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腾御不知道她的顾虑,作势拿起电话。
“不用打了,我相信你就是了。”她红着脸,想到干妈要她搬去跟他住,一股暧昧的感觉油然而生。
弧男寡女同处一室,爹地要是知道了,铁定会抓狂,更别说是他“爸爸”、她的“未来丈夫”了。
“可是你爸爸他们……”她突然想到,万一自己的未来丈夫也和他同住,这样一来,她的身分不就会因此而曝光了吗?
“我没和家人住在一起,如果妳是在担心这个的话。”
“呃,不是……是……”她怎么回答好象都不对哩!但他这个答案确实让她松懈不少。
既然他没和家人住在一起,这下就表示她的安全暂时无虞喽?
“既然没问题了,那就快去整理吧!要不要我帮妳?”他殷勤问道,大有想闯入香闺的意思。
“不、不用了,你在这里等,我马上就好。”说完,她一溜烟的跑回阁楼,再也顾不得纷乱的心绪了。
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他目送着她的背影,眸子不禁露出愉悦的光芒,心底暗自感谢伯母,真是多亏她替他找了个好借口。
不过眼下,他得先将她的职位安排妥当,免得她整日像个受惊小冤,终日彷徨不安。
一个钟头后,她在姚腾御的盯视下,把家用电话转接到他的行动电话上,再锁上所有的门窗,最后坐上了他的莲花跑车,想借口拖延一下都不成。
“好了,我们先去吃饭吧!吃完再到我家。”姚腾御朝她点头,将心里的决定说出来。
“你家很远吗?离公司近不近?”她试着问。
“还好,不过坐公车是不会到的,得转两班车才行。”他看穿她的意图。“妳就别想坐公车了,上下班我会载妳。”
“可这样不好吧?要是被公司的人看到……”
她虽然是从小被爹地呵护在手心的掌上明珠,但好歹也知道人情世故,要是他对她的特别待遇,为她招来同事们异样的目光,她可受不了。
姚腾御自然明白她的顾忌,但他可不会因此改变主意。“真要看到,就随他们去说吧!”
“你这是害我耶!”
“是吗?”他瞇起眼,有不一样的看法。“说不定让我爸听到消息,就会改变商业联姻的主意也不一定。”
“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她咕哝着。
如果他能顺利解决他的婚事,那么她就相信她的婚事也能这么容易解除,可是……唉,算了。
明知躲也不是办法,但眼前,她除了躲还能怎么着?
“妳说什么?”他没听清楚。
“没事没事,我们不是要去吃饭吗?走吧!”薛若霜催促着,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想吃什么?”
“熏鸡!”她果决地说。
“熏鸡?!”他反问。
又是高级料理!她可真懂得享受。
不过她并不像他以前的女伴那般,一个问题要想老半天才会有答案,而且扭捏做作;她的果决和俐落着实和他很像,心中不禁对她更加欣赏了。
“对呀!西堤的熏鸡还不错。”
“好,就去吃熏鸡。”
由于更加确定了心中想法,姚腾御心情大好,一切就由着她安排了。
就这样,薛若霜抱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住进姚腾御所住的公寓里,开始了“半同居”的生活。
好在两人的生活习惯差不多,所以也就没有适不适应的问题了。
而姚腾御知道薛若霜对这份工作的抗拒以及不安,所以除了安排她在身边就近照顾外,还三不五时地对她投以“关爱”的目光。
因此,和他们同办公楼层的人都深深体会到,总经理对这个新来的秘书助理很好、很特别——好到让同办公室的四名女秘书看不下去;特别到研发部门的两位女研究助理也嫉妒到不行,六个女人联合成一个小团体,将她排拒在外。
可是男性同仁就不一样了。
他们对新来的春天小姐感到好奇和新鲜,觉得她有一股特异的气质,谈吐带点高傲却不令人感到讨厌,举止优雅得教她看起来像名贵千金,而不是受人指使的秘书助理……
总之,办公室里的女人若非必要,不会跟她说话;而男人则是像只针孔摄影机,找到机会便盯着她看。
这一天——
“呃,美玲姊……”薛若霜看着一整叠的合约书,愈看眉头攒得愈紧。
“干么?”卓美玲朝她瞪了一眼,毫不掩饰她的不耐。
“这个UBS是什么意思?”
“UBS就是UBS呀,这个都不懂,怎么帮总经理做事?”卓美玲还没说话,另一个秘书汪琪便插嘴道。
“是吗?那我自己去问总经理好了。”
薛若霜当然感觉得出来她们讨厌她,可是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她自认从没做过对不起她们的事啊!
“喂,这点小事妳就要去问总经理,妳想害我们大家被骂啊?”卓美玲再投给她一记白眼。
这是打哪儿来的小白痴?
看不懂别人的脸色也不必这么白目吧?!
薛若霜何曾受过这等气,连续受到这样不平等的待遇,她早就心生不满了,但是她仍努力按捺住性子,试图说理。“是妳们不告诉我,我只好去问总经理了。”
“哟,还敢这么理直气壮耶!妳是仗着有总经理可以靠吗?妳不要以为总经理会喜欢妳这个小人物,告诉妳,他早就有一个家财万贯的千金未婚妻了,妳别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虽然说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可是当这些话从卓美玲口中说出时,她的心仍微微泛起了刺痛感。
“这我知道。”
“啊?!知道妳还缠着总经理?真是不要脸!”汪琪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声音却大得让大伙儿都听得见。
“哎,汪琪妳就别老上了,这年头笑贫不笑娼,能攀得上像总经理这样的男人,做地下情人算得了什么?”卓美玲斜睨着薛若霜,好似她是那个“娼妇”一般。
“妳、妳们这么说不觉得太过分了吗?”薛若霜从来不曾被人这样嘲讽过,一张小脸被气得忽青忽白。
她堂堂一个薛氏千金,需要做地下情人吗?
“哟,有人对号入座耶!我们又没指名道姓。”
“妳们——”
“说够了没有?”一道熟悉的男声突然响起,惊得秘书们全部回头,吓白了脸,方才的伶牙俐齿、嘲弄人的气势尽数消弭。
“上班时间很闲吗?还有时间磨牙!”
“总、总经理,是她先开始的!”卓美玲指向汪琪。
“胡说,明明就是妳……”汪琪瞪了回去。
“够了,飞腾不需要只会磨牙的老鼠!把私人物品收一收,到会计室领这个月的薪水。”姚腾御目光凌厉、面色严峻,一副不容质疑的模样。
看见她们两人互踢皮球的样子,心里只有“失望”两个字可以形容,想不到他的公司竟然养着这种人!尤其又让他撞见她们正在欺负春天,这教他更加气愤,一心只想为她出气,自然也顾不得先前和她的约定了。
“总经理,不行啦……”卓美玲和汪琪顾不得刚才的恩怨,同时求饶着。
“总经理,公司没规定不能说话吧?而且我们才讲没多久……”薛若霜虽然为方才的事生气,但也知道她们少了这份工作不行,况且她们在公司已经待了很久,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遂帮忙求情。
他意外的挑眉。
难道她不知道他在为她出气吗?
“如果你一定要开除人,那就开除我好了。”她又补充了句,原因是她不欠这份工作,再说,她们只是爱嚼舌根而已,并不是什么大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