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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就自己决定那么做?要是事情没那么顺利,或者中途出了意外,那该怎么办?”
朱姿婕自在悠闲地削着苹果,不理会阎烨炜的咆哮。
“受了伤就不要叫得大大声,你不痛吗?小声点!我没有重听,你慢慢讲我就知道了。不是不肯跟你商量,就算我真的问过你了那又怎样?你会同意我‘假死’吗?不可能的吧!”
“那为什么你的脸那么冰?好像没了呼吸一样?还有,你怎么骗医生护士替你圆谎的,快给我从实招来,别以为我重伤在床就修理不到你!”他仍是心有余悸。
“你舍得吗?”朱姿婕的姿态高得不得了。“我可是狠挨了一刀才生下你的宝贝儿子,你要再敢凶我,休想我会考虑再生下一个弟弟或妹妹。”以生产力威胁,够贼吧!
虽然得知母子均安,但他仍消化不了被骗的感受。
“有哪一个人生完孩子还会‘热血沸腾’的?何况产房温度又不高,当然冷啦!我那时是痛晕了,才能完全配合演出,至于那些客串的医生护士是温曜之、黄芙和吴伯他们安排的,这个计谋就是他们想的,要怪就怪他们,别气我!”
“怎么不气?哪有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
“别这样嘛!”
阎烨炜仍绷着一张怒脸,不肯接受她好言的解释。
“好啦!你去气个够!反正你老爱凶我,也不差这一次了,我是大骗子,那你呢?你还不是骗了我好多次。”
“过来!”他沉着气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干么!想打我啊!”她嘴上不情愿地咕哝,但还是靠向他。
突地,一双大手揽住她的肩头,将她纳入怀里。“你要是敢再骗我,不把你吊起来打,我就不叫阎烨炜,别随便考验我心脏负荷的极限。”
阎烨炜顺着她的发,接着说道:“其实我会那样对你,与其说是怪你害死永圻,不如说是你的背叛更令我痛心才是。”
“我知道……你早就原谅我了对不对?”她甜笑。
“当医生告诉我说你死了,我又吵又闹不肯相信,像个失控的疯子,可见你对我的重要性……”
“所以你才会跑去见陈霄,顺便送死来解决一切?其实你一直不肯杀了陈霄一方面是因为——你内疚,你杀了他的妻子;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
她顿了一下,看着阎烨炜说出他心底的话。“感同身受;他爱Betsy和你爱欣欣一样狂烈,所以他的痛你可以体会,你比他早受过那份痛,深知心被掏空时的生不如死。你在他的身上处处看见自己的影子,所以不自觉同情他,接受他对你所有的恨意,不管他做什么你都没怪他……你的心情我都知道……现在,我很感谢欣欣,她只拥有你的过去,却将你的现在和未来都让给我,就算你仍然爱着她也没关系,这样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别再让我担心了……”想起那座已化为灰烬的温室,过去仿佛也已经不再困缚着他,他只想把握住现在。
“都知道你是死神了,我要死会先征求你的同意。”
“我永远都不会同意的……”他吻上了她。
此时,当屋内缱绻缠绵时,门外正有三只耳朵侧贴在门板上,不用说了那当然是方珍、吴昌宏和温曜之这三个肇事者了。
他们三人正喜孜孜、贼悄悄地离开了……
终曲
在一年一度的结婚纪念日,被迫要重披婚纱,重走红毯的一对“旧人”此时正躲在休息室内纳凉。
南方岛屿果真什么都热情,人民热情、风光热情,就连大阳都好热情,而她就快被这种热情给热晕了,有谁会在热带地区穿这种厚得要死、重得要死的婚纱礼服呢!
“老公,明年我绝对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放心!这种机会只有这一次。”阎烨炜擦拭朱姿婕额际的汗水,安抚着他这不怎么有耐心的小妻子。
此时,电视画面不断传送着世界各地的重大新闻:
由阎烊伟手创建的“阎氏企业”,于目前宣布停业……
“阎三结束营运,不啻是世界金融风暴的一大重挫,而这波“阎氏效应”将造成怎样的变化,我们将一系列的报导,为您分析未来金融业的走向……
“阎氏”自成立以来,发展之快……
电视啪的一声被阎烨炜给关掉了。
“烨炜,你为什么要关掉‘阎氏’呢”那是他辛苦建立的王国,他怎能如此率性说不要就不要?
“我累了!那太无聊了!”又是一派潇洒的回答。
无聊?那“阎氏”对他的意义也大低了吧!
“你的无聊就害得全球金融商业都崩溃了!”她轻斥。
“没关系!我高兴就好,反正我的财富多得十辈子都花不完,也不不在意那一点了,况且我只是用它来打发时间而已,也是该退休享享清福的时候了。”
这人也霸道过火了吧,简直把全世界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你以后要做什么?未来还有很长的时间哦!”
“我们去环游世界,去北极、去沙漠,我要带你、带我们的孩子玩遍世界各地。”他理所当然地道。
“你……你是在什么时候爱上我的?我好怀疑,凭这样的我却能得到你全部的爱,我真的觉得好幸福。”
“或许是在我们初相遇的那场意外车祸吧!当你说:舍不得我死,求我长命百岁时,我的心就已经被你占领了。”
“你后悔吗?”他是这么的出色,她怕回报不了他。
“我很感激我所遇见的——你,再也没有比这更令我快乐的了,你喜欢去旅行吗?恐怕我们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不会待在‘海居’了,我想拆了它,你要有流浪的心理准备。”
“你……,你要拆了‘海居’?为什么?”
“那些对我早该消失了,‘海居’也好,温室也罢!我的未来只想跟你一起创造,沾染过去太多影子,对你对我来说都是负担,人要向前看才能成长嘛!”
“烨炜……”她动容地红了眼眶。
“别哭!以后都不准你再为我掉眼泪了,我只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阎烨炜稍稍整理朱姿婕额际弄乱的发丝,又细心为她拭净眼角的泪水。“听话!不要再哭了!你看妆都化了……,”他轻声对她说,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喂!喂!二度结婚又把新娘子弄哭了,你这新郎倌未免当得也大逊了吧!”温曜之敲几下门板,大摇大摆打断他们小俩口的卿卿我我。
“喂!扁天化日之下,想你侬我侬也要挑个好一点的地方,不怕被人看见吗?”他又点点手表。“时间差不多该出去了,我是来客串主持人的,好歹你们也给我点面子,不要迟到了!”
“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看着推门而入的温曜之,朱姿婕有种熟悉感,好像似曾相识。
“怎么,你们见过?”阎烨炜饱含兴味地问,这样的话,一切谜团就能连接起来了,和姿婕的相遇也非偶然。
“你认错人了!OK,时间到了,快出去吧,”温曜之干脆硬将他们推出休息室。“你这小子真幸福,可以结两次婚。”而他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会吗?两次都是同一个人。”阎烨炜打趣道,放过逼问温曜之的机会,反正他早已心知肚明了。
不巧这耳语可被朱姿婕听得一清二楚。“你好委屈哦,要跟我结两次婚,要不这样,我们一拍两散,儿子归你、女儿归我,这样好不好呢?够皆大欢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