少商场人士望而生畏,用来对付亲生儿子却一点也不管用。别的大老板,一天到晚儿子们围在身边争相巴结;而他呢,偌大的产业还得求他大少爷接手,他愈想愈不甘心!
“没什么意思啊!只不过日本人果然是名不虔传,连迟敏那种姿色也激得起他们的。”昨晚那些日本人对迟敏的兴趣竟远大于那些努力卖弄风情的陪酒小姐,拚命地邀迟敏去日本作客。应酬结束后,迟敏问他是不是得常来这种地方时,那副沮丧、无助的样子让他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以后不会带你来。”该死的,她明明绽着一张心满意足的笑脸向他道谢,今天还找人来施压?
必景禾意味深长地看了不受教的儿子一眼,“我也觉得迟敏很漂亮。”
“不会吧!”关少衡失笑出声,万万想不到老头子会这样回答他,连妈都敏感地停下筷于,一脸狐疑。“迟敏至少小你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