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今晚只要和那讨厌的费翔见面后。一切自然会恢复过去的样子,现在还毋须庸人自扰。”她用用头,极力在寻找支持自己论点的理由。
第五章
陷阱
一靠近费翔的工厂大门时,夏莹莹立即降低车速,当车子停在门口时,一名守卫很快地自站岗室里探出头来,夏莹莹不禁神经质地紧握住驾驶盘。守卫透过车窗望着地问:“小姐,有何贵事?”
“你好!我和费翔先生有约。”夏莹莹的嘴角浮现出僵硬而尴尬的笑,就如此扼要的说明了来意。
“哦!原来是夏小姐,费先生有交待过,他正在里头候驾呢!”他问清楚夏莹莹的身份后,朝她点点头做了个微笑的招呼,便对另一名守卫发出开门的手势,然后挥手示意夏莹莹可以进去。车子虽是缓缓的驶进大门,但夏莹莹体内却是沸腾澎湃。她耽心工厂的员工都知道了她和费平间的恋情今天却又来见费翔;员工们知道以后,势必议论纷纷。她心里开始盘算着,自己应该趁谣言还没传人费平耳中前,坦白告诉他这件事,免得伤害了他,酿成无法收拾的局面。主意打定后,倒是卸下了不少心里的压力。
停好车后,夏莹莹拿起皮包下了车。看着车外那楝巨大宏伟的建筑物,心中颇为踌躇。回忆往事,比照今日,这一切对她而言可不是很大的讽刺吗?
瞬间,心里起了一股反感,强烈地制止自己去会见费翔,但是费翔所知道的秘密,却吸引着她的脚步加速往前。穿过寂静无人大厅,足下的高跟鞋发出“哒!哒!”的声音。隔间的落地玻璃窗,反映出她那苗条的身段;迷地的长裙,随着每一个步伐,就像迎风摇曳的牵牛花般。上身是一件低胸的印花衬衫,胸口在围巾的覆盖下,若隐若现;头上的发带是和围巾一样的玫瑰红。
这一身打扮,仿佛是一副浪漫派的水彩画,惹眼迷人。夏莹莹也被自己吸引了,但她马上后悔这一身抢眼而惹人想入非非的服饰。“这样的穿着。似乎是不适合见费翔的上不过已经身在此地,只有继续前进了。终于穿过秘书室,来到费翔的办公室门前,无端的紧张,加速她的脉搏跳动,她无意识地在门上敲了两下。
“请进!”里面马上有回音。随着这个回音,她的胃部竞神经质地翻剩着。门一打对方示意。
费翔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珠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盯了夏莹莹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手表才说:“请坐!”说完,又兀自继续埋头细看公文。“快完了!”他头也不抬,补上一句。
夏莹莹犹豫了一会儿,才坐到沙发上。望着埋首公文堆中的费翔,她不禁怀疑,他究竟能告诉她什么事?又如此让她苦苦的等候了三天,不禁怒从中来。不过,她仍理智地抑住了她脾气,再度说服自己满腔的怒气,而用一对压抑着愠怒的眼睛,干瞪着半圆型的沙发。
“前面的酒柜里有酒,冰块就在下面的小冰箱里,你自己取用吧!”他的声音从公文堆里传出来。夏莹莹望了酒柜一眼,视线随即回到沙发上面。
“好!”她只虚应一声。心里想着;自己绝对要清醒的面对这个险恶的费翔,而酒恐怕会麻痹她的神智,索性以菸代酒。虽然打破了戒菸的习惯。但为了要缓和目前紊乱无章的情绪,尼古丁的作用,是不可缺少的,何况还不知要等多久,菸正可化解无聊。
淡淡的眼圈,从夏莹莹口里,一个个腾空而上。气氛依然是沉默静寂,只有费翔批阅公文时发出的沙沙声和偶有的翻纸声音。费翔仍是继续他手中的工作,好像无视于夏莹莹的存在似的。那是一张毫不妥协、绝无插嘴余地的表情。蓝格子布的窗帘虚掩着,夕阳的余晖渗人半个房间,洒落在费翔身上。他的茶色丝质领带,发出耀眼光芒,连那头浓密的头发,也被染得闪闪生辉。
温煦的夕阳,淡淡挥洒在他黝黑的脸上.形成有光泽的古铜色,和他的白衬衫,恰巧成强烈的对比。闪烁不定的光芒,衬托着那张十足男性化的粗犷面孔,夏莹莹一时竟忘了来此的目的,完全沉浸在欣赏一件旷世雕塑似的,心底升起一种高贵的感受。
不知不觉中,烟灰已经摇摇欲坠,这才使她忽然想起自己此刻身嚣何处,而慌张地将灰烬弹在菸灰缸里。终于,费翔的唇角略微牵动一下,他放下笔,站起身。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话虽郑重,但在夏莹莹听来,却少了一分真诚。
“还好!不很久!”夏莹莹冷冷回道。费翔一时没答腔,却使劲打开领结,开始解开衬衫上的扣子,做出准备放松自己的动作。
“没关系吧!”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手问。
“请便!”夏莹莹仍是硬冷的回话。
费翔将月兑下来的领带,任意地塞入口袋,接着月兑下外套,甩在椅背上。夏莹莹感觉到他正在逐步褪去文明的饰物,浑身散发出男人的野性。他将白衬衫的扣子松开三个之后突然停住手,这令夏莹莹有点措手不及,赶紧将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
费翔并没有立刻来到她身边,他独自站在窗前,那一双粗壮、厚实的手叉在腰际,张开两腿,眺望着外面的煤矿区。这种姿势,仿佛是擎天一柱,又似个傲慢的巨人,在观察自己的领地。夏莹莹不停地观察他每个动作,沉默也一直持续于两人之间。
“费翔,我父亲的事你怎么知道?”每次的沉默,总是她憋不住性子,直截了当的先打开僵局。费翔转过身来,遥望着她。
“你真的不想喝一杯酒?”他朝着她走了过来,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谢了!”又是冷峻的拒绝。夏莹莹欠着腰身,弹掉菸灰。她听到背后的酒柜,有咕噜咕噜的倒酒声,还听到冰块干裂的碰撞声。一会儿费翔静静地走了过来,夏莹莹紧捏着双手,直视裙摆,正眼都不瞧他。
“我爸爸……”她迫不急待地站起来问道。
“你爸爸的状况,正是我想知道的事情啊!”听到费翔如此狡诈的反问,夏莹莹只好恨恨的重新回到沙发上,紧抿着嘴唇盯着眼前这位她所认为最丑陋的男人。
“这是一个陷阱,你利用我爸爸为借口,邀我来这里,对吧?”夏莹莹锐利的眼光碰到费翔的沉默,不禁有点惊慌,但怒气却不因此弱了下来。
“没错!”听到这两字,夏莹莹愤怒地告诉自己上当了,她站起身来拿皮包,正准备离开。“你对你父亲的事,真的一无所知吗?”低沉诱人的声音,拦住了夏莹莹的脚步。
“我可没这么说!”夏莹莹转过头,似乎不胜其烦。
“我承认我找了借口叫你来,但是我并没向你否认,我知道事实真相啊!”这回他可是很正经地在说话。
“那么,你是真知道罗?”夏莹莹讽刺的问道。
“先坐下来吧!”费翔拿着低脚洒杯,从酒柜折回。
“不用了!”夏莹莹冷酷地拒绝。“我只想知道我爸爸的心事,而且现在就要知道!”费翔的嘴角又浮现一抹微笑。
“你父亲是不是很担心你母亲的心脏病?”
“是的!”她不想和他有太多言语的往来。
“这只是间接因素!”听了费翔这句话,夏莹莹猛然抬起头,摆出一副应战的姿态说:“那么,请你再说说看直接因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