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尹宏川苍白着一张脸,匆匆忙忙地进门,平时一贯的成熟稳重早已消失殆尽。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绑架?!……我听不懂!明明呢?!明明她到哪里去了?”
“明明……明明她……”梁淑霞早已泣不成声。“她在路上被……被……强行押走了……”
“有没有接到歹徒的电话?”
“没有!”林雨频脸颊上的泪痕未干,又涌出新的眼泪。
“怎么可能会没有……怎么会……”
“尹伯伯……我想歹徒可能不打算打电话了,他留了一封信,说一定要交给你……”
“什么信,快拿来看看!”
林雨频立刻将信交给尹宏川。
信上是人工的笔迹,深蓝色的钢笔字狂妄不羁、不受拘束地写着:
快叫赵迅南现身!
我没有耐心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梁淑霞泪如雨下。“他们到底要对明明怎么样?!”尹宏川脸上早已没有一点血色,紧咬着牙,拿着信的手微微地颤抖。
这样的信代表着什么含意?!
如果是一般的绑架勒索信,怎么从头到尾部没有提到赎金?
再说,歹徒似乎并不在乎身份曝光,不但光明正大的在路上强行掳人,就是勒索信也不在乎自己的笔迹就是很好的掳人证据。
不正常!这事相当不正常……
但是歹徒会是谁呢?
赵迅南似乎是惟一的线索!
第一章
“那个字念ㄞ,和爱情的爱同音!”辛明一脸不耐,对着眼前手足无措的大男孩吼道。
“可……可是我……”陈永成胀红一张羞涩的脸,拿在手里的信在此刻递给辛明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嘴里的话更因为紧张而不成句:“我……我……我查过字典……字……字典上说……说……”
“我说读?ㄞ就是读?ㄞ,不是读?一!”辛明听到他的解释之后,微愠的情绪非但得不到平息,反而更加生气。
“我……我……”这样的状况看来并不在他的预期内,一时之间脑袋一片空白,最后竟只是呐呐地说了句:“对……对不起!”
“没关系啦!”回答的并不是火冒三丈的辛明,而是一直站在辛明身旁的林雨频。
看一旁的辛明不吭一声,林两频一如这三年多来所扮演的角色,忙打回场道:
“你要把信给明明是不是?那快给她啊!我们还得赶去上下一堂课!”
一听林雨频这么说,仿佛得到了莫大的鼓励,陈永成这才连忙把手上的信递给辛明。
在林雨频的帮腔下,辛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下信。
羞涩的陈永成露出难得的笑脸,即使过程并不顺利,至少还是达到他的目的,他终于满心欢喜地走了。
等他一走远,辛明还是忍不住发飙:“我知道他写信一定会花时间,但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收,我不想收啊!”
“看他难过,你忍心吗?”一如这三年来的对话,身为辛明的好友,林雨频总是扮演着缓和场面的角色。
“……”
“虽然你不可能和他交往,但是至少场面不至于弄得太僵。”林雨频道。
“可是,他居然把我的名字结念错了!”辛明气得胀红脸:“我虽然不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但是……拜托,已经几百年没有人叫错我的名字了!”
林两频忍不住笑了,很想告诉眼前气得冒火的辛明——谁不知道M大的校花就是辛明,但是,她还是很识相的把这句话放在自己心里,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辛明不喜欢什么班花
、系花、校花的头衔。
“笑什么?!”辛明侧过身问道。
林雨频这才带着笑意回道:“看得出来那个男生是个大一的新生,难怪不太清楚你的名字。”
“不清楚可以问啊!学校里有这么多人……”
“我倒觉得那个男孩子挺好的!”林两频道:“你没听他说他去查字典了。我记得三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你的名字的时候,还和隔壁同学研究了半天……最后我们都决定念辛明‘叉’!”
打从大一认识林雨频起,已经三年多,从没有听她这么说过,辛明好奇地问道:“辛明‘叉’?!为什么是‘叉’?!”
“谁叫你那个‘’和是非题里‘○○××’的‘×’写法一样!”林雨频回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
“那你想想看,是辛明‘?一’好听,辛明‘叉’好听?!”
“可是我的名字是辛明‘?ㄞ’!和爱情的爱同音。”辛明坚称。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林雨频话锋一转,问道:“为什么你妈要给你取那个‘’啊?
吧嘛不干脆取爱情的‘爱’,反正都同音。”
像是回答过千万遍的问题,辛明熟练地回道:“我这个笔划可比那个爱少多了。国小的时候功课是写名字,我隔壁的同学叫龚娴爱,三个字笔划最少的是爱,十三划,我这个字才两划,辛明这三个字总共才十七划。每次写一百遍的名字,我已经写完了,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还没写完五十遍,你说,这ㄞ哪个好?”
“这么说的话,你妈这个字取得可真好!”林雨频赞同道。
“那当然!”
“看你一副得意的样子,如果你对待那些对你表示好感的男孩子也像对我们这些同学一样,再来得意也来得及。”
“拜托,还不满意啊!我觉得我刚刚对那个大一的新生已经够好了。”
“那叫得罪人好不好?!你的态度再不改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得罪人,现在社会上有一堆人因为爱不到,所以由爱生恨,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哇!我好怕啊!怎么办,我都不敢出门了……”
两个女孩打打闹闹地赶着去上下一堂课了。
???
“明明!你又去剪头发了!”
辛明才踏进教室,何咏华的叫声立刻引起其他较早到教室等待上课的同学的注意,一时之间原本散落在教室四周、谈论各个话题的小团体,全都将眼光放在辛明身上。
“这次剪得更短了!”远在教室最角落的陈建亮说道。
辛明笑了,问道:“好看吗?”
“不错啊!”
“你长得漂亮,剪什么头发都好看!”
“很好看!”
镑种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大致上都是称赞,惹得辛明笑了。
“明明,你怎么愈剪愈短啊!虽然我们系上的男生本来就不多,不过,我看你已经是全系上头发最短的学生了!”望着辛明那头只剩三公分长的头发,何咏华忍不住又说道:“要不是认识你这么久,一定会以为你失恋。”
“这样凉快啊!”辛明不以为意,大而化之地耙了耙她的短发笑着回道。
“我的大小姐,现在刚开学是九月份,但是冬天已经快到了,到时候看你怎么个凉快法!”何咏华又道。
“咏华,你第一天认识明明啊!她一年四季什么时候留过长发?”刚进教室的方巧娟搭腔。
“还是巧娟了解我!”辛明笑道。
“明明,我刚看到话剧社招揽新社员的海报,晚上要在活动中心上演上学期轰动学校的戏码殉情记,我记得那时候有一些角色是今年六月刚毕业的学长姐诠释的,那现在怎么办,还能顺利演出吗?”陈建亮不知何时已走到辛明的身旁,加入她们的谈话。
“听说社长都联络好了,大致上都会回来担纲演出。”辛明回道。
“这么说就不能看到你表演了!”何咏华道。
“别忘了,我是道具组的,上台表演轮不到我!”辛明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