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天真的想取代那个女人,和他在一起,永远永远……
“好!我陪你跳。”齐磊的声音打醒她。
他要和茗烟殉情?!
她的心紧揪了下。
“好,卡!”
导演的指令传来,工作人员忙不迭地先去布置下一个景,而演员们则回到休息的位子上等待。
当她视线正好和齐磊对上时,只见他眉心紧锁,旋过身对著饰演茗烟的女主角说:“我们先来对戏。”
“磊哥,你好敬业喔,休息一下都不肯。好,你等我,我喝口水就来。”
磊哥?他让她叫他磊哥?
她敛下眉,一股黯然袭上心头——
“我们认识那么久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叫你比较好耶!你的名字定单字,连名带姓叫很不礼貌,不然我叫你磊哥好不好?”
“不好!什么哥不哥的,我又不想做你哥。”
“哎,这样叫比较亲嘛……”
那是当年她和他之间的笑语,齐磊或许忘了,但她依然清晰记得。
最后,他还是不肯让她叫他磊哥,但,现在他却让那个女演员叫了,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的花心证据再添一桩,她还想再见证几次,才能教自己彻底心死?!而自己和他方才的亲密行为,又算什么?
他专注于一个女人的眼神,是敦谁也抵挡不了的,这她早就知道了,可是……
随即她想起了他的花心,忍不住地想贬低他的能耐。
一个花心的男人来演文艺片,想赚取谁的眼泪?
她吗?
是呀!她确实为他哭过,不只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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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戏,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齐磊坐在椅子上,两眼紧闭,任化妆师在他的脸上“卸妆”,脑海里却禁不住啊现出她的容颜。
从他回国找到她之后,纷乱的情绪就一直困扰著他。
罢开始,是执行报复的坚决,等知道她身为保全公司的幕后老板,并且过得很好之后,他有丝愤怒;但不可否认地,他松了口气,至于那是为了什么,他不愿深究。
可是在经过了早上的亲密接触之后,他清楚自己仍对她贪恋,而且不仅仅是生理因素而已……这个发现教他害怕。
怕的是,再继续面对她,他会变得不像是自己,甚至,会忘了她曾经的背弃!
不,不行。
绝对不可以。
他怎能心软呢?
说好要给她一个教训的,现在怎能因为紊乱的心情而改变呢?他可是恨了她七年哪!
思及此,一颗心冷硬起来,决心不再为她改变主意!
霍地,他睁开眸——
“阿七,不用弄了。”
他阻止化妆师的动作,随后站了起来,走向他的车子。
玻璃黑鸦鸦的看不见里面的人儿,但他并没有看见她在外面,想必是在里头睡吧?他咬牙,制止住自己差点儿又失序的心软情绪。
“叩叩叩!”他敲著副驾驶座的车窗。
车窗缓缓地降下,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她略微肿胀的双眸。
她哭了?
来不及压下满心的疑问,她就出声打断了他。“什么事?收工了是吗?”
凝望著她似乎不受影响的面容,有股强烈的不悦袭上心头。
他眸光一冷,淡漠地说道:“你现在马上开车去买九十九朵玫瑰花回来。”
“玫瑰?!”她一愣,视线落在车外的天空。
天色是黑漆漆的一片,直觉告诉她,时候不早了。
“没错,就是玫瑰。你现在马上去买,等恋晶下戏正好送给她。”
“你要留下来等?”看他已换去了戏服,她猜想他的部分应该已经拍完了。
“当然。”他一脸理所当然。
倪想想强抑下心中泛起的酸楚以及猜测,因为那只会令她的爱情变得难堪。
“你让我超时工作,我要算加班费。”
“随你,总之,一个小时内我要看到花。”
“这不是我的工作内容。”
“你的老板是我,你就要听我的。”付钱的是大爷,她不会没听过吧?
“如果这个老板要求我做分内以外的事,我就有权利拒绝。”
买花?!
她要不要替他追女友、写情书呢?
忽地,她的心隐隐作痛。
“哦?!你也承认我是你的老板了?那么,一个小时内、花!”
她简直不敢相信,从接手保镳的工作至今,他从来不曾拿老板的头衔压她,但是今天他却为了讨某位女星开心,就要求她在深夜下山找花店买花,并且一个小时来回!
他坚决的表情、不容置疑的口气、提出的不合理要求……在在都令她的心下沉,以极快的速度。
隐住喉间溢出的酸苦滋味、眼底又热又涩的水气,她咬著牙道:“我不是代客服务的花店人员,如果你一定要我兼职,可以,两个小时三千元,加班费另计。要不要我顺便带个早餐回来?”
倪想想故意瞥向齐磊身后那一大票人。
“三十人份的早餐,算一算一万元有找。哦,我当然不会忘记替你和你的爱人在华纳影城买早场的电影票。‘免死金牌’可以吗?还是你们比较喜欢去‘薇阁’?”她是故意这么问的。
她居然知道“薇阁”这间风格特殊的情趣饭店?!
她跟谁去过了?
他不在的七年里,她的感情世界是否一如他现在所见的空白?
一丝迟疑方起,却很快地被自己挥去。
不管她的感情生活多么的多采多姿,都不关他的事!他如此坚定地告诉自己。
眼见他认真地思忖起来,那漫长、沉重的凝窒气氛,却像是他对她的故意折磨,教她不禁后悔。
万一他的答案是后者呢?她该如何自处?
良久,她还没有想好答案,他便宣判了——“带早餐回来就行了,薇阁的事就不麻烦你了。”
他们真的要去薇阁……
她一震,忍不住倔强地应道:“原来大名鼎鼎的国际巨星也偏好此道。”
“这就用不著你管了,快去快回。”他板起脸,身子离开车窗。
“你大老板有交代,我不敢误事,放心!”她气得走下车,用力地关上车门,再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她必须藉著这件事分散注意力,以免那即将决堤的泪进流而下。
她发动车子,以超高时速倒车,驶离现场,那加速的模样就像是在回应他一个小时来回的要求一般。
小心……
他想要出声提醒她,但却硬生生地被自己咽下;她只是意气用事,他没必要为她担心。
是了,他把她找来、带在身边,不就是为了要就近折磨她吗?
可为何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就跟著像丢掉了什么一般?
为何在她那双肿胀的眸子望著他的时候,他竟也有想哭的冲动?
这,究竟是……谁折磨了谁呢?
他伫立在原处,久久、久久,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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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著弯曲的坡道疾驶而上,山里仿佛被黑雾罩上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此时天色虽然比一个小时前还要明亮些,可她仍屏住呼吸,不敢松懈。
她将身躯贴紧方向盘,一对杏眸全神贯注地看向前端的道路,不知是车内的冷气让她浑身发凉,还是从心底泛出的冷意教她止不住发颤。
身冷、心也冷了……
出了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花店,在店员羡慕的眸光目送下,她捧著大束的玫瑰花,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那花,是她替旧情人送的。
他一声令下,没有她反驳的余地。
就算她是深夜独自下山,他也没为她担心过,那么,她有轻微的夜盲症,想必他也不会在意了……
思及此,她知道自己是想多了,苦笑了声。
如果医生判定她会死于夜盲,她一点也不会意外。
不,她还年轻、还不想死,尤其是为一个不爱惜她的男人死!她在心底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