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龙季天欲攻占叶小霜那两片因梦呓而微张的红唇时,她突然打起呵欠,作伸懒腰状,却感觉身体被重物压住,动弹不得。於是,她懒懒地睁开一只眼睛,想查探一下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连伸个懒腰都如此力不从心。
那只原本微张而且淘气十足的杏眼,在瞄到龙季天布满欲火的蓝眼时,她全身的细胞及大小器官同时惊醒了过来,并且由脑部中枢神经宣布进人戒严的非常状态。
“你别想侵占我的国土,在你还没正式向我表示真诚的歉意以前,我和我的身体是不会对你假以辞色的。”叶小霜马上双手环胸地捍卫“国土”,虽然有时候她的国土会三不五时地背叛她,反而听命於龙季天那个大的指使,真是让人觉得太没“国格”了。
龙季天恍然大悟,原来她在生他的气,瞧她那张嘟得半天高的嘴,可以想像这把火已经闷了好一阵子,而他又一直未加以安抚,才造成她如此矢志“保家卫国”的决心,甚至到了滴水不漏的防备;糟糕的是,他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恼了他的小宝贝。
“我的好小霜啊,你就大人大量别跟龙季天那个小丈夫一般见识了,我代他向你赔礼,为了处罚他,就让老天爷罚他、永远做你的丈夫,供你差遣使唤,你别再生气了喔!”龙季天果然了得,不但熟悉孙子兵法,而且深谙夫妻相处之道。他明白一个男人若为了尊严和爱妻过不去,其实就等於和自己过不去,所以他宁可率先输诚,以求自保。
“哈!别逗了,那可是在惩罚我,不是在处罚你吔!”叶小霜别过脸去,一副不受理的调皮样,实际上却是喜孜孜的乐在心头,女人真是比猫还容易哄。
“那换过来,你永远当我的爱妻,好不好?”好一副打是情、骂是爱的闺房乐趣。
“你少耍无赖了,反正还有别的古人对我有意呢!”叶小霜想到黑衣人,就顺便借他来用一用,给龙季天制造个假想情敌。
“是哪个古人呀?是不是昨天市集里那个黑衣人?”龙季天的身体越压越低,摆明在挑逗叶小霜斗志不坚的“国土”。
叶小霜立即以双手撑住他那张快亲到自己的嘴。“你怎么知道?”她惊讶於龙季天居然如此神通广大。
龙季天趁势亲了下她柔细的掌心,叶小霜羞得连忙抽回双手。
“最近悦来客栈住进了不少陌生客,有些是针对你我的婚礼而来,因为来者不善,所以我加派了人手盯住每个进出的陌生人,严防他们对龙家堡有任何不轨的意图,也因此你昨天进城之事我全部一清二楚。”
“啊!”叶小霜听得噤声,原来那些盯住黑衣人的家伙是自己人。
如果那些人识破了她的身分,那么龙季天一定知道她帮著外人对付自己人的糗事,所以他才一早就等不及地来嘲笑她自认为行侠仗义的愚钝行为。不过,也许他不知道她在客栈里闹事是为了协助黑衣人逃月兑……哎呀!算了!反正那黑衣人又不像个坏人,没事的,不用太过於自责。
“小霜,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龙季天将叶小霜的头扭到他面前。
“我在想那个黑衣人呀!”她一直不明白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才会被他看穿自己的女儿身?
龙季天的表情倏地板了起来,像个踢翻一大缸醋的暴君,连说话都酸不溜丢的。
“你的心里除了我以外,不准想别的男人。”
“哇!好霸道啊!还好你不是催眠大师马汀,否则我可惨了。”随便下个指令,比如月兑衣服之类的,那她不就玩完了。
“还有一个叫马汀的?他也问你的姓名吗?我会吩咐小童立刻查清他们两人的来历及企图,看谁胆敢妄想我龙季天的女人!”
哇噻!连澳洲那么远的飞醋他也吃?真是败给他了。
“哎呀!不是啦!你别闹了行不行?把我的人际关系都搞坏了。”叶小霜气得使力想将他踢开。
“什么人际关系?!你的人际关系里只有我一个人,其馀的男人都不存在。”
龙季天以“唯我独爱”的方式驯妻,表面上对她百依百顺、疼爱有加,骨子里却仍摆月兑不了传统男人的桎梏。为了自身的幸福著想,她这个二十世纪的新女性务必将他改造成自己心目中的新好男人。
“你这样跟我讲话会不会觉得累呢?”叶小霜决定不与他正面冲突,改采以柔克刚的战术。
龙季天见叶小霜的口气软化,不知这丫头又在玩什么花样,左手肘撑著床,邪邪地笑,颇富兴味的看著她。
叶小霜故意抚模著龙季天一夜未刮的胡髭,嗲声嗲气地阐述她的女性主义及新好男人主义云云,好一副楚楚动人的娇嗔模样,龙季天几无招架之力,身心早已融化在叶小霜的绕指柔里了。
“新好男人可以和爱妻亲热吧?”一个即将诞生的新好男人开始关心起自己的权利来了。
叶小霜从蓝色的瞳眸中看到了漾著小酒涡的自己,微笑地点头示意。
“那还等什么呢?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新好男人了!你答应的事可不许后悔喔!”龙季天开心地翻身再度压住叶小霜的娇躯,那笑声可得意了。
“救命啊!我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谁来把它搬走呀?”她发出求救声。
龙季天不管,好不容易可以踏上即将被统一的“国土”,天塌下来他也不管,“哎呀!你好重啊!我快不能呼吸了。”她快被压扁了。
龙季天不能见死不救,马上对她施以“嘴对嘴”的人工呼吸。
一阵像呜咽又像申吟的声音过后,就……
无声胜有声了。???
悦来客栈位於三楼的上房里,一个黑衣男子望著一顶帽子,忽而沉默发呆、忽而痴傻轻笑,把旁边一票同样身著黑衣的侍从们给弄胡涂了。
少主怎么对著那顶帽子神魂颠倒起来了?好像与那帽子发生感情似的。
真令人著急呀!再过两天就是中秋了,门主交代无论如何要在当天破坏龙季天成亲,说什么那是飞鹰门与龙家堡的世仇,若任务成功,少主便得以继承飞鹰门第三代门主的地位;一旦任务失败,全队人马包括少主在内、水远也回不了西域。
出发前,少主还喝下飞鹰门第一代门主黑瓦明独创的“七日追魂水”,从喝下的那一刻算起,七日内若未服下解药,全身血液将逆流震断经脉,七窍喷血而亡,即使华陀再世也难追回其三魂七魄。
说来门主也够狠的了,竟然对自己儿子下如此重的毒手,难怪飞鹰门中有人暗传少主不是门主亲生的。无风不起浪,也许传闻不是空穴来风,而门主今日的作为确实值得怀疑。再说,少主一直以来也替飞鹰门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虽然他的个性沉默寡言,不善巧言令色巴结门主老爹,可是从十五岁起,少主即带队狙击各地商旅,其杀人不眨眼的作风很快地博得“西域黑狐”的名号,令各地商旅闻风丧胆。不过,因少主每次出击就像一阵黑色旋风席卷而过,所以从没有人见过西域黑狐的真面目。
少主打小就被训练为一名冷酷无情的杀手,而背后遥控他的人正是门主,凡是门主要杀的人,无人能逃出少主的手中,但只知杀人、不问原因的少主却有个原则,有三种人他不杀———正义之士、女人及小孩,这一点令门主非常不能苟同。
以少主出此任务为例,原先门主欲取龙季天的性命,斩断龙家的根,以偿宿仇,但少主却迸出一句差点让门主心脏病突发的话——“龙季天身系禁军统领之重责,一心保家卫国,乃朝廷的命官,此人为正义之士,我不杀。”说话当时,少主眼神充满正义凛然之气,令在场的飞鹰门门徒震惊不已,大家著实很敬佩他的见解,但同时也认为少主有时候是全飞鹰门中最不像坏人的坏人!