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对方是车子。”王雅云大惊失色地喊。“别拿生命开玩笑。”
两辆车子的距离很近,他只须延误一下时间,只要几秒钟就行了,后面的警车便能追上,他将车子停在路中后,迅速地跑开。马路不大,不管是撞向车子,或绕道,对方势必要费了些时间。
白色车子在离摩托车不到些微差距的距离紧急煞住,车中的人当机立断地打开车门跳下来,三个大汉往他们逼了过去,两个以沈正修为目标,一个持刀的大汉靠向王雅云,后面的警车已经到达,走下几位员警,他与两个大汉打了起来。
“不要乱动。”
身材高大的大汉凶恶地将白晃晃的刀子伸向王雅云,她不知所措地惊立原地,刀子很快地架在她的脖子上。
“统统不准动。”持刀架着她的大汉,大声地叫。“再动我就宰了她。”
冰冷的刀锋几乎贴上她的肌肤,她害怕得面无血色。“小心你的刀子。”
沈正修见状十分忧急,停下与两个大汉的打斗。“别动她!”
几位警员走上前。“沈组长。”
是局里的同事。
“是自家人更好。”持刀的大汉狰狞地拉着她挡在身前。“你们最好乖乖地不要动,不然这位小姐的身上可会多了几道难看的疤。”
王雅云吓得快昏厥。
“放开她!”
沈正修护卫心切地踏上前一步,持刀大汉立即将刀子往她的颈子上靠了一下。
“你给我站住,要你的妞安然无恙的话,就不要轻举妄动。”
沈正修大感焦急,却苦于无法行动,持刀大汉挟持着她,与另两个人走到车旁,几个警员动了一下。
“不要她的命了?”持刀大汉将刀子在她身上作势地比了一下。
“你们别动。”沈正修阻止。“有人质在他们的手上。”
“还是你的男人识相。”
持刀男人押着她坐上车,沈正修慌张地叫:“你们要带她去哪里?”
“放心,只要你们不惹麻烦,在前面就放她下来,虽然她长得很漂亮,身材也是一流的,但带着她跑路还是挺不便的。”
白色车子很快地驶走。
“组长,坐我们的车。”
慌了手脚的沈正修,彷如大梦初醒似的坐上警车,跟随着前面的车子,在车内的他一直坐不住,若是王雅云有个什么不测,这个因他而起的错失将无法弥补。
“开快点。”他催促着。
“王小姐在他们手上,我们不能太逼近。”一名警员说。
忧急使他丧失了分析能力,沈正修急得搓着手,不能就这么什么也不能做,眼睁睁地看着歹徒带走她。
“有情况了。”
在前面转弯处,白色车子的门打开,王雅云被推了出来,她摔出来后,静静地趴在路面上。老天,保佑她,车子尚未停妥,沈正修已打开车门,冲了过去。
“雅云。”
他抱起她,鼻子酸酸的,警车在留下位警员协助后,又继续追白色车子。
她紧闭着眼睛,脸上有擦伤的痕迹,其它的地方看不出有何伤痕,想是头撞到地面昏了过去。警员拦了部计程车,想帮忙抬她进车,他摇头。
“我自己来。”
沈正修将她放入计程车中,害怕她会消逝似的,眼睛不曾须臾离开她。
“开快点。”他催着司机。
“这已经是最快了,到处都在塞车。”
碰上塞车,他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也无计可施。
“你要撑着,请你……”
他的话里有浓浓的鼻音,但她听不见,车子一个煞车,她的手从椅上垂下,他心疼极了。
“怎么开车的?”他怒吼。
“前面有个人忽然闯出来。”司机嗫嚅地说。
“小心点。”
“我知道。”
司机悻悻然,要不是有个穿制服的警察在旁,他早就骂出来了。
好不容易抵达医院,沈正修抱着她快步地跑进急诊室,医生、护士赶了过来。
“医生,她的伤重不重?”他着急地问。
“先生,请你出去,我们会处理。”
护士半推地将他关在门外,为什么要将他排在门外?沈正修焦急地在急诊室外走来走去。怎这么久?有一世纪之长似的,急诊室的门才刚打开,他立即冲上前,医生的表情很凝重,他的心忐忑地狂跳。
“医生,她的情况?”
五十开外的医生皱眉沉吟:“很奇怪,我见过无数的病人,但她的情况却是第一个。”
什么意思?沈正修很想摇晃他的身体,要他快些讲清楚。
“怎么奇怪?快说啊!”
“除了一些皮外擦伤,我用过最精密的仪器检查,显示她的身体一切正常,可是不明白的是——何以她会昏迷不醒?”
表示她的头撞出毛病?他的心纠紧。
“她的头脑受损?”
“确实的问题出在哪还不太清楚,先让她住院观察,你去办住院手续。”
“她会好起来吗?”
“目前我无法回答你。”
王雅云已被移至急诊室旁的病房,沈正修失魂落魄地走进去。她依然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安静如恒。她绝对不能出事,沈正修在心中暗祷。
他的脸贴在她冰冷的手上。“请你醒过来,求求你。”
她像沉睡般的静躺着,任由他难过得想哭。知道吗?他好爱她,他在心中呐喊。
“你知道我爱你吗?你不是希望我说出来吗?请你醒过来请你听着——我爱你、我爱你……”
“真的吗?”
他猛然地抬头,王雅云的眼睛清朗,不像头脑受伤的模样,双唇带笑地看着他。
“你醒了?”他狂喜。
“我一直很清醒。”她笑盈盈地。“若不如此,怎能得知你的心意?”
他不甚明白。
“你是说你一点事也没有?”
她点头。“那几个坏蛋急得逃跑都来不及了,哪有余暇管我。”
“但是他们把你推下车?”
“在离开车子前,那几个恶人还算有些良心,要我双手抱头。我双手护着头,虽有些擦伤,不过全是小伤。”
自己忧急得心都快裂开,而她竟寻他开心,沈正修板起脸。
“既然无大碍,何以要让我着急?”
“我想测验一下你对我的关心程度嘛!”她得意极了。“你不是承认爱我吗?”
他想生气,但对着她如花的笑靥,实在无法发火。
“不能再有下次。”
“不会了。”她喜孜孜地说:“我已经得到我想知道的。”
“你继续休息吧!”
他要走出病房外,她忙跳起来。
“等我,憋了半天,我的身体都快变化石了。”
“我已经办好住院手续,你就在这将就睡一晚,我去向护士交代一声,要她们‘特别照顾’你。”
“别整我了。”她央求。“我保证不会再有下回了。”
“我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你怎么赔偿?”
“我再熬只鸡,让你驱驱惊好吗?”
他勉为其难地点头。“看来也只好如此。”
“我吃饱了。”
王依雯只吃了一片吐司,便没食欲地朝同桌的人说了声后走开。
斑月惠忧虑地看着女儿明显消瘦的身影,她向来不太喜欢透露心事,不知发生了何事?
“依雯最近看起来不太对劲。”她询问着大女儿。“雅云,你和她的感情最好,她有没有告诉你原因?”
懊说出来吗?王雅云犹豫着。
斑月惠年纪虽大,眼睛仍保持一贯的锐利,将她迟疑之色看入眼底。
“你要知道原因就快说出来,大家好想法子解决,不要让你妹妹自个放在心上,把自己愈搞愈瘦。”
母亲的话惊醒了她,这几天她因沉湎于沈正修爱她的事实,每一想起他为她担心的忧急模样即让她感到甜蜜温暖,却忽略了依雯悒悒寡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