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移开视线,就见一旁的齐格非一双深蓝眼眸直瞅着那对情侣。
她有些纳闷地抬眼望他一眼,这种画面他应该司空见惯,怎么比她这外来客看得还入迷?
这下她更觉不自在了,忙走往左前方的椅子要落坐,忽地一声女人的叫唤让她回过头。
“Siegfried!”方才正跟男友缠绵热吻的女人,一双手臂还圈在男友颈项,却抬眼朝齐格非惊喜唤道。
“真的是你,凯瑟琳!你好吗?”齐格非上前一步,以法语跟对方打招呼。方才就觉得那身影有些眼熟才多看几眼,没想到真的撞见熟人。
“Siegfried,好久不见!”凯瑟琳放开圈在男友身上的手臂,眉开眼笑地迎了上前。“一个人?”没看见他身旁有女伴,纳闷他竟一个人来这里逛街。
“不,有伴。”他微笑地指指方才要落坐的钱韦伶。“她是钱韦伶,台湾人,我未来老婆。”他一脸幸福地介绍钱韦伶,知道她听不懂法语,他可以放胆地说出那个名词。
“Oh,真的吗?”凯瑟琳闻言非常讶异,一双美眸不禁上下打量前方模样秀丽的东方女性。
完全听不懂他们谈话的钱韦伶,被面前这艳丽的法国女人瞧得有些不自在,一时不知如何响应,只能勉强牵唇淡笑。
下一瞬,她被对方的举动惊到,凯瑟琳忽地上前,一把抱住齐格非,热情地吻他额头及双颊,开心地说了一串话。
眼前画面令她胸口莫名一紧:心口似有股酸意泛出。
凯瑟琳向齐格非道恭喜,为他寻得结婚的对象高兴并祝他们幸福甜蜜,还声明届时要邀请她参加婚宴,齐格非自是开心应诺,也回拥对方,亲亲她的脸颊,谢谢她的祝福。
接着,凯瑟琳这才介绍站立一旁的男伴,齐格非这时也改用中文向钱韦伶介绍对方身分。
“前女友?”钱韦伶闻言惊愕。
原叫自己往另一个方向想,当他们是亲戚关系,没料到竟是前女友;:他竟当着她的面,当着对方男友的面,两人相拥亲吻,就算仅是亲脸颊仍令她难以容忍,心口那抹酸味更加浓烈。
她眉头一拢,脸色微愠,再度以法文交谈昀三人,并没察觉她的异样。
苞前女友及对方男友道别后,齐格非神情愉快再向她仔细说明,“凯瑟琳是我上任女友,分手半年多,现在仍维系一般朋友关系,不过也三、四个月没碰到面了。”他说得自然,完全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好忌惮。
钱韦伶听了更觉心里不快,对自己这异常情绪感到烦闷,她为何要在意他跟前女友的关系?
她极力要摆月兑那疑似吃醋的窒闷感,不承认自己这些反应是真对他产生了感情。
她点了两大球冰淇淋,打算好好吃冰消消心头的无明火,可她愈回想方才的情景,愈无法强装不在意,高级的冰淇淋尝起来也没半点滋味,心口始终闷闷的,极不舒服。
察觉她话少,神色微沉,齐格非以为她因脚痛有些倦累,关心问她几句她只说没事,也就不以为意,陪着她吃冰边休息,直到她自己开口说要离开。
“脚好点没?还能走吗?要不先找间鞋店再换双鞋?”
“不用。”面对齐格非时不时的关心,她只闷声淡应,径自走着。
“有想去哪里吗?”虽感觉到她的冷淡,他只当她身体不适,对她更加耐心以对。原本下一处是预计前往凯旋门,他仍再问问她想法。
“随便。”她其实有点想返回饭店,没了跟他继续闲晃的心情。
“那我们慢慢走,若累了就再坐下来休息,今天若无法到凯旋门跟艾菲尔铁塔,可以改明天前往。”他温言建议,陪着她继续漫步。
第6章(1)
忽地,迎面而来的行人中,有个女人唤住了他。
“Siegfried!”
“Salut--Sophie!”意外又撞见熟人,齐格非停步,朝对方微笑打招呼。
“前女友?”钱韦伶见又一金发碧眼的艳丽女人跟他热络的打招呼,有些吃味地故意问。
“是。上上任还是上上上任女友。”齐格非向她坦言,一时没细想是哪任女友,认为过去的事并不重要。
苏菲走来,和久未碰面的他愉快地交谈着。
钱韦伶霎时心头一梗,不料她随便说说,对方竟真的又是他的前女友!
他究竟跟多少女人有过关系?不过半个小时,在街上就巧过两任前女友,这条街若继续走下去,天晓得还会蹦出几位跟他熟稔的女人。
她愈想愈呕,气怒至极,不理会正开心交谈的两人,她转身便匆匆走离。
“韦伶?”一见她快步走开,齐格非惊诧了下,来不及跟前女友道别,急忙追上她的步伐。
听到他追来,她走得更急促,甚至有些小跑步起来。
“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走那么快?你不是脚痛吗?”齐格非跟着加快步伐,不明白她突然的异常。
他很快便追上她,从她身后拉住她手臂,一个跨步,横挡在她面前,阻拦她去路。
“嘿,怎么了?”齐格非俊眉微蹙,担心她的状况。
“放开我!”被他捉住手臂,钱韦伶更觉气恼,愤愤甩了开他的手。“去跟你前女友叙旧,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回饭店!”
她越过他身侧,径自又快步往前走。
齐格非因她突如其来的火气一脸错愕,看着那抹愈走愈急的身影,蓝眸微眯起。
似乎,自他跟凯瑟琳意外相遇后,她便显得沉默寡雷,他原以为是她身体不适,才没再开心响应他的话题,可之后又巧遇苏菲,她突地就不悦地走开了,这一分析,好像都指向某种原由。
难不成……她在吃醋?
她个性看似直率,可没想到对感情竟是如此别扭?
他瞠大眼,内心一喜,连忙快步追上逐渐走远的她。
听到身后再度追来的脚步声,钱韦伶走得更急促,忽地,脚踝一拐,身子歪了下。
身后男人忙奔上前,伸手拉住她手臂。
“没事吧?”
“痛……”钱韦伶拧眉,蹲,一手抚着右脚踝。
“我看看。”齐格非紧张了下,忙蹲下来,要检查她右脚踝。
“不用你鸡婆。”她有些负气地拒绝他关怀。
“什么是鸡婆?”齐格非问着,不介意她的怒气,大掌便探向她脚踝处。
“很痛啦!你不要碰我!”她试图要拍掉他的手,非常介意不久前他跟前女友拥抱亲吻的画面,还有方才跟另一个前女友相见欢的情景,她再也无法否认自己心口揪酸着的事实。
“韦伶,你是不是在吃醋?”齐格非一万面担心她的扭伤,一方面却欣喜猜出她失常的原由。
“吃醋?”钱韦伶抬头看他,神色不悦地否认。
“你臭美!谁跟你吃醋了?你爱跟前女友怎么藕断丝连都不关我的事!”嘴里否认,可说出的话却酸味四溢。
原本还有些怀疑自己的臆度,这下他更确信她真的是在为他吃醋,心里更加雀跃。
“我妈说过东方女性感情较含蓄,现在我明白了,不仅含蓄,还可能口是心非。”他扬唇一笑,觉得她因感情事闹别扭很可爱。
他一把将她给揽腰抱起,站了起身。
“你!”突地离了地面被高抱起,钱韦伶吓了一跳,更感到脸红耳热。“放我下来!”她叫嚷挣扎着。
这情景似曾相识,先前在台湾,两人尚不相识,她被他唐突举动所惊吓,而现在两人虽熟稔了,此刻的她仍排斥他碰触,只因不想再跟风流花心的他进一步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