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是窥视。”他没有不安的表情。“是对你投入较多的关注,君子好逑是很自
然的事。”
“我警告你!”她想冲冲地说。“以后不准再偷窥我!否则,我要报警了!”
他微侧着头,笑得很无邪。“你不能制止我对你有好感的心。”
她的耐性已磨尽。
“你这个……”等等!说不定她正可以利用他来引发丈夫的醋意,虽然这是最没创
意的计略,但也许可以奏奇效,她正苦于无计可施,他的出现或许正是个好点子。她眼
睛在溜溜一转后,怒容转为喜,身体往旁一让——“你进来吧!”
他笑容更加灿烂。“是的,仁慈的女王。”
她哼了声。“别误会,不要以为我对你有好感。”
他耸了下肩。“我知道。”
他跟随在她身后地走进屋子,没有拘束地在椅子上坐下。
“我想请你帮个忙。”她直截了当地说。
“请说。”他顺手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能为你服务是我的光荣。”
“我想请你当我的男朋友……”
她话未说完,他吹了声口哨。
“这正是我最大的期望。”
“不要高兴得太早。”她泼他冷水。“我只想让你引起我丈夫的注意,不介入其它
的因素。”
“行。”他答应得很干脆。“我愿为你赴汤蹈火。”
好漂亮的房子!
秦珍婷每次经过这栋深广、花木扶疏的洋房时,总会忍不住多驻留一下。这种占地
宽广的房子,在寸土寸金的市区里,已相当少见;秦家的房子虽然不小,但与这间屋子
相比,便逊色多了,更别提她现在住的矮小、算得上古董级的破房子。
仅只一街之隔,这间房子与宋雅绮父亲遗留下的屋子相较,简直有如天壤之别!她
没见过屋中的主人,可以想像不外乎是那种穿金戴银的名流仕绅之流……她拍了下头,
哎呀!上学快迟到了,还在这儿想东想西的;她已答应宋雅绮不再迟到早退,要认真学
习的。
秦珍婷加快了脚步地走了几分钟、又放慢,她对自己耸了下肩,她与书本有很大的
距离,就算她有心想学好;但书本上的那些东西,根本装不进她的脑子中,早到晚到又
有什么差别?
走着当儿,一辆豪华车子,从那栋漂亮洋房的车库开了出来,司机朝走在路上的她
不耐烦地按喇叭。
哼!神气什么!她慢吞吞地让开路,对着从旁驶过的车怒想:以后一定买辆更大、
包豪华的车将它比下去。车子却在她想的同时,倒车回来,停在她的身边,她惊诧极了,
难不成对方知道她的想法!?
后座的车门打开,一个她怎么也想像不到的人——居然是孟天星坐在车里,朝她招
手!
“一起上学。”
怎会是他?因为太突然了,以致她无法一时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他。
“快上车啊!”
这是接近他的最好机会,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却犹豫起来。
“不想搭便车吗?”
他态度很轻松,谁怕谁?管他是天还是地,喜欢他干嘛还在发征?秦珍婷不愿想太
多地坐进车里。
“我以为你不上车呢!”
孟天星微笑,一对注册商标的酒涡在他颊上一显一现地,她忙摄住心神地告诫自己,
千万不能和学校那些看他的女生白痴似的傻模样。
“为什么不坐。”她故作泰然。“有不用钱的车子可搭,不搭才是傻瓜。”
他笑得很开心。
“刚才在路上看到你很惊讶。”
只怕她比他还惊讶。“想找我算上次的账?先说明,我绝不怕你。”
“我当然知道你不怕。”他没有不悦。“那天你已证明了不是吗?”
“你不生气?”她感到奇怪。
“刚开始有一点。不过,继而一想,我没有理由要求你为我做事,是我不对。”
他倒是挺不错,没有被那些人捧昏头地自以为了不起,她反倒不好意思。
“那天我也有不对之处,不该把你的球踢走。”
“没关系。”他看起来是真的不介意。“我不是向你质问,也不是要你道歉的。”
“我可没有道歉的打算哦!”她声明。
“我知道七爷、八爷长得什么样子了。”孟天星瞪大眼睛,模仿地说:“凸眼、大
耳朵,很神气的模样。”
“你的样子就和他们一样。”她开玩笑。
“我有那么糟吗?没人这么告诉过我。”他望着她。
“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敢违抗你意思的人?”
“没有人赋予我能为所欲为的权利。”他问。“你对我有偏见?”
是偏见吗?还是喜欢的成分多些?车子在到达学校前的一个路口,孟天星让司机停
车。
走下车后,他解释:“平常我都慢跑到学校,今天起得迟些,所以让司机送。”
慢跑?从他家到学校,她搭公车可是要二十分钟耶!
“为什么不坐到校门口?”她奇怪地问。
“我不希望别人认为我太娇生惯养。”他露齿一笑。“何况时间还来得及,走几步
路有益健康。”
他和她想像中的骄纵毫不相同。
“你与我所想的完全不一样。”她说出自己的感觉。
“让我猜猜看。”他侧着头。“你是不是将我想成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她承认地点头。
“那么多人喜欢你、围绕着你,你看起来的确很享受被捧着的感觉。”
“有吗?”他感到有趣。“大家都是朋友,挺热闹的,只是私人的时间太少了些,
有时候难免会觉得心烦点。”
“那么你该学学我,在身上印了几个‘我是不良分子’的印记后,保证没人敢接近
你。”
虽是玩笑语,何尝不是她内心的苦痛;秦珍婷猛想起什么站住身体。
“怎么了?”他问。
“你先走吧!”
他疑惑。“为什么?”
“你是好学生;我是坏学生。”她闷闷地说。“不能让同学见到我们走在一起,不
然,不被谈得风风雨雨才怪。”
“什么好学生、坏学生的?你未免太迂腐了些。”他却不在意。“我不喜欢畏畏缩
缩缩的。走,一起走。”
“不好啦!”她摇头。“你的形象会被我破坏。”
他觉得好笑。
“我又不是什么天王巨星、伟大人物,在乎什么形象问题?”
她依然担心。“可是——”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孟天星问。“你不愿当我的朋友吗?”
他们是朋友!?他们是朋友!?秦珍婷兴奋地跳起来,孟天星愿意与她做朋友!
“哇!帅呆了。”她急喘着气问。“你真的要我这个朋友?”
“为什么不?”他微笑。“再不走,要迟到了。”
“走吧!”她精神抖擞。“别怪我事先没告诉过你。”
事实证明,她并未料错,一路上不断有眼睛投射过来,对他们走在一起的事相当好
奇,秦珍婷无法不紧张地绷着脸;而他则相反,泰然自若地与熟识的同学点头打招呼。
“天星,你怎会和她在一起?”终于,有人憋不住话地问。
“有什么不对吗?她是我的朋友。”
他答得很自然,仿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秦珍婷抬头挺胸地,在学校里,她已有了
第一个朋友。朋友——真好。她甜甜地想。
他们的教室在不同方向。
“好好加油。”在铜像前分开时,他带着鼓励他说。
她慎重地点头。“我会的。”
“我知道你会。”他又看了她一眼后。“再见。”
“再见。
秦珍婷看着他走得不见后,走向教室。一扫平日的懒散,不仅认真地听课,还抄起
笔记,虽然有大半以上听不懂,她没气馁地举手发问;她不曾有过的正经态度,却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