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就多吃点,我今天特地为了妳做了很多哦。”
“施妈,妳的厨艺真的太赞了,唉,要是我老爸能有妳的十分之一就好了。”
“不肖女,怎么不说妳没有施妈的十分之一。”下班洗好澡的凌天赐提着两大袋水果来施家,正好听见女儿在说他的坏话。
“老爸,你为人父母,不能提供给小孩正常饮食本来就是你的不对。”凌芝恩说得义正词严。
“女儿,妳身为人子,不能孝顺父母、为父母分忧,不对的人是妳。”凌天赐也回得理所当然。
“姊,妳说,到底谁不对?”凌芝恩转向一旁吃得正尽兴的凌芝然。
“当然是爸不对。”她凉凉地抽空回了一句,又继续吃。
“妳们这两个不肖女!”
“好了好了,老凌啊,你就别跟她们两个逗嘴了,来,快来吃饭。”施太太送上一碗热腾腾的白饭。
“真是对不起,每次都来你们这打扰。”凌天赐连忙送上两大袋水果,当是一点小补偿。
“别这么说,我们家人口少,你们能来一起吃饭,这样感觉很热闹啊,况且,能看到有人喜欢并且吃光光我做的菜,这就是我最大的满足了。”自从五年前施先生车祸身亡后,施凌两家的关系就更好了,因为同为丧偶的心情,让他们更加地相互扶持。
“是呀是呀,凌伯伯,快来吃吧。”施佳骏热切地招呼着他。
“佳骏,谢谢啊,真有礼貌,学校生活还好吗?我们家芝恩有没有又惹什么麻烦?”
“没有,月饼她很好很乖。”
“乖!见鬼了,这个字会套在她身上。”凌天赐怀疑地望着小女儿。
“吃饱了吃饱了,施妈,谢了,我回家做功课了。”懒得再多听老爸对她的批评及讨伐,她嘴一抹便溜了。
“喂,没礼貌,吃饱就算了,不会帮施妈洗个碗!”
“今天轮到姊洗。”才一会儿工夫,她的声音听起来已有一段距远了。
“没关系啦,她能对我的饭菜这么捧场我就很满意了。对了,明天早上我做小笼包,我再请佳骏送过去给你们吃。”
“哎呀,妳真是太客气了啦,这样怎么好意思呢。”明明已经吃了人家数不清的霸王餐了,凌天赐仍然一派客套。
“妈,我去跟月饼一起做功课。”施佳骏回房不知拿了什么便随着凌芝恩冲出去。
“好。”
“唉,佳骏是个好孩子,我真怕他给芝恩带坏了。”凌天赐太清楚自己女儿是怎样的月兑缰野马。
“别这么说,芝恩她只是活泼一点而已,她又没你说的这么坏,再说,若不是她的帮忙,我们佳骏早不知变成什么德性了。”想到小时候凌芝恩总是保护爱哭的儿子,而且还影响了儿子,摆平他无人能及的哭功,她真的是佩服她啊。
天晓得当时,她对那个已经国小四年级还哭得不象话的儿子有多头疼。
“才怪,她坏透了,那丫头比男孩子还野,我真怀疑她妈到底有没有给她生错,会不会她的那根把儿是藏在她身体里没有露出来。”嗯……之前好像有看过这类新闻,说什么一个女生二十岁了才发现自己原来是男生,因为他的生殖器不小心地隐藏在小肮里没露出来,啊呀呀,惨了,会不会那野丫头真的是男的?
“老凌,你想太多了啦。”施太太见他一脸认真,害她都忍不住想笑出来。
“唉,怎么能不想?她又疯又野,一点女孩子样也没有,要是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都是老婆去的早,让她们两姊妹从小就没了娘,如果家里有个女主人想必她们姊妹俩的性情该会不一样才是。
“谁说,我很乐意她来做我家媳妇。”
“啊,妳开玩笑!”
“真的呀,你看,她跟佳骏的感情这么好,我看呀,他们俩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咦,对呀,妳不说我倒没发现,他们俩……”不知不觉地,凌天赐跟施太太开始热络地讨论起儿女的未来,彷佛儿女大婚就在明天似的。
闷闷地在一旁吃饭的凌芝然,听到他们热烈的讨论,忍不住在心里窃笑着!
两个神经病,儿女才国中而已就讨论起婚姻大事了,想流行复古也不是这样嘛!再说,她可不认为她那个男人婆妹妹会被任何爱情给撼动,那简直比叫石头唱歌还难。
凌芝恩所谓的做功课,其实是在打电玩。
就在她跟施佳骏对打地如火如荼,战绩已快超越第十大关时,凌天赐却回来赶他们进房间写功课。
“爸,就要放暑假了,没功课啦。”凌芝恩眼睛紧盯电视屏幕,双手紧紧握遥控器说道。
“没功课也得复习,妳已经要升国三了,日子不能再这么混了,再说,妳要堕落是妳的事,妳不要带坏佳骏。”话落,电玩的插头也跟着落下插座。
“爸!”凌芝恩大叫。天啊,就差一秒她就可以过关了耶!啊,搥心肝……她倒在施佳骏身上,不断地搥着自己的胸口。
“知道我是妳爸就好,去去去,去房间读书。佳骏,我们芝恩就麻烦你了,你功课好,还请你多多关照我们芝恩。”他拉起小女儿,将她推向房间。
“呃……是……是……”为什么,他觉得他的笑,有点恐怖……像是在算计什么?施佳骏狐疑道。
“厚,爸很讨厌耶。”凌芝恩被推进房间后不满地叫嚷着。埋怨的同时,她已经顺手拿起门边的飞镖往墙上的转盘射去。
“他也是为妳好嘛。”施佳骏瞄了转盘一眼,发现她顺手射镖的结果竟然正中红心,这大姐头的功夫,愈来愈恐怖了。
“好个头,那现在怎么办?”要她看书不如叫她去跳楼比较快。
“我们来计划暑假好不好?”
“暑假能有什么好计划,我们要暑期辅导你忘了。”
“我挝信妳会乖乖地坐在教室里。”
“我是不会,但你会。”他可是学校的模范生呀。
“妳不上,我也不上。”
“喂,你要逃课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哟,不要到时候我爸又说我带坏你,然后全校女生又拿我当箭靶。”
“本来就是妳带坏我的,再说,妳皮粗肉厚的,当箭靶也不会痛呀。”斯文的五官染上一层调皮的色彩,将施佳骏俊美的脸庞映得更加生动有朝气。
“你……死小孩,说得这么白干嘛。”
施佳骏笑了笑接话道:
“我们去学浮潜好不好?”他从口袋里拿出三张浮潜的招生简章。
“浮潜?这运动对你不会太剧烈了点?”凌芝恩瞅着他白净的脸调侃道。
“它温和得很,比我现在的动作温和。”听出他的嘲笑,施佳骏移动长腿踹她下床。
“哇,白面书生发威了,还会踢人哪。”凌芝恩被踹落床,不但不气还反而乐得很。
“神经,妳没意见我就替妳填报名表了。”
“好啦,随便。”反正只要可以玩水,她怎样都好。
“对了,皮蛋也会去。”
“皮蛋?”凌芝恩愣了一下。“对了,说到他,到底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化干戈为玉帛的?”
“化干戈为玉帛?哇,妳会用成语耶。”难得听她如此说话文诌诌,施佳骏忍不住笑她。
“有人大概嘴巴痒,想尝尝我飞镖的滋味……”凌芝恩手上转着飞镖,冷冷地暗示着。
“呃……放心放心,我嘴巴一点问题也没有。”施佳骏深怕神射手发威,他连忙抢过她手上的飞镖才又继续讲话:“我跟皮蛋是国一上学期的事了,好像,就是有一天我们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了,我对他笑一下点了头,他也对我笑,然后他就请我去吃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