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认真地对他教授逃生之道,他却是一脸好笑地看着她。
“你笑什么?”她说得口干舌燥之后,才发现他的表情古怪,于是她用力将他的脸拉过来,大声说:“你要认真听啊!”
她没注意到两个人的距离因此拉近了许多,也没注意到早已悄悄离开的化妆师,但,他都注意到了。他趁势张开双臂抱住她,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闪电般地吻上她的额头。
她怔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傻傻地问:“干什么?”
浓浓的笑意从他的唇角飘摇到眉宇和双眸中,眉梢轻轻挑起,说了句:“没什么,只是想吻妳。”
“你想什么……”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脸压了下来,然后一个又软又热的东西压在了她的唇上--
是吻?
天!她被吻了……
站在人群中的任天涯,笑如春风,轻轻扬起手,向周围欢呼的人群致意。
无数的新闻媒体围绕在他身边,闪光灯一旦闪起来,似乎就不愿意罢休。
施蓓蓓远远地看着他,表情却很复杂。
明子侧着脸问:“怎么回事?是不是他帅得让妳挪不开眼了?”
“胡说!”施蓓蓓矢口否认,眼睛却依旧盯在任天涯的身上。“妳看他蛮不在乎的样子,万一周围的人群里真的有坏人怎么办?”
“放心,鸿飞他们早就做好准备了,如果真有人携带武器,肯定在第一时间被抓住。”明子经历这种危险太多次了,所以不太当一回事。
说到展鸿飞,施蓓蓓倒是有一个疑问,“妳和展鸿飞,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明子嫣然一笑,“是不是情人关系,是吗?现在还不算是吧,虽然我挺喜欢他的,但是那个木头总是没反应。”
蓓蓓终于笑出来,“日本女孩子现在都这么开放了?我一直以为日本是最矜持保守的国家。”
“那是妳不了解我们日本,况且,我是其中的异类。”
就在明子笑着评价自己的时候,游行队伍的最东边响起类似爆炸的声音。
蓓蓓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虽然她一再叮嘱任天涯要在听到声音后立刻卧倒,她自己却控制不住心情的走向,急于奔向任天涯所处的位置。
有人在她身后拉住了她,她以为是明子,着急地想摆月兑对方,“别拉着我,我必须赶过去!”
“小傻瓜!”
那声音是……
“任天涯,你怎么……”她惊喜地回头,看到的却是一张十分陌生的面孔。但是那双眼睛和那个声音,明明都是属于任天涯的!
“嘘,别出声,和我到那边安全的地方去。”那人拉着她低,冲出人群。
躲到安全的地带后,蓓蓓才认真审视起对方的脸,“你是任天涯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妳以后不要连名带姓地叫我,太生疏了。”他轻轻扯去贴在脸上的一层伪装,露出那个万年不变的笑容。
“你在搞什么?”她吃惊地看着他大变身。“刚才在台上的那个人是……”
“是鸿飞,他担心我的安全,一定要做我的替身,正好明子也在,就帮我们俩做了易容。”
“刚才吓死我了!你真是……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蓓蓓又气又喜,不忘再训他两句:“还有,你怎么可以让展鸿飞替你冒生命危险?”
任天涯有些无奈,“我也不想的,不过我到休息室的时候,鸿飞已经化好妆等我了,无论我怎么说,他都执意要这么做,仪式开始的时间又近在眼前,我也真是没办法了。”
“那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一直就站在妳身后。”
“我身后?”蓓蓓愣愣地问:“你站在我后面干什么?”
“小傻瓜,当然是怕妳有危险啊。”他用力捏了捏她的脸蛋,“好了,我必须赶快去处理刚才的事件了。”
她急道:“有炸弹你还要出去?”
“不,刚才的声音不太像真正的炸弹,我必须去看一下情况。”他捧起她的脸,在她的脸颊上仓促印下一吻,“乖乖地等我回来。”
挥挥手,他要离开,蓓蓓却突然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不!我不放你出去!外面太危险了!”
任天涯浑身僵了一下,然后低低地说:“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外面会有很多人保护我的。”
“不!”她很固执地不肯放手,声音有些哽咽,“你这个大傻瓜,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你站在我身后,就算是你保护了我,但如果因此而使你受到一丁点损伤,你、你不是要让我痛苦后悔一辈子吗?”
“是吗?”他轻声问,“如果我受伤了,妳真的会心疼?那如果我……”
“你要是敢再胡说八道,我就、我就……”嗫嚅着,她的眼眶又红了。
“好,我听妳的,以后不再做危险的事了,好吗?但我现在必须离开,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呢。”
蓓蓓这才发现自己抱他实在抱得太紧了,不由得红着脸松开手。“你……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他郑重地保证,飞快的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蓓蓓久久不能移开自己的脚步。
为什么她现在面对任天涯的时候,会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着急,一会儿生气又一会儿担惊受怕?
这种感觉,让她的心情起伏不定,又神奇得彷佛是……
爱情降临的感觉?
“不是炸弹?”任天涯听到展鸿飞的报告后,觉得有些奇怪,“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那种声音?”
“是一种礼花弹。不过是特别制作,点燃之后只有声音而没有烟花。”展鸿飞分析道:“对方似乎只是想制造恐慌,而不是真的想攻击谁。”
“这样做的意义呢?”任天涯不理解,“想藉此证明什么吗?戴维那边有什么消息?”
“他好像还在查那批中东来的杀手的行踪。不过他认为这不像是那批人的风格,那些杀手向来都是要一击致命,绝不留情的。”
任天涯点点头,“爷爷怎么样?”
“陛下已经安全撤回王宫,他让您有空就过去。”
“好,我知道了,你去找霍格,商量一下后面的仪式怎么办。还有新闻媒体方面,要不要开记者会……我去问爷爷好了。”
老国王安德雷·班德拉斯虽然刚刚经历了国庆典礼上的意外,却依然气定神闲,大概是这一生中他遇到的危险太多了,今天的事情只能算是小儿科。
“瑞奇,我的孩子,你还好吧?”老人最关心的是他唯一的孙子。
任天涯用力握住他的手,“我很好,爷爷,放心吧。我来是想问问您,要不要召开记者会,宣布今天的事情?”
“当然!”老人扬了扬拳头,“我可不要向那些恐怖分子低头!别以为我是老骨头了,就会随便被吓倒!”
“好的,那记者会的事情我去办。”
他刚要走,又被老人叫住:“瑞奇,我有件事要和你谈。”
“什么事,爷爷?”
“今天的国庆节本来有件事我要宣布,但是被该死的恐怖分子搅乱了,那我就先和你打声招呼吧。”老人很严肃地说:“我已经准备退位了,年底之前希望你能举行加冕仪式。”
“爷爷!”任天涯非常意外,“您怎么会想到退位?您还很年轻啊。”
“不,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这几年我的病痛越来越多,我必须在我离开人世之前,为雷斯潘安排好一个最伟大的国王。如果你的父亲还在世,也许我会更放心一些,他为人稳重,而你,我的孩子,你还太年轻,有些事情的处理显得轻浮了些。不过我相信你是有能力治理好一个国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