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的答案!
咏夷
P.S.帮我转告秦亚东──你现在仍是我有名有分的妻子,如果他再敢碰你一下,我会要秦氏企业垮台!
骗人,骗人,聂咏夷在骗人!
如果他不懂浪漫,为什么常不按牌理出牌地给我惊喜?如果他不懂甜言蜜语,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现时现刻就要溺死在他布下的情网中了?
他真的像信上说得那么喜欢我、那么想宠我吗?我给过他那么多机会,他为什么不说?
轻颤地捧着信读了好几遍,我确定这将会是我这一生最珍惜的东西!
愈看愈觉得自己实在好任性,回台湾以后,我一定要好好补偿聂咏夷。
这算不算意外的收获呢?如果我没有离家出走,大概一辈子也等不到他这么深情的表白吧?
不过,我决定不回信了,反正来日方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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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接到聂咏夷的信后,我分分秒秒都像是徜徉在幸福的海洋中,晕陶陶地载浮载沉着。看到秦亚东时,我心里更有一股强烈的罪恶感。我们曾经同是天涯沦落人,现今却注定了一喜一悲,而且他的悲就是我的喜所造成的,害我都不晓得该怎么对他提起和聂咏夷破镜重圆的事。
按活节那天,秦亚东不带希望地约我去吃晚餐,我爽快地答应后,他反而有些手足无措。谁教我每回都找一堆乱七八糟的借口敷衍他!
我们在餐厅里吃着大餐时,他问我毕业后有何打算?我轻描淡写地说要回台湾。他难掩失望的神情,继而追问我同聂咏夷要如何了局?
“我打算回国后和他重修旧好。”到时,他会不会气我孩子气地吊他胃口?
“那他跟于香凝的事,你打算不闻不问吗?”秦亚东一脸的不以为然。
“他们之间的事和我无关。我相信聂咏夷没有对不起我。”可怜的秦亚东!既然他主动提起这个话题,那么,今晚就让他彻底死心吧!
“你说谎!如果他们真是清白的,你怎么会一气之下跑来美国念书?”或许是他察觉了我眼中的坚决,口气不自禁地急切起来。
“是我误会他了。”我想,今日我若和秦亚东易地而处,一定会被一个叫苏盼盼的女人搞疯──从前一说到聂咏夷和于香凝就咬牙切齿,如今却是一句“误会”就将所有恩怨一笔勾消。
“你确定他要你吗?”秦亚东气得口不择言。我气定神闲地点点头,他简直快哭出来了。
“亚东,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从前老觉得这句台词老套,现在我才知道,很多时候,人们能说的也就是那几句话了。
“比你好就不是你了。”他直勾勾地瞧着我。
不可否认地,这句话是撼动了我的心弦。可是,我的心就那么点大,有了聂咏夷,我什么都装不下,也什么都不想要了。
“别这样!”我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试着缓和僵寂的气氛。“你不为我高兴吗?
要是你觉得我对不起你,我会很难过的。”
“你们……你们真是莫名其妙!从一开始闪电结婚到现在破镜重圆都一样莫名其妙!
为什么我这个正常人反而落得这么悲惨的下场?”
他耍赖的语气逗笑了我,他实在是个好人,如果我有个妹妹就好了。
“敢投入爱情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奋不顾身的勇气啊!”这是我衷心的感慨。
“是啊!”他拧起浓眉,语带讥讽地说:“我以前也是对着自己说:秦亚东,你追苏盼盼,不成功便成仁吧!现在果真壮烈牺牲了。”
“不会怨我吧?”
他瞪了我一眼,“我会记恨一辈子。”
“喂,你这么小家子气?”我顾不得身旁好奇的眼光,叉着腰低声地嚷着。反正我们说的是中文,美国人又听不懂。
“骗你的啦!”他难得地略展笑颜,我真想不到自己也会被老实的他给瞒骗。
他叹了口气,低下头把玩着手上的餐具。“说实话,我还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我很清楚我是一相情愿地在单恋你,但是只要有那么一点点机会,我都无法说服自己放弃。”
“那……你还会继续留在美国吗?”
“大概吧!当初大家都不相信我愿意揽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而我也算误打误撞,遇上美国景气好转,做出了点成绩。情场失意,总是要在别的地方给我点补偿吧!”
“唉,都怪我耽误了你的青春,要不然你也许已经儿女成群了!”
“你从来没朝我招手,是我自己要陷下去的。更何况,男人愈老愈有魅力,聂咏夷不就靠着这点赢了我?”
我还在为他前一句话里的体贴而感动时,接下来的话却教我心绪一转,完完全全地不敢恭维。他的逻辑推理能力末免太差了!在我心里,聂咏夷样样都是顶尖的。
“喂,我可是从小生长在幸福美满的家庭哦!你别把我说得像有‘恋父情结’似的。”
“可是,我的条件明明不比他差啊!”
“你乱讲!”这种睁眼瞎话他也说得出来?“在路上随便挑个女的问一问,任谁都会觉得聂咏夷比你好。”
“苏盼盼,这是你对待一个可怜的失恋者该有的态度吗?”
我白了他一眼,“问题在于你根本没有一个失恋者该有的样子!”
“都失恋八年了,我还能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情绪?”他神色黯然地抱怨着。
“你别试图博取同情!”我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其没想到,预料中该是凄风苦雨的摊牌局面会以互不相让的争辩收场。我长久以来不安的情绪反而在激烈的辩论中渐渐散去,一颗心轻轻松松的,像是大雨过后的空中,慢慢浮现了一道赏心悦目的彩虹。上苍何其眷顾我,让我有了这么一位“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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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那天,校园里处处洋溢着欢欣雀跃的气氛,很多毕业生的亲友都前来观礼,分享他们取得学位的喜悦。我也跟着几位同期毕业的好同学,在我们平素上课的大楼前拍照留念。大家听说我毕业后要回台湾,特别要求我多拍些照片,我还留下电话和住址,希望他们有空能到台湾来找我。
拍完照,我和同学们依依不舍地坐在研究室里话别,离情一点一滴地在我心底凝聚。
突然,凯娜从走廊上探头进研究室,大声嚷着:“苏,有人找你!”
我应了一声,一回头就看见凯娜兴高釆烈地向聂咏夷搭讪。他看起来不是很专心,频频调开视线望向我。我没料到他会来,被他一瞧更是心慌意乱,只觉得心跳急似擂鼓,一直揣度着待会儿会是怎生一番局面……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缓步走至聂咏夷面前时,我还是想不出该如何开口。在他情意缠绵地对我表白后,再相见反而有些尴尬。不过,我好象也毋需烦恼这个问题,凯娜同聂咏夷聊得正起劲呢!
凯娜一看到我,暗地里用手肘撞了撞我,在我耳边低声要求我将聂咏夷介绍给她。
老天!我和他真的很没夫妻相吗?居然有人当着我的面觊觎我老公!
我笑了笑,细细地打量着聂咏夷──成套的亚曼尼西装衬托出他模特儿般的骨架,成熟稳重的举止更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难怪凯娜会见猎心喜,她八成以为聂咏夷是我的某位“长辈”。
“嗨,我同学凯娜想同你做个朋友。”我生涩地开了口,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似的。
由于不好意思抬头看他,我只好把眼光集中在他的领带上……上头的领带夹是我送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