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恕堇给了她一个允诺的微笑,希望一切真如品蓉说的,都是自己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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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芭卡宫
这是泰国皇族接见外宾的主要场所,也是二皇子蒲赛隆独居的一座花园宫殿,在花木扶疏的热带棕榈树掩映下,自有一股属于东方的宁静之美。里面陈设的古董,除了泰国的古佛像、古暹罗时期传下来的漆器、青铜器,还有来自欧美的油画及雕塑,整体的感觉豪华、富丽堂皇。
“启禀二皇子,梁小姐又在外头等候了。”侍卫长库玛来到蒲赛隆的专属健身房,恭谨的向他报告。
蒲赛隆从跑步机上走了下来,仆人为他递上一条毛巾,他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朝库玛看了一眼。“请她在贵宾室等我一下,我随后就到。”
库玛退出了房间,不多时,蒲赛隆也梳洗完毕,衣冠楚楚的来到了贵宾室。
“恕堇,你不在饭店多睡一会儿,又想到这儿来找我聊天了。”蒲赛隆为她准备了下午茶,两人便在满室金光的小亭阁上喝起皇室女乃茶来。
二皇子口中所唤的对象,并非真的是梁恕堇,而是改变造型后的梁恕蕊。她不但剪成跟恕堇一样的短发,还将一头红发染黑,并在小K的教下,学着穿起上流社会的名牌服饰;一身香奈儿的套装,外加圣罗兰的丝巾,还有一顶亚曼尼的丝绒帽,让她看来更雍容华贵。
“二皇子,你明明知道我来的目的,又为何要这般的调侃我呢!”恕蕊连说话也变得温柔多了,连二皇子也看不出其不同之处。
蒲赛隆啜了口女乃茶,带着笑意说:“你还是不死心,季敖他来我这儿是想清静一阵子,并不想见任何人,你也清楚他对你妹妹始终耿耿于怀,这个伤害对他而言实在太大了,你就给他一段时间,等他想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
恕蕊一时愁容满面,她连恕堇的行为举止也都模仿得维妙维肖,鼻头一酸,泪水又流了下来。
“难道他一点也不珍惜这四年来我们相处的时光,我扪心自问,我的真情不容怀疑;如今我都千里迢迢从台湾来到这里找他,就算是朋友,也可以见上一面吧!”恕蕊抽出小手绢,泛红的眼眶让她看起来更加我见犹怜。
蒲赛隆侧身看着她在一圈光所笼罩下的翦影,单薄的身躯还微微的颤抖着,那是一副受尽情爱折磨的纤体,任谁看了也会因恻隐之心而心生怜悯。
“他现在人在一所庙宇内参禅进修,当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看得出发生的事情并不简单,虽然他只略为提到事件经过,但我从他的眼神中也发现到了有种莫名的恐惧。我不明白你妹妹是用了什么方式来击溃一个男人的自信,但从他不断喃喃念着:她是魔鬼、她是魔鬼,看来这打击的确给他带来某种程度的创伤。”蒲赛隆一口将手中的女乃茶饮尽,他也在思索着梁恕蕊这女孩子究竟有何骇人之处,为何让季敖连台湾都待不下,远渡到泰国来要求援助。
魔鬼?又是魔鬼!恕蕊含着莹莹泪光的双眸中,射出一抹愤恨,她几时成了撒旦的化身,就因为她从姐姐的身边将他抢过来就叫做魔鬼吗?那天底下一些横刀夺爱的女性全是妖魔鬼怪了。
要怪就怪他和恕堇的爱情不够坚贞、不够成熟。要是他自己的意志力够坚定的话,哪有她乘虚而入的机会。他不能怪她,这绝不能怪她的;恕堇能做的,她一样能做得来,她可以给他加倍的爱,就怕他承受不起。
“那我能知道他在哪间寺庙礼佛参禅吗?至少我可以告诉他,这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没有恕蕊,没有任何他不想见到的人。我和他可以重头开始,就算不回国我也有能力在这儿长住,我们能生活得很好的。二皇子,我求你可怜我,我真的不能没有季敖,我会崩溃的,我真的好想他……”恕蕊的泪水又潸然落下,这是比刀枪还要厉害的武器,她的哭声直接钻进蒲赛隆的心坎,撼动他的五脏六腑。
第2章(2)
接受西方文化洗礼的蒲赛隆有着绅士的教养,他搀起恕蕊的手说:“我去跟他说说看,若是他仍爱恋着你,我自是愿意尽我所能来撮合你们俩的结合。还记得上回你陪他一起来泰国参加足球比赛时,在湄南河畔发生了一件事,你还说你会永生难忘,也是季敖对你所做过令你最感动的事。说说看,我想再回味回味。”
恕蕊的手一下子自蒲赛隆的手中溜了出来,掌心的汗正不断的冒出;什么湄南河畔的回忆,她压根一点都不知道,看着蒲赛隆两眼如山猫般的盯着她,再怎么镇静的人也会乱了思绪。
“你不舒服吗?”蒲赛隆举手靠近她,想探探她的额头,却加速了她的后退。
“我……我没事,也许昨晚没睡好,加上心中惦念季敖,所以头有点晕,我想我休息一下就会没事的。”她急忙回避蒲赛隆的问话,别开苍白的脸。
“那我派人帮你准备一个房间,你今晚就不要回饭店去了,我替你请我们泰国最好的医生来看看你,帮你开个最有效的药,保证你睡一觉醒来就会没事的。”
恕蕊心喜找着了台阶可下,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他的建议。
“那一切就麻烦二皇子了!”恕蕊欠了欠身,佯装身体微恙。
“你还跟我这样客气,都认识几年的老朋友了,还跟一般平民的称呼一样,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的绰号,你该不会头痛到记不起我的绰号了吧?”蒲赛隆这回可不让她有机会再闪躲了,他锐利的眼神像X光般的想要透视着她、看尽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这……”
“恕堇,这绰号还是你帮我取的喔!”
恕蕊的两个眼睛瞪得比牛铃还要大,完了,眼看就要穿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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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用完午餐,费洛南便依约前来饭店载恕堇和品蓉,约莫半个小时的车程,映入两人眼帘的便是金光四射、晶亮夺目的壮观景象;一进入玉佛寺内,便被成千上万面彩色小镜子所反射的阳光刺得张不开眼睛来。
恕堇与品蓉走到了供奉玉佛的“任命厅”,厚墙上装饰着金翅鸟像,镇庙兽则守卫着阶梯,门上刻着勇猛的守护神,是为了驱使邪灵恶鬼不能接近玉佛之身。
这是恕堇第二次来到这座玉佛寺,她像是多年离乡的旅人又回到旧地寻觅往日的足迹,一手抚着斑驳镶嵌黄金的墙面,另一只手好像有季敖牵着……再也没有什么比跟心爱的人漫步在异国的土地上更美好的事了。看着一群群的旅行团携老扶幼,有些看来像是来度蜜月的新婚夫妇,两两相依在玉佛的神盦前,祈求着感情直到天长地久。
两年前,她和季敖不也是如此;但世事难料、造化弄人,玉佛真的有把握保佑每一对有情男女吗?
“恕堇,我已经把杂志所需的照片拍得差不多了,剩下几张底片你要拍吗?”品蓉拍了一下她的肩,唤回了思绪神游在两年前的她。
“不用了,不如找个人来帮我们拍张照吧!”恕堇已无心再捕捉眼前的美景,没有了季敖,似乎到哪儿都一样的无趣。
于是,品蓉请了一位前来游玩的台湾观光客帮她和恕堇拍张照,当她们面对正门摆好姿势时,恕堇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整个人身子一震,匆匆离开了原地。
她二话不说的没入人群之中,像是被催眠似的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走,品蓉忙跟那位替她们拍照的人道了歉,随即紧追在恕堇的后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