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迅速的扫过她颊边。“埋单。”
就算全PUB的人都瞎眼好了,吧枱可是没人错过这精彩的一幕。帅帅的监工先生居然……啊,真是太有男子气慨、太浪漫了!
“江,江姐……”明知这时千万不能出声,但……为了监工先生,不管了。
“干嘛?”看吧,江瀞姐姐好凶。
“这是监工先生要转交给妳的。”又惧又慌的递出一本设计杂志。
她瞄了一眼。心里想得仍是五秒前那一幕……他竟当着她员工的面吃她豆腐,让她所有尊严一下也不知要往哪里端,愈想愈恼火,只好拿他的东西出出气。二话不说的,就把杂志往垃圾筒扔。
“江姐!”吧枱们想抢救杂志。
“不准捡!你们谁要敢捡,明天就跟他一起去监工。”
苞去监工……好吧,这听起来好象是很棒的“惩罚”。但面对火冒三丈的江姐,大伙还是忍一忍算了,杂志你就安息吧!
所以,没有任何人跟着去监工,就连江瀞本尊也没跟上。
“风仔已经走啊。”李师傅看着比平常晚到两小时的江小姐。“伊没和妳讲喔?”
般什么鬼?江瀞皱起眉。
中午十二点的Morningcall没响,她也就一觉到下午两点,梳洗之后,仍照例来工地看看进度,“顺便”看看他,结果--他竟然走了。
“他会不是去另一边的工地?”两边的场子在进行,“抓龟走鳌”的情况难免会发生。
“没女乃,伊讲伊会转去山顶哩。”看来小俩口吵嘴了。
“回山上?”
“是呀,伊会请假请三天。”
“请假?”她愈来愈雾水。“那……工程怎么办?”
“喔,这妳放心,伊有交代进度。是讲真奇怪,起厝起半工,那拢没半仔厝主来看进度?”李师傅纳闷,江瀞比他更纳闷。
好端端的请什么假?她心有不甘的拨他手机。“电话无人响应,为您转接语音信箱。”
好样的!手机也关机,拨家里,家里是录音机。她不得不开始往前追溯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大前天,没有;前天,也好好的;昨天……他和她一起去吃饭,各自回家,然后他又回来店里,刚好阿正他们来找她,他当众偷了她一吻,气得她也没再和阿正他们哈啦下去,草草结束饭局的回办公室做预算,然后她也回家……一切都很正常,包括他吻她的那种小人行径在内。
对了,小人。
他昨天咕咕哝哝的小人长、小人短,不把话撂开讲,又无故旷职搞失踪。依她看,小人就非他莫属。三天是吧,就让她这个坦荡荡的君子三天后再来找他算帐。
好不容易,赫威风闭关三天,总算把之前盗用的case,加以整理,重新设计规划完成。别瞧他平常一副悠哉样,赶起图来也是可以六亲不认的,关手机,关传真机,转录音机,甚至不收发任何mail。三天了,该是这些“科技新贵”再度开工的时候了。
要先开工哪一个呢?mail吧,不晓得信箱会不会爆了……他逐件的阅读着,有凛凛的重要通知,以前美国同事的结婚讯息、网络笑路、拉里拉杂的,就是看不到Quiet的mail。
Quite?安静?谁啊?还能有谁,当然是在静字边上加上三点水的“瀞小姐”。
他给过她网址,也写过几次邮件给她,问她为什么总是不回信,她反问他:每天见面,打电话的难道还不够?
“百密总有一疏,每天事情那么多,会有漏掉的时候吧!”他争取着立场。
“电话讲不就得了。公司、家里、手机,你哪样缺的,我现在『再』抄给你。”
“口说无凭的。”他又开始推翻。“何况有时候根本碰不到妳人。”
“碰不到就留言哪,录音机、语音信箱很方便的。”她露了露促狭的俏笑。
“江瀞,妳就行行好,满足一下中年男子收到心爱女子mail的虚荣心吧。”她说得都对,都有理,不得已他只好供出目的性。
都软硬兼施了,江瀞仍是文风未动,别说是三天,就是三个月,她都能“狠心”的对他这个“中年夫爱”的独居“老”人不闻不问。无奈的移动着鼠标,最后一封了,不晓得她会不会良心发现……
老天爷成全了他一半的心愿。
江瀞真的来信了?再等八百年吧。那“成全”指的是……不是说了吗?“一半”,就是这封信一半和江瀞有关。
赫老ㄕ,记得我们吗?不记得……没关系,现在有个大好了会让你记得一清二楚。高三爱要办同学会啦,老ㄕ你一定要来参加ㄛ。ㄛ,对了,记得要带ㄕ母一起来ㄛ。
斑三爱敬邀
他看了看计算机上的另一排小字,一时想不起这个“高三爱”是……啊!对了,是上回在机场巧遇的学生。一个少妇打扮的人,事实上他并没有啥印象教过她,倒是她叽叽呱呱的活像“历史上的今天”般,倒述着陈年的重要往事。
“……我们班长啊,江瀞,你记得她吗?长得很清秀的那个啊……”
喔!原来她是江瀞的同学,他总算和这名少妇对了焦。
“江瀞?有有,我记得她,脾气不太好的班长。”他微拧着眉,逗得少妇哈哈笑。
“老师,你学她学得好象哟,要是让江瀞知道,她一定骂死妳的。”
“她舍不得。”赫威风坏坏的说。
“老师,你说什么?”少妇没听清楚的问。
“没什么。”他看到往自己方向走来的一人影。“凛凛,我给妳介绍一下,这是我以前的学生,叫……”
“吴华萱。”少妇的脸部表情忽地蠢动起来。“老师,她是师母吗?好漂亮哟,跟老师真配……”
才说刚对上焦而已呢,马上又给模糊掉了。赫威风苦笑着,心想这辈子应该可能再也见不着这号人物,所以也没多加解释。只是少妇似乎相当兴奋,要他留下联络方式,他随手抄了个网址给她,没想到还真让她派上用场了。
江瀞的同学办同学会?他盯着计算机屏幕,猛地,有个超跄的想法闪过他脑海;如果是让昔日同窗好友来见证一段曲折的“师生恋”……哇!保证香辣刺激又过瘾吧……嗯,嗯,好好就这么办,他手指飞快的按着键盘,这场“别开生面”的同学会,他参加定了。
“没有生面孔,只有老朋友。”
江瀞喃喃自诵着邀请卡上面的字样。这母后结了婚后,不会嫌待在家里太闲了吗?办同学会就办同学会,搞得像要开世纪大patty似的。专人设计的邀请函,还要每人带一份爱的小礼物,末了的Ps更让她喷饭:“神秘嘉宾,即将现身”。对其他人而言,这“神秘嘉宾”可能很具噱头魅力,但对她……那可就不必啦,用膝盖想也晓得这个嘉宾,正是她一个礼拜没见到赫老头。
赫威风在请了三天假后,“听说”第四天就出现在工地了。
看到“听说”两个字了吧,江瀞就是被这两个字搞得满头雾水加一肚子火。像是在玩躲猫猫,还是布袋戏里的藏镜人,这些天以来,她如果在甲这个场子,他就是在乙的那一场,就算她是“刻意”赶过去……好嘛,她是真的“刻意”赶过去,却又听说他刚走,什么去建材行、去挑磁砖、去凛凛的办公室、去另一边的工地……
我哩咧,耍她吗?还是中年男子的更年期到了,情绪难捉模,连行踪也都飘东忽西的,追了两三天,她直觉自己像个傻瓜,执拗的不肯打电话给他,又气又恼的回到办公室。在洗脸的时候,看到他黑色毛巾干巴巴的晾在那,真想一把扔进马桶里,如果他再不来个消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