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烦躁取代,没有一件能登大雅之堂的衣服,她如何踏进那间漂亮的屋子?该死的!总
不能叫她穿制服吧?
“找东西吗?”
她弄得“乒乒乓乓”作响的声音,将隔着一墙的宋雅绮吵醒。
“没事。”她对着墙喊。
秦珍婷不想增加姊姊的负担,她知道若说出来,姊姊会解决她的问题。但她不愿多
添加姊姊的麻烦,她白吃白住已让她衍生许多不便了,不能再让她为自己的事多费心。
“你到我这儿来。”宋雅绮说。
她依言地过去;宋雅绮手中拿着个大纸盒,递给她。
“送你。”
“什么东西?”她问。
宋雅绮微笑。“打开看看。”
秦珍婷好奇地拆开漂亮的包装纸,打开盒盖。
“好漂亮哦!”她惊喜地喊。
盒中是件美丽的粉红色洋装,柔软的布料模在手中好舒服,她将衣服在身上比着,
斑兴地转圈圈。
“喜欢吗?”
“爱透了。”宋雅绮是仙女的化身,适时地解决她的问题。“姊姊,谢谢你。”
“别客气了,好好玩吧!”
她一怔。姊姊知道?
“你知道?”
“知道你今天有约会是不?”
秦珍婷点头,等着她说下去,宋雅绮却故意卖关子,没打算说。
“说啊!”她心急地催。“你何以知道?”
“是我的水晶球告诉我的。”宋雅绮逗她。
“姊姊。”她撒娇地喊:“快告诉我嘛!我都快被好奇淹没了。”
宋雅绮没再捉弄她。
“昨天你不在,那个男孩打了电话来,说他看错了电影入场的时间,要你提早两个
钟头出门。”
孟天星打电话来,他没忘记他们的约会,她心中的快乐,几乎要膨胀起来!
“所以你神机妙算地知道‘灰姑娘’少了件华服!”
“你的困扰我以前也曾有过。”
宋雅绮在勾起回忆地一笑后,脸上布上层淡淡的哀伤。不用问,秦珍婷也知道她定
触景伤情,想起与王豪伟间的感情。
“我去换衣服了。”
秦珍婷走回房间,她不懂所谓大人们的心态,什么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感情,对
她太不真切了;在她的观念里能爱就爱,不能爱就拉倒,对没有结局的感情,即使苦守
着这一生,也没有人会同情地颁发一座贞节牌坊,何苦呢?
大人们的事,由大人们自己处理,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如何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呈现出来,好抓住孟天星的视线,至于她与孟天星将来会有何发展,倒不必愁。以后的
事谁知道?
随缘吧!
颇有禅学味道的句子,闯过她的脑中。谁说她没大脑,她还是挺有哲学味的不是吗?
秦珍婷对着镜子扮了个鬼脸后,走了出去。
懊迟到几分钟,这才像个女孩子;可是她抵达他家门口前,却比预定的时间提早了
半个钟头,他会不会觉得她有失女孩的矜持?她在他的门前徘徊,还是半个钟头后再来
吧!
她估计了下,走回去再走过来,时间刚好。她拉了下衣摆,平日甚少穿这么淑女的
衣服,感到有些别扭。方想折回的当儿,门打开,盖天星走了出来,见到她时一睑的惊
讶。
“来多久了?”
“刚到。”
“我以为女孩都会迟到,你却很特别。”
他一定认为她不像女孩,秦珍婷很后悔自己的性急,没等时间到才出门。
“离上映的时间还早。”他征询,“进屋坐会儿好吗?”
“好”
秦珍婷有些失望。他似乎没注意到她身上的新衣,脸上没有不一样的神情。
她曾想像过屋内的情景,可以预料到绝对不差,没想到竟会如此不可思议的豪华,
她张开嘴,惊愕地合不上,就仿如置身于电影中的华宅般。
“这屋子好漂亮。”她忍不住赞美。
“随便坐。”
孟天星没有炫耀的神情,对屋内的高级家饰、装演,就好似平常物般不觉有什么特
别之处;秦珍婷坐上软软的按发,中规中矩的。
其实她很想跳跃上去,在上面打滚,感受沙发的柔软度。屋子很静,偌大的房子,
似乎除了他们外,没有其他人似的。
“你的家人全出去了?”她问。
“佣人住在后面栋的房子,这里就只住我和父亲。”他在她对面坐下。“爸爸不在,
所以就只有我了,现在又加上你。”
这么大的房子,就只住两个人,未免太可惜了。
“你妈妈呢?”
“过世了。”他语气虽谈,仍掩不住哀痛。
他们的境遇有些相似,但他比她要幸运多了。不仅有个父亲,还住著有如城堡般的
爆殿;而她却只有破屋子可窝着。
“渴吗?我去倒杯果汁。”他想起地站起来。
“不渴。
“不渴也得喝,免得说我不懂待客之道。”他嘴角弯起可爱的弧度。“想喝什么?”
“柠檬汁。”
“女孩子就是喜欢喝这种酸酸的东西。”
她想问有几个女孩走进过这屋里,又不愿让他以为她小心眼,他们的友谊还未发展
至能探究对方隐私的地步。
“蜂蜜放多些。”她加了句。“我怕酸。”
“真矛盾。”孟天星不懂地摇头。“怕酸又爱喝。”
“这才够劲儿。”她回以调皮的笑容。“需要我帮忙吗?”
“你坐着吧,没有让客人动手之理。”
他走了进去。
“哟啦!”
秦珍婷跳了起来,在大得出奇的客厅中旋转,如果再能来上一段音乐多好?她提撩
着裙子,想像着自己高贵的淑女,在豪华的厅堂中穿梭,她哼着敬地一个旋转又一个旋
转……
有人走进来的声音,她站住身子。
一对男女走了进来,男的长相威仪,面貌有些酷似孟天星,一定是孟天星的父亲,
一句“伯父”正想出口,在瞧清他身旁的女人时,她脸上愤然地骤变。女人在看见她时,
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也愕然地丕变。两个女人,有一会儿的时间,就这么互瞪着。
“你是天星的朋友吗?”孟毅洋没察觉她们间火爆气氛问。
“是的。
秦珍婷僵硬地答,眼睛仍死命盯着王丝薇看,没想到会在此遇见曾是她继母的女人!
孟毅洋见她们眼光怪异,感到奇怪。
“你们认识?”
“不,不认识。”王丝薇抢在她前头开口。“这个漂亮的女孩,想必是天星的女朋
友,人长得可真美。”
别以为几句好听的话,就能讨好她。秦珍婷丢给她一个吃人的眼光,父亲的死,这
蚌女人该负大半的责任。
“你不是要拿东西吗?”王丝薇对着孟毅洋娇声地说。“快去拿,我等你。”
“好,你们坐。”
孟毅洋走上楼。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又想打什么坏主意?”秦珍婷凶悍地说。
“啧……啧……”王丝薇娇笑了声。“穿得这么漂亮,我还以为你改了本性,原来
仍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警告你!”她恶声地说:“不要想故伎重施,伤害益伯伯,要不然……”
“不然如何啊?”
“不然让你偷鸡不着蚀把米。”她冷冷地说。
“是吗?我该害怕吗?”王丝薇狐媚的眼睛,看着华丽的屋内。“你想我会因你一
句话,就放弃当这儿女主人的机会吗?”
她的意图再明显也不过了,这只骚狐狸又想用在父亲身上的老伎俩勾引益伯伯。秦
珍婷脸蛋绷得紧紧的。
“我会揭穿你的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王丝薇身体靠着椅背,漫不在意。
“我的乖女儿,你说我的真面目是什么?”
“别乱喊!”她恨恨地说。“跟你沾上关系,实在是天大的倒霉。”
“不要那么不甘心,说什么我也当了你几年的后妈,煮过几顿饭给你吃。”王丝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