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老被妳爸修理的画面也很经典啊。”施佳骏也不客气地回以反击。她这小妮子野得不象话,从小被修理的次数简直像喝开水一样的无以计数。
“是啊,有点怀念呢。”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要惹老爸生气,只是,老爸实在是太爱生气了,她也没法子呀。
“怀念被修理?”
“都有吧……毕竟没几个人有那样的童年啊。”
“是没几个人生得出妳这种月兑缰野马吧?”
“嘿嘿,所以说我很特别吧?”
“啥?”说她是月兑缰野马,她还骄傲哩,真是。
“咦,一样是十月,那今年怎么没听新闻说有流星雨?”狮子座流星雨每年都有的呀,只是确切的日期不太一定就是。
“可能还没到吧,不过,也不用等流星雨啊,要看星星,现在就可以啊。”施佳骏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他开始兴奋了起来。
“现在?”
“对呀,走吧。”施佳骏将机车打了方向灯,开始朝另一个方向前去。
“上哪?”
“看星星喽。”难得有这样只有他们两人的时间,他当然要把握了。
“嘿嘿,我爸还老说都是我带坏你,明明就是你带坏我的,现在,是谁不准时回家的呀?”
“好好好,我待会打电话给妳爸,说是我把妳拐出来看星星的,今晚就不回家吃晚饭了。”
“你想要提醒他你无照驾驶载我出来乱跑呀?”
“呃……这……”
“好啦,走吧走吧,看星星去喽!”管他是不是无照驾驶、管他有没有准时回家,总之,能跟他在一起看星星才是重点啊。
没有别人,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就像小时候一样,什么事都在一起。
唉,天晓得,他们以后两个人在一起看星星的机会还有没有?他们都长大了,身边的朋友愈来愈多,彼此的顾忌也愈来愈多,他们俩一起看星星好像已经变成一种奢侈的行为了。
不知怎地,凌芝恩想到这些,又突然莫名地感伤了起来。
饼去的画面闪过她的脑海,未来的可能盘旋在她的眼前,感觉,好像自己将失去什么似的……像是将失去一样重要的、心爱的东西。
心没来由地一紧,凌芝恩放在施佳骏口袋的手再次加重了力道,极其用力地抱住了施佳骏,她无言地靠着他的背,什么话也没再说。她想就这样任由他载她,载到哪里都好,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能失去他,不能想象未来没有他的日子……
太久了,他融入她的生活太久了,久到像空气一样的自然也重要。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自私心情呢?
难道说,这就是人家说的爱情?是那种只想独占他,不能失去他的爱情?所以,她才会看到他跟孟子仪在一起就不开心,她这是在吃醋吗?
吃醋?真是这样吗?她真的爱上布丁了?迟来的认知像平地一声雷一样打在凌芝恩的心头。
闪电划过的瞬间,她彷佛也看清了这三年多来无端冒出的别扭何来。
“怎么了?”感觉她的用力拥抱,施佳骏知道她的心情一定不对劲,因为她从来都不曾这么抱着他,大而化之的她总说这样的环抱太恶心,太不像友情。
“没。”凌芝恩无法回答,除了用力抱紧他,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后知后觉的真相太让她受惊。
靶觉到凌芝恩紧紧不放的拥抱,施佳骏意识到了她对他之间的不同,她……怎么了?这么抱着他,是暗示什么吗?
夜,渐渐地落下,街灯的繁华取代了白昼。
头一回感觉着如此暧昧的零距离,施佳骏放慢骑车的速度,因为他想让这一刻化成永远,让他们的零距离没有终点。
“布丁,你以后要干嘛?”来到阳明山,挑了一处干净的草皮,凌芝恩和施佳骏并肩躺在上头仰望着繁星。
“以后呀……娶个老婆生两个小孩喽。”施佳骏随口回答着,因为他心里一直在意着方才她坐在后座抱他的那份力道与意义。他犹豫着要不要问她为什么愿意那样抱他了?
“嗟!谁问你这个呀?”还生两个小孩哩,一个就够多了,咦,不对不对,他生小孩关她屁事呀!
“妳明明就问我以后要干嘛的呀,我想娶妻生子不对吗?”算了,还是不要问好了,有些事情说破了反而坏事,不管她那样抱他是有没有特别的意义,他都希望还能有下一次。
“男生喔,果然都是一个样,你跟皮蛋全都只想到那种事。”凌芝恩脑袋里的画面突然出现他跟其它女友的激情镜头……呃……不对不对!怎么画面突然跳到限制级来了……
“什么样?哪种事?”他的想法很正常啊,哪里不对吗?
“就是炒饭那种事啊。”奇怪,她是不是脸红了?
“谁才想入非非呀,男人长大了娶妻生子很正常的好不好,是妳自己起色心想歪的吧?”
“谁起色心呀,乱讲!”糟糕,怎么觉得脸愈来愈热了,到底哪不对了?
“那妳呢?妳想干嘛?”
“至少不会是嫁人生一个小孩的事。”
“为什么只生一个?”
“小孩是魔鬼,你没听过吗?”
“嘿,岂止听过,我还看过呢。”施佳骏话中有话地定睛望着她说。
“喂喂喂,看我干嘛?我是皮了点、野了点、不乖了点,但我还没到……没到……”糟糕,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躺这么近的,近到连他的呼吸都会拂动她的毛细孔,这……这样……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呀……咦,可不对呀……他们两个躺在一起是家常便饭了,又不是第一次,她这是在害羞个什么鬼东西啊!
“怎么不讲下去,知道心虚了?”难得看这野丫头也有词穷结巴的时候,施佳骏像是欣赏一出难得的戏剧一样地看着她。
“咳……咳……咳……喉……喉咙突然卡住了……”转开头,凌芝恩不敢再将热得冒烟的脸蛋对准他。
“月饼,妳干嘛?妳今天已经不对劲一整天了。”他一直觉得她今天怪怪的,可哪怪,他也说不上来,只是依稀靶觉她似乎在闹什么别扭。
“我哪有。”
“明明就有,我又不是今天才认识妳的,妳脑袋里不过就那几条神经而已,我会不知道吗?”
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看出来她在吃孟子仪的飞醋?不会吧,她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哎呀,都老朋友了,有什么事就说嘛,干嘛放心头别扭?”
“嗟,你不是知道我脑袋里在想什么,既然知道你还问个屁啊!”嗯,他不可能看出她在吃醋的,因为连她自己都是刚才才知道的啊。
“厚,又在说屁,我要跟妳爸讲,妳又说粗话了。”
“说粗话怎样,犯法了吗?法律又没规定女生不能讲粗话。”
“法律是没规定,但你们凌家的家法有规定啊,嘿嘿。”
“没听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吗?还家法哩!”
“好啦好啦,妳嘴巴爱放屁,那就随妳吧,反正妳心情好就好。”反正都这么多年,他也早就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了,虽然不是太文雅,可是至少她不是用来骂人的。
何况,爱屋及乌嘛,心爱的女生喜欢讲粗话,他怎么听都觉得好听悦耳啊。
呵呵,这么想来自己还真是有点自虐狂啊,就爱听她活力十足地说粗话。
“你乱讲什么呀,谁嘴巴爱放屁了!”这……这臭布丁是在嘲笑她吗?笑她总是粗鲁得不像个女生。哼,对啦对啦,她就是比不上那个孟子仪啦,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