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幺晚了,陛下为什幺还不休息?”云裳没有理会手上的伤口,起身将战袍一抖,笑道:“正好,我为陛下赶制了这件衣服,也不知道是否合身。陛下试试看看?”
他无语伸开手臂,任她服侍着穿上新装。从衣领到袖口,腰身和下摆,每一处都完美地贴合着他的身体,仿佛她亲手量裁过了。
但她依旧不满意,用手掐着腰身,喃喃道:“这里也许有些窄了,若是陛下还要在里面穿护心铠甲的话,这里就要再多放两吋。”
姬玄舞猛地握住她忙碌的手指,将之放到唇边,张开口,含住受伤的指尖,一股热度猛烈的从他的唇舌传递到她的身体,蔓延上她的双颊。
“感谢上天,将你带到我身边,”他低沉的嗓音如一道咒语,让她迷幻其中。十指悄悄爬上他的后颈,在他俯身时主动吻上他的唇。
的浪潮随之泛滥开来,姬玄舞一把将她抱起,走人内室。
内室中,白色的战袍、金色的王服、淡紫色的纱裙同时飘落,缠绕在一起。如同男女之爱,自亘古之初就纠缠不休。
斑潮之后,他们光滑的肌肤上都是温热的汗水。
姬玄舞拨开覆在云裳额前的长发,深深凝视着她绝丽的容颜,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愿不愿意跟在我身边?”
“嗯?”云裳的眼神迷离,对他的话没行完全理解。
他俊美的笑容魅惑人心,轻声问:“和我-起出征吧,我需要你。”
她张大眼睛,似乎刚刚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而姬玄舞却不准备给她更多的思考空间,刹那间又一波浪潮涌来,吞没了她和他全部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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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姬玄舞-起出征?
云裳简直不能相信身为一国之主的姬玄舞,会作出如此大胆的决定。但是姬玄舞的坚决让她没有反对的余地,而事实上,她也的确不愿意与他分离。
大军出征之日,她被安置在一辆看似简单的军用马车中。对于她的随行,除了那兰苑的几个宫女太监之外,没有多余的人知道。显然姬玄舞对自己身边的人也隐藏了这个消息,所以当晚问大军扎营的时候,她的出现引起了军帐外诸多将领的瞠目结舌。
“她怎幺会在这里?!”姬玄枫率先大叫。
姬玄舞伸臂将她护进帐中,然后才轻描淡写地对姬玄枫解释:“此次出征云贵妃随军同行。”
姬玄枫捏紧手骨,冷笑道:“想不到皇兄宠妃宠到这种地步,居然还会带着爱妃打仗,这若传扬出去,上下宫兵如何想?那以后是不是兵士们都可以带着自己的家眷一起出门打仗了?”
姬玄舞并没有动怒,他只是微微一笑:“你这幺说的确行道理,但是,我决定的事情也由不得别人插手。”
姬玄枫更加不客气地讥讽:“怕是皇兄担心没有了美女暖被,就想不出什幺好计策了吧?”
姬玄舞用那双冷幽的黑瞳默默凝视着他,简洁地回答:“我需要她在我身边,因为她的地位是无人可以取代的。”话落,便转身进入帐中,将姬玄枫丢在外面。
云裳有些下安地问:“平王似乎很下高兴?大战即将开始,陛下不宜和平王闹僵,平王也没有恶意。我的出现的确不合情理,容易落人口实。”
“别管别人怎幺想。”姬玄舞握紧她的手腕,“我说了,我需要你在我身边,哪怕这一战我会死,我也要你站在我的背后,撑住我的身体不要倒下。”
云裳嗔怨的看着他。“还未开战就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你让我出来究竟是想让我安心还是担心?”
看着她忧虑的容颜,他忽然朗声大笑,紧揽住她的腰肢,“放心吧,有你在,我怎幺可能会败?只是说笑给你听而已,好了,算我失言,从今以后不再提了。”
“陛下,有前线军情送到!”
传讯宫带来的是边境最新的军报。根据信上所说,敌军十万大军只是集结在边境,还没有具体动作。
姬玄舞分析,四王爷现在是在观望,看他能有什幺响应,而自己的大军会在后天傍晚时分抵达边境,这幺算起来,还有整整两天的时差,其问会发生什幺变故,无法预知。
于是他命令姬玄枫和凤秋霜各率领五千人的先遣部队,从东西两侧迂回靠近边境,一方面为了打探消息,一方面也是给敌人一个震慑的作用,让对方模不清自己这方面的具体情况。
姬玄枫走的时候显得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去了。他离去时恶狠狠地瞪了云裳一眼,看得云裳一惊。
为什幺他会对自己有如此深切的仇恨?她不解,但是那种眼神却很眼熟,似乎在哪里曾经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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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姬玄舞的预测,当大军赶到边境时有几种可能,其中之一就是四王爷率先开战,不过以姬玄枫籼凤秋霜的能力,绝对可以将敌人拖上几日,到时候两军真正对垒,胜负即可见,
但万万就是这个最让他认为万无一失的决策,出了大纰漏。
姬玄枫没有按照他事先策画好的战术从东侧率军迎敌,而是从正面冲入敌方大营,一万大军和敌方十万大军交手,整整厮杀了一天,最终只有五千多人顺利逃出。
当浑身浴血的姬玄枫站在姬玄舞面前时,姬玄舞冷冷地看着他,许久没有开口。
匆匆赶回的凤秋霜紧张地站在姬玄枫的身旁,生怕姬玄舞盛怒之下会杀了他。
“你去休息吧……”姬玄舞淡淡地开口,没有半点温情,连想象中的暴怒都没有一分二毫。
姬玄枫呆住了。
“皇兄为什幺不杀我?我作战失利,末听指挥擅自行动,按律当斩!”姬玄枫倔傲地高昂着头,要求一死。
姬玄舞依然淡漠,“你已经知道错了,两军对战最忌自断手足。你要是真的认错就好好去休息,等到后面的硬仗再表现给我看。”
姬玄枫咬紧嘴唇,还要说什幺,但看着姬玄舞的表情不知道是怕了还是生气,最终没有说出口。
等姬玄枫离开,凤秋霜仓促开口:“陛下,平王只是一心求胜,过于急躁……”
“你我都知道他为什幺会打败仗。他根本是一心求败!”他嘴角浮现一抹笑,不知足苦笑还是郁闷愤慨,“他已是二十四岁的人了,居然还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和我斗气。他只为自己痛快,却不考虑他牺牲掉的是几千人的性命和我军一战失利之后所丢掉的士气。”
他暗暗咬牙,“我不杀他是不想让这种失败的情绪扩散得更大,但他说得没错,按律他的确该斩了。”
“陛下!”凤秋霜看出他眼中的杀气,立刻心惊肉跳。
这时,一杯热茶端到姬玄舞的面前,谁也没行注意到云裳是何时定入帐中的。
在杀气森冷的军帐中,她似带着一袭春风缓缓飘至两人之间,没有多余的话和动作,只是将茶放到桌案上,然后用手拂过姬玄舞僵硬的手指,无声地一笑。
凤秋霜清楚地看到姬玄舞的眼神从冷峻转变为温柔,翻过手掌将云裳的手握在掌心。
凤秋霜暗自惊注。她虽然知道云贵妃对姬玄舞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却怎幺也想不到,她会对姬玄舞有如此大的影响力。看着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样子,彷佛“相爱”两个字已经刻入骨头里,举手投足皆是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