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她的双手,认真的道:“相信我,我不比你好过到哪里去。”
忘记曾经听谁说过这么一句话…永远不要试图去折磨你所爱的人,因为当她受到伤害的同时,你会比她还要难受。
“那也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她难为情的别开眼。
“是呀,是我自找的。”他略带怨忿的瞥了她一眼,捏紧大拇指和食指,“想来,我也不过对你说了句『重一点点』的话,你就差点不要我了。”
见她低头不语,他抬起她的下巴,“你怎么这么容易放弃?”
“我也曾经勇敢坚忍、敢爱敢恨,但是经过一次不愉快的回忆后,我不得不承认,傲人的家世背景对某些人来说,是衡量一个人价值的标准,没有强硬的后台,不论你表现得有多优秀、多好,都是空谈。”
她从不觉得自己的家世辱没了自己,对她而言,他就像天边的星星,就在她以为幸运之神眷顾了她,让她一伸手就可以触模到他时,她才惊觉原来彼此间的距离,其实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你有你珍贵的地方,不需要去跟别人比较。”他道。
“我知道。”她顿了顿,又说:“但是我不确定我所拥有的,是否是你所需要的?”
“是。”他凝望着她,然后好温柔地说道:“所以,请你紧紧的抓住我,好吗?”
虽然在两人的交往过程中,他向来是主动的一方,她只是被动的接受他的给予。然而事实上,她却一直想着,如果有一天,两人走到分手的地步,她必是被遗弃的一方,却从来没想过,他的心里也有着同样的彷徨。
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给了她从不轻易许下的承诺,“就冲着你这句话,到时候就算你求我,我也绝对不放手了。”
或许她心里的伤口还在,但这个男人……她却再也舍不得放开了。
“求之不得!”他揽紧她,“如果哪天我做了跟那个混蛋一样的事,你下手千万不要客气,必要的时候,一把火烧了那座礼堂也无所谓。”
“那我不成了纵火犯?”她抬头笑问,这时才晓得两人的身体贴得好近,她直直的望进他的眸心,发现他的眼神好像变了。
“没关系,因为我是主谋。”他声音充满磁性,隐含着淡淡的。“出了事,记得把我供出来,我替你撑腰。”
话声一落,他头略偏,缓缓地朝她逼近。
她害羞的用食指抵住他的唇,说道:“我病了,会传染给你。”
点吻了下她的手指,他语带邪气的道:“那就你病中有我,我病中有你,你侬我侬。”
他轻轻的吻上了那有如玫瑰花似的唇瓣,病中的她,显得比平常娇弱许多,令人不禁格外怜惜。
吮吻间所产生的芬芳气息,还比他记忆中来得深刻,他才知道原来他比自己所想,还要更想念她的味道。
有句老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小小的伤风感冒……算得了什么?
第六章
桧木制的办公桌上,左右各堆放了一叠文件,中间空出的位置,“瘫”着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士,他正以最潇洒的姿态……擤鼻涕。
事实证明,风流的代价果然不小,他坚持一亲芳泽换来的是——重度感冒。
“哈啾!”非常认命的抽出面纸,他再重复一回相同的动作。
垃圾桶塞满满满的面纸,无言的道尽了徐毅琛一个上午的丰功伟业,满桌的文件处理不了几件,两百抽的面纸,已经用掉两盒半,而这个数字还仍在稳定上升中。
叩、叩、叩。
“进来。”
可恶,他连嗓子都哑了:
接著,陆咏心精神奕奕的出现,她手里拿着个小托盘,上头搁了杯白开水和几颗小药丸。
“你该吃药了。”她提醒着。
“嗯。”应了声,他是个合作的病人,所以乖乖的把药给吃了。
她没多说什么,拿出口袋里的记事本,一如以往的,向他报告今天所有的行程。
“……大致的行程就是这样,另外还有一场苞各家供货厂商的餐叙,订在下午一点钟。”她合上本子,静静的站在一旁。
“你没话讲了?”她看起来似乎没有要慰问他的意思。
“暂时没有。”她一板一眼的答道。
他没猜错,她还真的不打算安慰他耶!?
“咳、咳……”怒急攻心,他不住的咳起来。
眉心皱了下,她总算开了金口:“总经理,你保重呀。”
他冷哼了两聱,又擤了一次鼻涕,然后不满地道:“你还晓得我需要保重呀?安排那么多行程,你想害死我吗?”
况且,她明明看到他病成这副惨兮兮的样子,也不会说两句比较顺耳的话,例如:你好可怜喔,才一会儿没见到,你怎么病成这么?我好心疼喔!
然后,她要紧紧抱着他,两人卿卿我我一番,这样才对嘛。
“因为你昨天跷班,所以今天的行程才会倍增。”她清冷的嗓音传道他的耳里,破坏他美好的幻想。
“听起来,好像是我咎由自取?”
他到底是为了谁才跷班的?
“我可没这么说。”她眼珠子溜了溜。
两人无言的对峙了一会儿。
“你说两句关心我的话,会少一块肉吗?”他翻翻白眼。
他突然有股冲动,想学广告里的大男生,像个孩子似的躺在地上耍赖,这不是我要的、这不是我要的……
“是你自己说,上班时间不要谈私事的嘛。”她不慌不忙的拿他曾经说过的话来堵他。
天呀,她居然还记挂着那件事!?
“我道过歉了,你不会还在记恨吧?”
所以说,女人哪……千万不能得罪!
“我打算记恨一辈子,怎样?”她跋扈的道。
“是,你说了算。”他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唉,只是可惜的我,得拖著病体为公司卖命。”
说完,他看看时间,十点整。
“我该去开会了……头好痛。”他申吟了下,揉揉额角便要起身,却被她给按回座位。
“我开玩笑的。”装不下去了,她坦白道:“其实你今天没有行程。”
“为什么?”
他差点被她唬过去,以为她的心是铁打铜造的呢!
“今天没什么特别重要的行程,非得你出席不可,所以我请几位特助代表你出席。至于定期的干部会议,也顺延到下星期一,等你状况好些了再亲自主持。”她早打点好了一切。
“没有关系,我可以的。”他假意要站起来,随即半真半假的又打了个喷嚏。“虽然我病得头昏眼花,喉咙又干又痛,鼻水流个不停,但我还是可以出席那些行程,不用麻烦别人了。”
“不要再耍宝了。”她笑着轻斥,然后不舍的抚模他略显苍白的面容,“你这么辛苦,我会心疼的。”
他反握著她的手,轻吻了下,叹道:“想听你说几句体贴的话,还真是不太容易。”
“这样你才会珍惜呀!”她绕到他的身后,轻按着他的太阳穴,“会不会太用力?”
“不舍。”他极为享受的道:“力道刚刚好,不轻不重。”
她笑了笑,建议道:“明天是周末,反正今天你也没什么事,干脆早点回家休息好了。”
“你会陪我吗?”他哑着嗓子问,试图博取同情。
她为难的摇摇头,“不行,我还有事做。”
“你不陪我的话,那我回去干嘛?”那他还宁愿留在这里,这样至少还能看到她。
此刻的他,活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正闹着脾气。
“我不是故意不陪你,但我真的不行!痹,听话,回去休息,好不好?”她模模他的头,拿出哄侄女的那一套,哄着眼前的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