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谁希罕,大不了再回日本窝几年,多快活一些时日再嫁人就是了,她宁天童也不是条件多差的女人。
口是心非!口是心非!全是口是心非!怎么她连自己都撒起谎来了?明明深爱着他,却还要假装自己没有爱。
“天童,立允说晚上八点来接你。”兰欣的声音从楼下远远传来。
宁天童听得心头一惊,赶忙从床上爬起身,一把拉开房门,直奔救命的发声源。
“妈,你说什么?”宁天童站在楼梯口,扶着手把,对着楼下的母亲大喊,担心自己会因惊喜过度而跌下楼。
只见兰欣指着搁在沙发上的紫玫瑰说:“自己看。”
“我的?”宁天童张大了嘴,有点不知所措,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下楼梯。
看着娇艳欲滴的紫玫瑰,宁天童的心也跟着飞扬起来。这是立允第一次送她玫瑰花,天啊!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求婚啊?
神啊!救救我吧!这样的幸福是真的吗?还是我自己的幻想?
“这玫瑰难不成是送我的?你老爸可没这么知情趣。”兰欣的五根手指头在女儿面前晃来晃去,调侃她的呆滞。
宁天童脸一红,赶紧忍住即将泛出眼眶的泪水,并极力掩饰脸上的红晕。
她像捧起易碎的瓷女圭女圭一样捧起花束,左右看了又看,心里甜到极点,立允还真了解她。宁天童喜孜孜的想。
“你的情人说他晚上八点会来接你。真是恭喜了,再过几个小时你就可以飞到他的怀抱!”兰欣的语气相当酸,她就是看不惯女儿难得回来两天,思绪却全往外飞的模样,今年初才嫁了一个,看来这一个也很难留到年底。
“什么情人?妈,你讲话好难听,一副我和人私通一样。”不过她脸上的笑容很大,虽然她一直数不清手上的玫瑰花到底是九十八朵,还是一百朵,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差人送花来,就表示冷战已经结束了,真是太棒了!
宁天童发现花束裏夹着一张小卡片,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它,传来任立允特殊的古龙水味道,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此刻和他好贴近、好贴近,手心不觉微湿了起来。
我原是巫婆手上的毒苹果,
于是埋怨巫婆用她特制的毒液喂养我,
直到有一天巫婆离开,放我自由,
我失去了毒性,
慢慢溃烂之时,
才发现巫婆之于我的重要竟如同我生命之泉,
我的爱
是否该回来?
“他是在骂你,还是在恭维巫婆用来喂养毒苹果的毒液?”兰欣不解的问道。
宁天童将卡片按在胸前,看了母亲一眼,娇嗔道:“妈,偷窥是不道德的。”说完,她迅速奔回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妈妈不是故意的,我道歉。”看见女儿急着走,脸上又垂着泪,兰欣不禁慌了,一时间忘了恋爱中的女人最脆弱,也最敏感了。
“是我太任性了,明明没什么事,我还不告而别……”宁天童就着手背拭泪,天知道她有多想他,她现在就要飞回他身边。
“没这么严重,这不算不告而别,他只要弯弯手指头就知道你人在哪里了,很容易找的。”女人就是这么好骗,只要男人三两句甜言蜜语,女人就会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眼前就有一个很好的例子……不,是两个,想当初自己也是容易上当的纯情少女。
“妈,你说我带什么礼物送给他比较好?”
兰欣惊讶的看着女儿,“还要带礼物?”哪有人自己投怀送抱,还附赠礼物的?全天下大概只有她这个宝贝女儿了。
“人家都送紫玫瑰来和解了,我当然也要表达一下心意呀!”宁天童说得理所当然,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互相尊重是很重要,可是——”她话尚未说完便被女儿打断了。
“妈,不然我们一起去逛街,一来陪我选礼物,二来你也给爸爸挑一个,算是感谢他爱你那么多年。”宁天童提议道。
“可是我会不好意思耶。”都老夫老妻了,女儿还瞎起哄。
“少罗唆,快去换衣服啦!”说完,宁天童将母亲赶回自己的房间,然后继续收拾行李。
五分钟后,这对母女便挽着臂膀相偕开车出去压马路。欢愉的思绪充塞在宁天童的脑袋里,她的心里此刻只有任立允而已。
而兰欣也很高兴看见女儿的感情有了归宿,但也有些伤感女儿留在身边撒娇的日子不多了。
镑有所思的母女俩竟然都没有发现宁家宅院着火了,车子继续往闹区驶去,谁也没注意袅袅上升的白烟和越燃越烈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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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家宅院被人埋了火药,爆炸所引起的大火一发不可收拾。
“天童!”任立允还是晚来一步,他愣愣的伫立在原地,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他脑中一片空白,“快救火!”他只能虚弱地吐出这句话。
“别这样,也许还有救。”乔俊凛安抚道。
说出这样虚伪的保证的确不该,依目前的火势之大,人在宅院中想存活的机率等于零。但乔俊凛从没见过好兄弟失神成这副德行,再怎么说,立允也算是在刀子口上生活了好几年的人物,但现在的他,彷佛随时会倒下。
“乔,杀了严老大!”任立允冷声下令道。
乔俊凛一把抓住他,“别冲动!”立允在他面前一向嘻嘻哈哈惯了,即使面对敌人,他也不曾见他愤怒到眼泛血丝的地步,而且这是他八年来第一次下令杀人。
“我就是他妈的太不冲动,才没早点宰了那个人渣!”任立允挣月兑乔俊凛的箝制,冲向火场。
乔俊凛急忙抢过消防人员手上的灭火水枪,朝任立允猛喷,水柱力道太大,让任立允一头扑倒在地。乔俊凛抓起水桶把自己淋湿,开始与任立允有一番拉扯,但人在绝望之际通常力大可敌数人,任立允甩开他的箝制,飞快的奔入火场。
现场只听闻乔俊凛的咒骂声,便跟在任立允身后深入火场。
“小姐,你别碍事!”
“我妈妈和妹妹呢?”宁天恩还以为自己看错,直到看见任立允冲进去,才相信家里真的着火了。
“不知道,我们还在救火,现在还没有人出来,却有两个人进去。”消防人员轻描淡写地报告现况,便专注于火势的控制。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烧起来?”宁天恩不相信天大的灾祸竟会发生在自己的家,她抓了人就问,还是不能相信眼前所见的事实。
“有炸弹,也有火药,怎么可能不烧起来?”一旁的警员对宁天恩解释,希望她能节哀顺变,并表明他们会竭力查出纵火者。
都说别和黑道人物来往,天童怎么不听呢?现在连妈妈的命都赔进去了,怎么办?怎么告诉爸爸这个噩耗?
宁天恩哀恸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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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对逛街逛到过瘾的母女终于想到要回家了,可是宁天童在附近绕了好几圈就是找不到她家。
“妈,你醒醒。”她摇一摇累到睡着的母亲,“我是不是眼睛出了毛病啊?妈,我竟然找不到我们家。”
宁天恩一眼就认出那辆驶近的车子是父亲的宾士,这才想起火灾发生的时候,家里的宾士车不见了,她扶起老泪纵横的父亲,“爸,你今天出门开什么车?”
“你老公的保时捷。”
“那家里的宾士呢?”
“天童习惯开宾士,所以我留下来方便她出门。”宁秀遇哽咽道,脸上难掩丧妻、丧女之痛。
“可是家里车库没车,而且……”宁天恩手指着一辆停在大街上的宾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