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童怪怪的。”宁天恩说出她的观察结果。
“你还说,都是你的事,才让你妹妹受到这种惊吓。”兰欣担心地看着楼上,臆测女儿失魂落魄的情形到底会维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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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天童,我都已经可以闻到你身上的霉味了。”宁天恩一进妹妹的闺房,就开始大呼小叫。“你能不能行行好,出去外头晒晒太阳!”
宁天童在床上翻了个身,将棉被拉高过头,假装没听见,摆明了希望来人自动消失,少来干扰。
宁天恩无奈的看着她,天童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里一个礼拜了,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对,代课一个月真有这么痛苦吗?
“喂!”这一次宁天恩提高八度音,她就不相信吵不醒她,反正她今天决定和萎靡的宁天童耗上了。
“别理我!”宁天童回吼她一句。一大早就被高音的大嗓门吵醒,真的很难令人心情愉快。
“谁想理你呀!”见着宁天童不领情的模样,宁天恩没好气的说:“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忍受爸妈怨怼的眼神了,就算你再怎么不想出门,好歹你也该向他们解释你的自闭症与我无关。”
“我又没惹你,你受不受得了关我什么事。”她就是想躺死在床上,为什么天恩非得来打扰她不可呢。
“你整天都闷在家里,是不是有病啊?”宁天恩拉开她蒙在头上的棉被,却被宁天童挥了一拳正中手臂,她的火气立刻呈直线上升。“你别不识抬举了,竟然这样对待你姐姐!”
“你要是我亲姐姐,就走开,我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宁天童将身子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天童这样反常的行为虽说不是第一次,但以前从没这么严重过,这回连一向对她不闻不问的宁天恩都感到怀疑了。
“你只要不烦我,我就没事。”
“你一年半载才回国一趟,现在难得成天没事做,你何不去找以前的姐妹淘叙叙旧呢?”宁天恩诚心的建议着。母亲说得对,天童的确不太对劲,她一向都是快人快语的,这次果真异常得很。
说得也是,她干嘛为了一个臭男人把自己闷到发霉呢!
“唐倩阿姨家的电话几号?”
“你该不会是想去找那个太妹吧?”
天恩怎么老是这么尖酸刻薄呢?“凌艾不是太妹,她正是你建议我找的姐妹淘。”
“那个烟鬼——”宁天恩满脸的不苟同。
“住嘴,否则你立刻出去!”宁天童下了逐客令。天恩一向和她不对盘,但她特别讨厌她数落地朋友的样子。
“谁希罕呀!”哼!避她要和谁出去,反正她只要遵从母命把天童弄出门了就行了。
宁天恩嘴里咕哝地念出一连串阿拉伯数字,随即转身离开。她们姐妹每次对话,没有一次不是以吵架收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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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惨!”这是宁天童今天第十次哀鸣自己悲惨的际遇,她低着头,不停的搅拌着杯中冷掉的黑咖啡。
凌艾浅尝了一口热可可,发现它相当可口。
“看得出来。”她淡淡的说。坐在对面的天童已经哀声叹气一个钟头了,说是失恋了,但她根本看不出她有什么可歌可泣的爱情好让她哀悼的。
“可不是,被同一个男人抛弃两次,这种屈辱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忍受的。”换言之,她没有想办法将任立允大卸八块,已经算是很有度量的了。
宁天童越想越觉得自己优秀,那个男人没选择她,肯定是他日后的损失。
“什么抛弃!人家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爱你的话。”凌艾不客气地落井下石。
“甭提了,我恨死他了!”这几天,只要想到任立允的玩笑和自己的认真,宁天童心襄仍不是滋味。
“是你自己先提的,我可是一点也不想听你的暗恋史。”凌艾从一开始就表明对她郁闷的原因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是宁天童一个人仍在那里滔滔不绝的抱怨着,还以小可怜自居。
宁天童瞪了她一眼,“如果你还算是朋友的话,就拿出诚意来,好生安慰我两句。”她今天是来找安慰的,可不是来找气受的。
“好哇,失恋万岁!”
“你安静一点!”
经凌艾这么一喊,现在每个人都知道她失恋了,不过,四周投来的同情眼光可比凌艾的安慰来得诚恳些。
“我今天真是找错人了。”只怪自己愚昧,找了个头脑简单,四肢又不发达的人出门。
“你不觉得失恋比较美吗?”
如果这算得上是安慰的话,宁天童会毫不犹豫地和凌艾断交。
“呵,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抱怨婚姻。”
“你听错了,我老公是一百分的!”凌艾急着否认,笑得好甜。
“先说好,我不想听你说一些什么『结婚真好』的鬼话,我已经受够了我姐姐和姐夫恩爱的模样。”那些沉沦情爱之间的人全瞎了眼不成,总是肆无忌惮地在她这个失恋的人面前表演你侬我侬的情节,每每让她更加伤心,却又忘不了那个对她负心的男人。
“你根本没对象能让我高唱什么『结婚真好』的论调,更何况我也没有对牛弹琴的癖好。”凌艾不仅一语正中宁天童的要害,还将她奚落一番。
“算了,是我自己视人不清,你这个人根本没有丝毫同学爱。”
“讲点理,今天一直找碴的人可是你。”看好友也算是够伤心的了,凌艾决定不和忧郁的人计较。“算了算了,到街上去逛逛好了。”她提议道。
“好。”宁天童立刻站了起来,坐了两个小时,她也想出去压压马路。
“等等,我想先去一下洗手间。”
苞孕妇出门就是这么麻烦,随时都要伺候她们的“频尿”症状。
“我先到楼下等你。”说完,宁天童便先下楼去了。
宁天童倚着停在骑楼下的摩托车,试着让自己的思绪呈现空白状态,她今天是出来玩的,所以一定要让那个姓任的王八蛋滚出自己的脑海……
饼于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宁天童没注意到逐渐向她涌近的人潮。突然,她被人用一条手帕捂住口鼻,她慌了一下,想大叫,却不慎吸进手帕上的药物,登时失去意识,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际,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抱起,塞进后车箱。
凌艾一下楼,便左右张望找寻宁天童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
“这个天童也真是的,要先走,也不先跟我说一声。”她越等心绪越烦躁,便自行招了一辆计程车坐进去,嘴里仍不停的抱怨着宁天童放她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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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天童失踪两天了。
她明明是跟那个太妹出门的,可是为什么凌艾平安回家了,天童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宁天恩百思不得其解,只差没委托调查局的人来调查。
宁氏夫妇担心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却又等不到歹徒掳人勒索的电话,真是教人急死了。
宁天恩一见到请了两个礼拜病假的任书境回到学校上课,霎时疑心四起,于是找了个下课时间,特地把他叫到办公室问话。
“任书境,我妹妹……天童老师,就是前一阵子来代课的那位老师,她有没有去你家?”宁天恩小心翼翼地注意自己的措辞。这次天童会失踪,搞不好就是焰红帮干的。这样的猜测,让她几乎要失去理智。
“天童老师?她不见了吗?”任书境显得很讶异。
装胡涂?她敢说天童被掳的事就算不是焰红帮所为,也一定与他们月兑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