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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约会时间,相同的约会地点,惟一不同的是人!敌人!
为什么会有跟前这种状况?——姊君用眼神噬咬着本次活动的组织者:江离!
是人就不该提出这样的问题!——江离恶狠狠地瞪回去——眼睛没你大是吧,那我们来比一下谁的眼屎比较多好了!去!没有良心的女人,也不想想是谁招惹了那另外的一头母老虎过来搅场的。
“各,各位客人!”侍应生胆战心惊地上前问候,然而触及到这一男一女的杀人眼神以后,从心底里感觉自己还是退缩得好,好可怕啊,好可怕!不过,等等,这些人好像很眼熟,啊,啊!就是上次叫他“小二”又吃了一群鸡的客人!
他们干吗又来了啊?
而且这次更加过分!他极有韵律地颤抖起来,有准看见过两男三女一共五个人却一定要挤在专为情侣设计的双人座里的,天啊,天啊!就连本来很有情调的椅子都开始申吟,而小小桌上那鬼火幽幽的蜡烛简直就更像聊斋故事的道具,映得一干男女脸色时青时白,仿似五殿阎罗在齐集开会。
别人还要不要做生意啊——
“几,几位客人哪——”叫出来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就自然形成一种音律,而那个独到的调子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叫做《小白菜》。
“我们,是不是,换一个座位比较好?”清朗有礼的声音让侍应生简直想膜拜,这句话当然是林家明先生说的。
但是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按照江离和姊君的计划,一开始先让黄蓉跟家明彼此都认识一下,然后他们就可以各自找机会溜走了——在这么迷人的气氛下,那么优雅的男士和一位典雅的女士共同享受着一顿丰盛的晚宴,自然会有一种奇异的情感交流渗入彼此都“寂寞”的成年人的心灵,接着……嘿嘿,哈!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人物出现了,那就是让江离所害怕的另一个女人——颜妹懿!
简直是毫无理由且莫名其妙的,她就出现在本次奇怪的相亲宴上,而当她的目光与姊君的目光相会,当场就险些烧掉了江离的眉毛——那时他正要点烟——
“家明,你们出来聚餐怎么不叫我一声哩?”莺声呖呖,当时还在场的大部分男人都酥了骨头,甚至还包括江离,只不过他是吓的。
“哎哟,江离啊,那么多年没见面,连我也忘记了吗?”美女笑面如花,还凑到他大男人的面前轻轻吹一口气,“这些年,你上的那块胎记褪色了吗——”
呜!老天,可不可以让他去死?江离简直生不如死。
“你来干什么?“姊君终于出声了。
“江离请客吃饭,我若是不出现岂不是对不起他的爹爹娘亲?”妹懿自然地往江离的身边蹭过去,抬着臀部顶了顶,江离哀戚地往里面挪挪,逼得黄蓉不得不又往里面坐了坐。
于是,妹懿坐下,五个人挤在了本来为两个人准备的座位上——
“咳,咳——”看着自己的妻子努力地准备用自己的眼神杀死江离,林家明不得不再一次出声提醒,“我们,还是换个座位比较好——”
“哔,哔——”手机声响,颜姊君不得不眨一下真的已经有些疲惫的眼睛去看自己的手机,咦?服务台疯啦,没事发信息给她干吗?——显然这个女人已经彻底忘了是她自己要求服务台在这个时候发信息给她以便趁机月兑身的。
林家明于是趁机示意侍应生给大家换了一张可以容纳八个人同坐的桌位——毕竟这对姐妹在同一张桌上还能保持太平的时候有限,宽敞一点必要的时候大家可以有机会逃命。
好,转移阵地,战火继续!姊君打算再一次用眼神凌迟江离,但是,咦,人呢?
江离原来早就巴着林家明坐到他的身边,跟姊君子排。刚刚以为天下太平了,一抬头就看见妹懿在向着他抛媚眼,“听说你最近都活得挺人模狗样的——”真是,真是,真是够了!
“江离是请我们吃饭,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姊君冷冷地瞥着那个用行动诠释烟视媚行的女人,“你为什么不离我们远一点?”
但是显然这样的打击对颜妹懿一点作用都没有,她听若罔闻地转向坐在她身边的黄蓉,“妹子贵姓啊?”
谁是她的妹子啊?姊君顿觉自己手臂上的汗毛都在跳恰恰了,真想掀桌子!但是还没有起身却已经被人牵住手拉了下来——当然,敢做这样危险事情的人不多,这里只有一个,叫做林家明。
黄蓉玩味地看着硝烟四起的桌面,“我姓黄,单名一个蓉字?姐姐怎么称呼?”
姐姐?她们,她们当她死的啊?姊君磨牙的声音就算厨房里的鸡都听见了,因为以为是磨刀的声音,所以平白无故掉了很多毛……
“哎呀,那不是《射雕英雄传》里聪明绝顶的美少女吗?真是失敬了。啊,我叫做颜妹懿,跟某个名不副实的女人不同,我真的是一个很有懿德的女性——”
“少不要脸了好不好!你当全天下的人都是花痴吗?懿德?哈!”
“对不起!”妹懿向着黄蓉道歉,“家人的选择不在我的控制能力范围之内,有这样的姐姐虽然是一种耻辱,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让您看见,真是失礼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姊君低头然后再抬头的时候,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好像决斗场上武士们闪亮的盔甲,她说道:“你必须原谅她,黄小姐!”她的口气带一点哀伤甚至是恳求的意味,“一个怨妇,有时候不免口不择言——她不明白她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然后她转向颜妹懿,“好了,妹妹,爱情的道路上没有不跌跤的女人,看开一点,不要闹了!回家去!”
“怨妇?!”妹懿的杏眸蓦然瞠大,“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你不是在说你自己吧——我亲爱的,沦落到黄脸婆婆级的姐姐!”
“嘶——”厕所在哪里,或者下水道也可以,给他一个躲藏的地方,只要可以躲过这一刻就可以了,江离左看右看,不知道这里的桌板够不够厚,是不是挡得住她们两姐妹的炮火。他不着痕迹地微微退开去。
“不要告诉我你这个不叫做嫉妒!”姊君用手虚空地抹掉完全不存在的眼泪,“想嫁了这么多年依旧小泵独处的女人,你有做黄脸婆的资格吗?哈,别以为别人都是傻的,你就连做梦都希望有男人肯给你他的内裤让你洗,有香港脚肯给你舌忝!”
“你!——家明,家明啊,这个女人竟然是你的老婆,你怎么能够忍受这样一个疯子?”妹懿颤抖着双手指着姊君,“你再不考虑把她送进精神病院,那是会危害社会的!”
“挑拨啊,挑拨啊!”姊君全然忘记了自己今天的目的,心怀大畅地得意洋洋,“你以为挑拨有用吗?我的老公会因为你的两句话就不要我了吗?做梦吧你!怨妇!”
“不要把自己的名字冠在别人头上!”妹懿冷笑,“你真的认为家明是爱你的吗?那个叫做怜悯——不过你从小语文就没有学好,想必是不懂什么叫做怜悯的!”
“怜悯?!”姊君的险上摆出一个和妹妹一模一样的冷笑的表情,“怜悯?哈——这么说吧!有一次我从外面采访回来,已经很晚了,我说我想吃‘虞记’的豆腐花,那时候家明已经睡下了但他还是从床上爬起来专程开车给我去买回来,到家的时候那还是热的;另外又有一次我从领了新闻奖的晚宴上回到家里,真的很晚了,家明第二天还要去纽约参加软件交易年会,但是他就是撑着不睡一定要等我回来只为了跟我说一句:恭喜你!哪、哪,还有,还有——”姊君在桌底下用脚踹了林家明一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