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清楚,这次的事件只是一个导火线,她心中所有的疑虑已被彻底引爆,而不是单纯这个问题而已。
如果她只想要谈一场快快乐乐的恋爱,不抱有和他白头到老的奢望的话,她根本不需要去担心这些事情……
但渐渐的,她发现自己开始变得很贪心!
她要的不只是这样,她想要拥有全部的他,不再只是一段快乐的回忆。
懊怎么办?
她一直压抑的恐惧决堤,此刻才明白自己的问题在哪。
她太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两人一直都不是处在对等的平台上,而她却一
直假装是。
“你这样对我并不公平,我不过是犯了一个技术性上的错误!”他没料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你知道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你说。”
“你爱我吗?”
“爱,而且是很爱很爱。”他答得毫不迟疑。
“可是我不相信。”这是他们之同最大的问题。
她再也不觉得,相信他爱她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陆咏心!”当他连名带姓的叫她时,通常代表他很生气。“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他慌了,就算谈一笔几十仪的生意,他都没有这么慌乱过。
“跟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快乐。”她听而不闻,抑郁的口吻中,充满了诀别的味道。
她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他的同时,她间接失去了爱他的勇气,那些流言蜚语影响她愈来愈深。
她怕,她好怕那些人说的话,有一天会变成真的。
是不是主动离开他,她们所说的那一切,就不会发生?
她知道自己的作法太懦弱,但是她不再有勇气用时间来证明,证明她们的说法是错的。
“我撒谎骗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一时生气,就说出让彼此都会后悔的话。”他力持语气的平稳。
陆咏心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其实她不是生气,她是失去了自信,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自己,她都失去了当初的信心。
沙沙沙……
她听见了他那边传来的雨声,想起了昨晚的气象报告。
“气象局所今天会有台风,你还是早点去休息吧,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她这么说,本只想转移话题,却不经意地道出了她心里的忧虑。
打从听见他声音那一刻起,她的担心没有停过。
他是不是病了?
“你在乎吗?如果在乎就回来见我,一个人躲在台中,这算什么?”他把握着她话里的不舍,深情喊话:“见不到你,我合不上眼。”
她咬着唇,闭上眼睛,数了十下,确定自己不被他的话语所影响之后,才毅然地道:
“这个世界,不会谁没有谁不行,尤其是你!”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坚强,好像天塌下来,他都有办法活得好好的,他不会因为失去了她,就一蹶不振。
她,没那么重要。
“你不是我!”他克制不住地吼道。“凭什么替我下结论?”
面对他的怒问,陆咏心静默了一会。
“有句话,我本来想等回台北后再跟你说,不过现在或许是说的时候。”强忍着满心的不舍,她强迫自己开口:“我们分手吧!”
在这个时候分开,她至少还能保存最甜美的回忆,她不想像之前那段恋情一样,最后两人形同陌路……
就这样结束吧!
她想,这是最好的结局。
第十章
大约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台中正式进入台风的警戒区,屋子外头的风势、雨势渐渐加大……
窗户在强大的风势吹动下,不断地发出喀、喀、喀的杂音,着实扰人清眠。
陆咏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睡。
从下午她和徐毅琛通完电话后,眼皮就跳个不停,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让她一直心神不宁。
觉得喉咙好干,她起身,打算到楼下喝点水,才走到楼梯口,便听到了楼下的谈话声。
“你是谁?找我女儿做什么?”客厅里传来父亲戒备的声音。
“我是她的……男朋友,可以请她出来吗?”相较于长辈的中气十足,男子的嗓门就显得无力许多,甚至可以说是虚弱。
这声音不是……
“男朋友?”陆爸爸惊疑地重复了一次男子的用语,突然想起宝贝女儿哭哭啼啼的样子,“喔……该不会你就是那个害咏心哭着回来的负心汉吧?”
想像力十足的陆爸爸,自行编织了一个子虚乌有的故事,接着火气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要把人赶出去。
气急败坏的他,完全不管外头正刮著十机的阵风。
“老头子,这样不好吧!”陆妈妈拉着自个儿的老公,阻止他将年轻男子往门外推的举动。
“哪不好了?女儿那天回家的时候,哭得多可怜,你又不是没看见,她一定是被这混小子欺负得很惨才会这样,你不要拉我……”说着,陆爸爸就要甩开老伴的手。
陆爸爸的硬脾气一来,别说是陆妈妈,就算是十头牛都拉不住。
“伯父,你听我说……”
徐毅琛已经累得快昏过去,现在他是凭着意志力,勉强维持着他的意识,偏偏又碰上咏心蛮不讲理的老爸,他只能无语问苍天。
正常三个人拉拉扯扯的时候,陆咏心从楼上跑下来。
“爸爸,等一下!”
三人同时回首,陆咏心这才瞧清楚徐毅琛一身的狼狈,她心疼的朝他奔了过去。
“你不想活了吗?外面是十级阵风耶!”
听新闻报导,所有的飞机、火车、客运都宣布停机、停驶,他铁定是自己开车,直接从台北赶下来的。
扁想像他在台风中开着车,在高速公路狂飚的情景,她就觉得背脊发凉。
他一定是疯了!
徐毅琛握着她的肩头,气若游丝地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然后,他再也支持不住地闭上眼,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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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毅琛发了高烧,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醒,还好陆爸爸有个开诊所的老朋友,他们立即请他来看诊。
带着老花眼镜的医生,替他打了两剂退烧针后,他的体温渐渐地降回了正常的温度。
陆咏心不顾父母异样的眼光,坚持把徐毅琛留在自个儿房里亲自照料。
好不容易赶走了一群好事的闲杂人等,偌大的空间,总算恢愎了原来的宁静。
一个晚上,她不时地注意着他的状况,一会儿换毛巾,一会儿拉被子的……
“咏心、咏心……”他病得迷迷糊糊,不时发着呓语,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
他每叫一回她的名字,她的心就被扎一次。
“我在、我在这里。”她握紧了他胡乱挥舞的大手,牢牢的扣住,再也舍不得放开。
或许是感受到掌心中的温度,昏睡中的他安稳了许多。
点点的玉泪无声的落在麦色的手背上,低低切切的女音,饱含着浓浓的不舍,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着满怀的歉意。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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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早晨,晴空万里,早不复见昨儿夜里的狂风暴雨。
陆咏心起了个大早,到厨房里熬了一锅香喷喷的鸡蛋粥,无视于餐桌前二老的引领企盼,她直接往楼上走。
陆爸爸羡慕的眼光射向了欣欣,她是餐桌前唯一分得美食的幸运儿。
“欣欣,鸡蛋粥好不好吃?”陆爸爸看着孙女碗里黄澄澄的粥品,口水直流。
“很好吃哟!”欣欣吹凉了小汤匙上的热粥,喂向陆爸爸,“来,欣欣分爷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