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形容都行,孩子我是要定了。”他用凶狠的语气,掩饰对她的需要。“至于你留下或离开,随你便。”
她美目含煞。“我不想和一个下流的男人,同居在一个屋檐下!”
王志尧脸颊上的肌肉痉挛地抽动了下,原来他在她心中是如此不堪的份量。
“绝不勉强!”
“我要带走孩子。”
“没得商量!”他毫无转圜余地的说。
“孩子是我的!”她悻悻然。“我绝不会离开他!”
他自然清楚,不然她也不必与他虚情假意一番,倒真难为她了。
“听好--”他厉声地说:“只要你敢再犯一次,私自带走我的儿子,我会让你永远见不到他。”
这不是恫吓之语,林雅瑜相信他绝对能办到,但她不会任随摆布。
“你没有资格这么做!”
“我曾给过你机会,也给予你信任,是你遭蹋掉。”他面无表情地说:“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轻易相信你,从此刻开始,将会有人二十四小时看守着哲伟,你休想故技重施。”
“你--”
林雅瑜大为光火,想冲上前的身子,却被一只小手拉住。
“妈咪!”是儿子拉住她。“你不要与爹地吵架。”
两人在忿怒下,全忘了敏感的儿子在场,同时一惊,林雅瑜牵着儿子。
“和妈味一起回家。”
林哲伟没动。“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正确,这儿就是我们的家。”王志尧丢给儿子一个宽心的微笑道:“我们都会留在这里。”
“也包括妈咪?”林哲伟嗅出父母间的火药味。
“也包括妈味。”他投给她警告的一瞥道:“妈咪也会留下。”
“我不--”
她只说两个字,即被两双望着她的眸子打断,一双担忧,一双严厉。
“你会留下来,对不对?”林哲伟问。
她能不理会那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却不能无视儿子的恳求。
“妈咪得考虑。”
王志尧将儿子叫过去。“让爹地来说服妈咪好吗?你到房间去玩一会儿。”
“不许对妈咪大声说话。”
“没问题。”
林哲伟看了看两人,忧虑未退。“也不许吵架。”
“没问题。”
儿子一消逝视线内,林雅瑜忿怒的情绪达到最高点。
“这下你可称心如意了,完全在你的算计之中。”
“小声点。”他提醒她说:“如果你不想让孩子感到不安的话。”
“别得意的太早。”她压低嗓门:“我不会受你摆布!”
“你大可以走出这屋子。”他冷漠地说:“不过,只是你一个人。”
想将她甩出去,好独占孩子?他想都别想,她不会让他得逞。
“这就是你说服的方法,想抢走我的孩子。”
王志尧淡淡地一笑。
“你也可以选择留下来。”
第八章
最难打的仗莫过于盲打。根本不知状况出在什么地方?王志豪从厚厚的文件中抬起头,无法静下心工作,突然间她不再理他地失去讯息,不接他的电话,也未回她的家,就在他们说好肯入礼堂、规划好两人未来婚姻生活的当儿,她避不见面,是她的爱褪色?还是另有原因?
他想叹气,但是一个声音比他早出声。
“唉!”王志尧的叹气声很沉重……
也难怪,嫂子虽已经回来,但却需劳动两位保全人员,全天候地看守着她,以妨她带走侄子,如此的老婆,的确让人叹气。
“但愿下辈子不要再被情事困扰。”王志尧头往后靠着椅背,感慨良深。“不要爱上女人。”
他也有同感。
“女人的心难测,男人可能在付出所有感情后,蓦然发现自己是一个笨蛋。”
“兄弟俩全是笨蛋的例子倒不多见。”王志尧嘲弄地说:“我们默契向来十足,没想到在感情方面也遭相同败绩。”
“赛程尚未结束,也许有出乎意表的结果也说不定。”王志豪说。
他被自己的老婆耍了两次,已不敢奢望她会真心真意地待他。
“希望是属于年轻人的东西。”王志尧无精打采。
“别把自己说得像一个老头似的,三十几岁正是男人最雄风的时期。”话虽这么说,他的心也是暮气沉沉,不能继续如此消沉,王志豪站起来。“想不想到外面呼吸下空气?”
“去哪?”
“去将年轻找回来。”
王志尧没有点劲。“你自己去吧!”
“你不想改变现况吗?”
“想又如何?”王志尧有种走人死巷的无力感。“感情的事,不是只凭单方面所能想的。”
“至少我们可以让自己过得快活些。”
“理论上似乎可以,但行不通”
“你试过了?”
“雅瑜离开的那些年,我天天都想将她忘掉。”王志尧首次在弟弟面前坦述。“除了麻醉自己能获得短暂的舒解外,清楚时却更加地难受。”
王志豪丧气地坐了回去,难道情之一字,是一种难医的病症?办公室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氛。
有电话进来,王志尧将电话交给他。
“你的电话。”
是一个有些耳熟,又不熟悉的声音。
“我是柯巧惠的朋友,她要我转告你,她今天不能赴约。”对方讲话简单扼要。
他什么时候约过柯巧惠?“她搞错了对象,我们没有约会。”
“也许是我弄错了日期,是明天。”对方迅速更正。
“不管是今天,还是明天,或者任何一天,我们都没有订下约会。”
“你确定?”
这种事他当然能确定,王志豪没好声调。“我跟她没有任何牵扯。”
“不会吧!”对方质疑。“现在大家全沸腾地传扬你们是很好的一对。”
他与柯巧惠?开什么玩笑……莫非江佩妤也听说了,所以疏离他?
“我不知道怎会有这样的谣传,那绝不是真的。”王志豪气忿道:“江佩妤才是我要的女人。”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他想挂上电话时,对方再次出声。
“你想不想澄清?”
“没有必要。””
“你不想让她得知事实吗?”
“谁?”
“你要的女人。”
他静默了下。“不!”
他的回答令对方大出意料。“你不再爱她?”
他不想与陌生人谈得太深入。
“朋友,我们聊得太多了。”
“再给我一分钟。”对方说话快速。“我们全见到你与柯巧惠相偕离去,你难道不对这件事有所说明。”
“我只能说是你们见鬼了。”王志豪卡喳地放下话筒。
*****
事有蹊跷!江佩妤挂上分机,从电话中听来,他与柯巧惠似乎并无恋情,是她错怪他了吗?
“你听到了,他说你才是他要的女人。”助理放下听筒。
但是她明明见到他的车子。
“有可能坐在车中的人不是他吗?”江佩妤难以释疑。“柯巧惠没有理由说谎啊!”
“人心难测。”她的助理心思较为细密。“总有一个人说谎。”
她很想相信他。
“有什么方法能测知谁说的才是真话?”
“让他们面对面!”
“面对面?”
“最直接解开疑点的方法,就是让当事人面对面地说个清楚。”
“你是说让他们两人对质?”
“正是如此。”
助理的年纪与她相当,分析事理的头脑要比她来得清晰,见她自闭地将自己关起来;于是劝她不要一味地难过,去查证柯巧惠话中的真实性。
“我的心好乱。”江佩妤六神无主地说:“由你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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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束手无策吗?
林雅瑜在房内怨恨地走动,已过了十二点,他还没有回家,除了认定他躺在林秀妮的身边外,她无法作其它之想。
他在外头拈花野草,凭什么要她乖乖地不外出?她跟中燃着怒火,把她当犯人似的关在屋内,他却在外面寻乐,是想让她精神崩溃,放弃孩子吗?若是他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那他就太低估她的意志力了,她不会这么轻易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