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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爱风暴 第19页

作者:陈希槐

品蓉的两肩霎时都垂了下来,连脖子都好像撑不住她沉重的头颅似的,直往一旁歪斜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将眼睛重新对向韩平,“她现在人还好吧?”

“目前是还没有什么大问题,这几天都是一个人闷坐在病房里,除了前几天发生了一件事外,一切看来都还好。”韩平揉了揉眼睛,将手边的资料随手收了收。

“什么事?她有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吗?”品蓉当然不肯放弃任何有助于恕堇恢复记忆的事。

“我也不晓得该怎么说,那天晚上我送她回病房后,没多久又走回去准备拿药给她吃时,发现她人并不在房里,我找遍了整栋医院,才在一楼大厅看到她正在跟一对男女说话,内容好像是她并不想要那对情侣在一起,一直劝那位男士离开那个女的。我看得出她并不像是存心捣蛋;可是,要不是故意的,那她针对那对男女的用意究竟何在,我就真的理不清头绪了。”他说完,喝了一口咖啡。

“你说的是一对男女?”品蓉将思绪拉回暴风雨的那一夜,恕堇为了要找回季敖,不惜费尽艰苦直奔金色海滩,直到出事的那一刻,想必脑中的最后影像一定是恕蕊和季敖;莫非……这么因缘际会,三人又在这儿碰上了?“那女的是不是长得很漂亮,而……而那个男的身高很高,长相清秀斯文,体型很像一个运动员。”

韩平努力的将脑中的资料一一快速的整理,当他专心的将那天的画面拼凑成块时,才极其笃定的说:“那些特征跟你说的还满相吻合的,难道说那两个人认识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叫梁恕堇,而我若是猜得没错的话,那对男女一个叫孙季敖,另一个则是她的妹妹梁恕蕊。”品蓉大胆做了一个假设,她和恕堇情同手足,她明白恕堇不是那种存心找碴的人。

韩平有些错愕,他有些不可思议的张嘴道:“这不可能吧!那个女人要真是她的妹妹,她怎能狠得下心来对她的姐姐拳打脚踢,还打得她全身瘀青?就算两人再有什么深仇大恨,在我看来,也没必要连一点亲情的情分都不顾。”

“什么?恕堇被打得全身瘀伤,他们对一个已没任何反击能力的病人也能狠心痛下毒手,我去找他们理论!”品蓉越听越火大,恕堇是造了什么孽,要受到这种近乎泯灭人性的对待。

“你稍安勿躁,说不定他们也不是你要找的那两个人,我想你应该先去看梁小姐,看能不能藉由你的关系,让她的脑神经受些刺激,加强她恢复记忆的功效。”韩平的考量是对的,让恕堇能快一点好起来才是当务之急。

听了韩平的分析,品蓉也只好先暂时吞下不满的怒气。从现在起,她一刻也不能离开恕堇半步,再也不容许别人欺侮她,想想她受到感情的折磨已够不幸的了,老天偏偏还落井下石的折磨她的rou体,难道说要得到一份真爱就要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那恕堇的苦难也受得够多了,要是上苍还有眼,期盼能让她的病情露出一丝丝曙光,也不枉她在情路上走得比别人辛苦艰难了。

***

棒天一早,恕蕊便迫不及待到询问处去查询那名神秘女子的资料,为了避免被季敖发现,她还刻意戴了顶帽子,扮成小男生的模样,来回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小姐,请问一下,四楼靠放射室的那间病房里住的病人是谁?”她闪闪躲躲的低头问着护士小姐。

一名年轻的小护士抬起了头,疑惑的望着她,然后本着医护人员谨慎的态度,先询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恕蕊吞吐了一会儿,讪讪地回答:“我是曼谷派来这里的社工人员,接到通知说这里有一位颜面伤残的重伤病患,想来这里跟她聊聊,并了解一下状况。”

小护士听恕蕊这样一说,心防立即撤除一半,她拿出病历表,翻了几页说:“这位小姐并没有登记名字,不过听说她是从缅甸转过来这边接受治疗的,好像……是主治大夫韩平的叔叔委托人家送过来的;我觉得你若是想要知道更详细一点的资料,可以亲自去问韩医生。”

缅甸?韩医生?

扁是这两个重点就足以让恕蕊进入紧戒状态,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事终于有了一点眉目,幸好她积极的先了解整个情况的大概。

“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的配合。”恕蕊道了声谢,正要离去时却意外的发现大厅角落里的公用电话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她为了怕被发现,急忙躲到一株万年青的盆栽旁边。

是骆品蓉那个老女人?她怎么也会找到这儿来了?

恕蕊有感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诡异,她现在可以十分的断定恕堇一定还活着,而且或许……就是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神秘女子。她的眼神有种奇异的光芒一闪而逝,幸好她发现得早,要不然自己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恕蕊东躲西藏的到护士休息室去“借”了一套护士装,她再也无法捺住性子等着东窗事发,唯有先下手为强,才能免除自己落败的命运。

匆匆赶往四楼的方向,她非要求证在那金色面具后面的那张脸,究竟是不是她心中的那根刺——梁恕堇?

***

第6章(2)

四O三室

病床上方的照明灯已经关上,百叶窗将阳光挡在外头,使得整个房间感觉仍有些冷意。

坐在窗前,只透过窗帘与窗帘间的缝隙,恕堇呆茫的就着筛进的小阳光朝外看去,她眼中没了生气,没有期待,只是任由时间渐渐的流逝而去。身心的双重伤害,早让她没了生存的意义,连最亲的品蓉来看她,也勾不起她任何过往的情事;而脸上的面罩,她也已习惯去拥有,如今也唯有它,是最不嫌弃她的最佳伙伴吧!

咿呀的一道开门声,并没有引起恕堇回头的意愿,她知道在这间森冷的小斗室内,除了韩平和品蓉外,没什么人是心甘情愿愿意进来的。

恕蕊穿着一身雪白的护士服,为了掩人耳目,还端着一只放满针筒的铁盘,她悄悄的再把门关上,并朝喇叭锁上的按钮用力一按。

这一按,倒是让恕堇有了一点反应,她幽幽的说了一句:“你平常都不锁门的,今天为何这般谨慎起来了?”

“你是梁恕堇?”恕蕊开门见山,不跟她打迂回战,直截了当的想求个证实。

恕堇一愣,惨澹一笑,她早将自己的名字忘了,因此对这个问题也没有太过于震惊,倒是对她的声音感到有些错愕,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就这样,两人四眼直愣愣的对上。

“我并没有说你能够进来,请你出去。”恕堇站了起来,不知何种原因,她就是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

恕蕊放下铁盘,带着一抹看穿她心事的诡笑说:“你不要再演戏了,我知道是你,就算你化成了灰我也照样能认出你来;你实在不简单,在那堆土石流的冲刷下还能存活下来,可真是命大啊!”

“你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我再说一次,我并不认识你,你最好赶快离开;否则,我叫医院的警卫人员赶你出去。”恕堇不愿跟她正面以对,背对着她冷然的说。

恕堇现在的冷漠自持和以前的娇弱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从她的谈吐和对答,都可以看得出来她在处理事情上已显然有着很大的进步,对于这已非吴下阿蒙的她,恕蕊自是不敢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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